我跑回到之前開箱子的地方,靠近在火邊,眼睛卻始終鎖定在那一條通道,過了不知道多久,冰塊男哆哆嗦嗦的踉跄着走來,一來就直接湊到火邊,能看見他的手臂好像被凍僵了似的,顫抖着在火邊烤了一會兒,這才能動彈。
我們問他怎麽樣了,解決了沒?他搖了搖頭,說要去另一邊看看出口是不是在那邊。劉姓青年想說些什麽,我直接就将他打斷了,道:“别他娘的廢話,趕緊找路才是!再廢話,幹脆困死在這裏得了!”
六娃道:“是啊!危險那裏沒有?一直擔憂下去,那就得陪葬!”
冰塊男也不廢話,站起來,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朝另一邊走去。我們不管心中怎麽想的,也隻能跟上去,再怎麽樣還是得找一條路。
一路走到盡頭,依舊是一個青銅門,推開後同樣有着破風聲響徹,眼前依舊是一個人影在黑暗之中,不過看過之前的,我們這回不怎麽害怕,都知道那是活人俑,眼神都鎖定在了那個棺椁上。
冰塊男走到牆邊,敲了一圈,這才走回棺椁邊上,能看出他眼中的凝重。不過還不待我們詢問什麽,他已經開始準備開椁蓋了。我們都後退了幾步,不敢湊太近。
冰塊男的動作很是迅疾,轉眼椁蓋就被撬了起來,裏面還是棺木,并不是想象之中的通道。轉眼棺木就再次變紅了起來,流水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是血屍在通過縫隙鑽出來,那不是水,是血液。
我們心中一驚,兩邊都是血棺,那出口在哪?難道是一個死局?還不待冰塊男喊話,我們已經在後退,冰塊男話音剛落,我們轉身就跑。
冰塊男依舊是哆哆嗦嗦的回來,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會被凍成這樣?劉姓青年問道:“兩邊都是死路,這他娘的生路在哪裏?要不幹脆挖出去算了?”
“外面是岩石。”冰塊男冷冷道。劉姓青年問他怎麽知道。他說挖箱子時下面就是岩石,剛剛敲過,牆壁是整體岩石鑿成的。也就是說,此時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整塊的石頭,從中間開鑿出來的,靠挖,沒工具不說,就算有工具,餓死也挖不出去。
“他娘的,那怎麽辦?難道真要死在這裏?”劉姓青年說着,看着冰塊男。
我說:“是個局就一定有活路,八卦還有個生門呢!”
那劉姓青年掏出煙,問:“那要是個坑呢?”我們都沉默了,确實要是個坑怎麽辦?他把煙拿到火邊點燃,就開始抽了起來。
我們心中都是思緒萬千,六娃湊到劉姓青年邊上,問他要了一根煙,就抽了起來,這裏或許隻有阿大沒煩惱吧?鵬子始終鎖定在阿大身上,仿佛是怕阿大丢下他一般。
一個頭兩個大,在這種情況,我背包裏的東西也不見得有用,在石頭裏炸石頭?那根本就沒用,要是石頭裂開,掉下來,不被砸死是命大。
轉頭看了下冰塊男,想問他也沒有辦法,卻發現冰塊男他娘的不見了?竟然自個跑了?這他娘的,難道他知道路在哪裏?把我們丢下,自個跑了?我不禁又想起了冰塊男的種種詭異,難道他真是鬼?
我警惕的掃視一圈,在那具幹屍的方向,看到一個火光,有一個人蹲在那裏,一看正是冰塊男,不禁松了一口去,走了過去。
冰塊男正蹲在地上,看着眼前那盤坐的幹屍,就那麽看着,也不知道那幹屍是誰?難道冰塊認識他?我問了下,他并沒有開口,依舊是盯着幹屍在看着。
我不知道他這是在幹嘛,隻能站在邊上看着,其他人看到我走來,也跟着走了過來。
忽然冰塊男動了,隻見他一下就将幹屍推到一邊,吓了我們一跳,不是說裏面有一隻鬼嗎?他怎麽不怕?再看他已經盤坐在之前幹屍的位置上,手上做着和幹屍一樣的手勢,眼睛盯着龍首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幹嘛?很是詭異。
也就在這時,水流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從很小很小,漸漸的越來越響。劉姓青年罵了一句,就問我還有沒有酒。我不知道他要幹嘛,直接就塞給他一個小的金屬酒瓶,扁平的,這是我用來應付沒酒時,解饞的。
劉姓青年說血屍怕火(本能),能吓吓血屍,應該能抵擋一會兒。聽他這麽一說,我将背包裏最後一瓶酒拿在手上,點了根火折子,就警惕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酒瓶打開時,劉姓青年道了一聲好酒,可惜了。也就在這時,一個渾身鮮紅,看不清五官的身影,在向我們靠近而來,随着移動動,身軀在詭異的發出流水般的聲音。
我瞬間就被眼前的東西吓着了,這就是血屍的樣子?這也太恐怖了!我的頭皮在不斷的發麻,顫抖着都忘記了要反抗。
劉姓青年一口火焰噴向血屍,一下就将我給叫醒了,我這才猛然想起要幹什麽。
那血屍被劉姓青年的火焰給逼退了些許,站在那裏不敢前進,不過下一刻,血屍一下就癱倒在地,化爲血水,朝我們腳下迅速蔓延而來。我和劉姓青年一口酒噴了出去,再次将血屍逼退而去。
劉姓青年嘟囔了句:“冰塊到底在幹嘛?”我迅速轉頭看去,冰塊人呢?怎麽又不見了?不知道現在是緊要關頭嗎?不過我們已經無暇去尋找冰塊男,血屍已經再次彙聚而起,直接就朝我們撲了過來,火焰噴過去,血屍詭異的扭曲着,躲避過火焰,一下就朝我撲來。
劉姓青年一口火焰噴出去,卻全部被血屍閃過,血屍直撲我而來,擡起手臂就朝我伸來來。
我心中大驚,我是知道被血屍觸碰後會怎麽樣,全身融化成血水,變成血屍。我迅速的向後閃避,但是血屍的血手,一下就到了我的面前,我瞬間就睜大了瞳孔,難道前面的坑都爬出來了,這就要死在這裏了?
也就在這時,幾道光芒從我身後射來,一下就射進血屍體内,直将血屍射的向後癱倒而去,我乘機就後退了開來。也就在這時,大地忽然晃動了起來。
“血!有鬼啊!”是鵬子的聲音,驚恐而凄厲。伴随着他的聲音,是冰塊男的聲音:“快點進密道!”
我聽了迅速回頭,此時龍首上擡,下面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想必就是出口了!原來開關是龍首!難怪幹屍的手會指着龍首,這看來是在指路!
六娃迅速的鑽進去,待到阿大的時候,卻被冰塊男拉住了,劉姓青年看了眼,就鑽了進去,我看到冰塊男一下就将鵬子扯了下來,推向後面,想去拉鵬子,但是冰塊男卻喝道:“不想死就快跑!”一下就将我推了進去。
我看見冰塊男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将嘶吼着要去救鵬子的阿大,給拖了進來。阿大是什麽力量,我知道!比我強太多了,瘋狂下的阿大是什麽力量?我不清楚,因爲沒試過,阿大也沒瘋狂過,現在是第一次看他這樣瘋狂。
我看着鵬子在裏面喊着,爬着,就快到洞口了,想去拉他一把,但是冰塊男好像關上了機關,門迅速落了下來,最後一眼,我看見血屍朝鵬子撲去,一道血影從空中撲下,撲向鵬子。一共兩隻血屍。我知道鵬子完了。
“你他娘的爲什麽要将鵬子留在裏面?給老子一個理由!”我将槍頂在冰塊男的額頭上,我很想直接開槍打死冰塊男,但是我想知道理由,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想聽冰塊男親自說出來。
阿大在這時驟然回頭大吼一聲:“爲什麽?”手上的青銅劍,一劍就砍向冰塊男,勢頭之猛,一下就要将冰塊男一劈爲二。
六娃在前面也想過來幫忙圍毆冰塊男,被劉姓青年一把給擋住了,讓他别再添亂。六娃掙紮着就被劉姓青年反扣住手腕。
冰塊男冷冷的看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青銅劍一下打偏到牆上,阿大用力太猛,青銅劍劈在牆上,一下就斷爲兩截。
“給我一個理由!”我冷聲道。冰塊男依舊冷着臉,冷聲道:“因爲他已經在變成血屍了!”
我心中一顫,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這卻是真的,之前就看見鵬子的後背、脖頸已經在融化了,他應該是被屋頂上的血屍滴落的血液滴到身上了,我依稀還記得鵬子那一聲驚恐、凄厲的聲音。
我無力的收起槍。阿大卻還在攻擊冰塊男,但卻都在做無用功。冰塊男一下就将阿大的手反扣着,推着往前走。
我們一直走,不知道黑暗的盡頭是何方?不知道前面是否還是一個局?隻知道走,不斷的走,狹小的空間驟然消失,眼前有着寒風呼嘯,好像在下雪!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世界,黑暗,但卻有那熟悉的風,邊上是一片白色,這裏好像是山谷,兩邊是高山。之前是多麽渴望這種感覺,熟悉的感覺,但出來了,心卻空落落的,好像遺失了什麽。
我他娘的把鵬子遺失了!
阿大還在鬧,冰塊男敲了阿大幾次,就是敲不暈他。六娃被劉姓青年丢到邊上,在抓着頭發,劉姓青年拿着鏟子,在挖土填埋那個洞口,說什麽用土可以阻擋血屍。
也就在洞口被填上一半的時候,我們聽到了一個詭異的聲音,很小,好像是從洞中傳出的,劉姓青年罵了一聲,就加快了填土的速度。
但是也就一會兒,那個聲音就變大了,我們聽完心中一顫,阿大掙紮得更厲害了,冰塊男一聲大喝:“後退!”說完拉着掙紮着的阿大,就後退而去,我們也都後退了開來。
一個單調的聲音,好像是念叨一般的聲音,不斷的從洞中傳出:
“阿大…阿大…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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