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們的鼻尖頂在了一起,但是我沒有胡思亂想,因爲我的所有思緒都凝聚在了一個點上,我要狠狠地揍一頓眼前這個羞辱了我的人。
但是一段時間下來,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出拳,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望着,直待我脖子有些發酸,我才覺得這樣很傻,和一個男的臉貼着臉兇神惡煞地對視着……卧槽,這踏馬是什麽神展開?!
随後,他搶過了我的台詞:“老子不屑和你計較,滾!”
卧槽!
何等霸氣決倫的台詞!
但不應該是從爸爸我的口中脫出的嗎?
我怒氣升騰地望着他,卻無法做出任何舉動,他直接轉頭而去,灑脫而自然。
先是頗富心機的同去廁所,再是威脅地下馬威,最後更是放出了“老子不屑和你計較,滾!”這種豪言壯語。
我緊緊地握着拳,此刻我的心情就是将眼前的這個人暴揍一頓,但是他沒有出手,我搶先一步感覺有失禮儀,我想再逞一番口舌之利,不過他已經走到高媛的身邊了,回頭望了我一眼,劍眉掠過一抹光芒,森寒地冷笑,好像在嘲笑我這個臭**絲,沒有和他争奪的資本。
我氣得渾身發抖,上氣不接下氣,我真想沖進我身後的那個房間,找裏面的做菜師父借一把刀。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但是無果,我隻能悻悻地走過高媛和那個臭騷包的身邊,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那個鹹豬手居然握住了高媛的小手,那一幕,看得我幾乎雙目噴火。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得意又邪魅,雖說高媛好像有些不自然,但這可是我都極少享受的福利。
這個臭騷包……
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身邊大媽打鼾的聲音不絕于耳,我掏出手機,同時憤恨地想:
你特麽的給老子死定了!
……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我睡着了一覺,然後醒來了,我發現我身旁的老大媽一臉嫌惡地望着我,那張嘴臉别提有多難看,我當時心裏就暗罵操大爺的,我不久睡了一覺嗎?最多就流了點口水,我那張臉還是一樣的帥,你嫉妒就嫉妒,眼神這麽惡毒算什麽?
但就在我打算挪動手掌去擦拭擦拭嘴角的口水的時候,發現我的手放在了一個别的地方,脫離了我自己的座位。
我好奇地順着我的手掌望去,随後,我的内心隻有兩個字:死亡。
我的手死死地握着老大媽的手,而且還是十指相扣,标準的情侶握手法,我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這一定是做夢,對,一定是做夢。
我的手指穿越過他的指縫間,緊緊相扣,我猛地抽出手掌,想起之前這個老大媽用這隻手摳鼻孔,也許還幫她的老公那啥過,我差點就哭了出來,沒想到這老大媽還死皮賴臉地對我說了一句:“小夥子,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是不對的,這次算你運氣好,打的是菩薩心腸的主意,下不爲例。”
我踏馬的頓時沒有去日動物園,老子像是那種瞎了狗眼的人嗎?我的品位至于低到負海拔的層次嗎,但是不待我辯駁,這個大媽又不緊不慢的摳起了鼻孔,我渾身顫抖,剛剛就是我,死死地拽着這隻沾染了揮舞的玉手!
也許是我在做夢,夢到了我也能像那個臭騷包一樣握着高媛的手,然而此刻,我甯願我剛剛在和一頭母豬接吻。
接下來的時間,那個老大媽動不動就望我一眼,而是從頭頂翹起來的那縷呆毛一直望到我的腳尖,打量了好一會,弄得我不寒而栗,草了瑪德,我惹誰了?爲什麽那個騷包享受高媛坐身邊的養眼福利,而我卻随時都有嘔出早飯的風險?
我又起身去上了個廁所,不過這次我更加不爽了,他們兩個居然在共一個耳機,而且還是一人的耳朵裏面放着一隻,兩個人貼得很緊,看得我差點噴火。可偏偏我隻能偷偷地瞟一眼,不能流露出在意和不爽的情緒,不然那臭騷包又要想方設法的挖苦和嘲諷我。
我恨啊!坐上這節火車是我的錯,還是這天地的錯?!
……
下午的時候,火車到了,紅電的手機如期關機,我頓時感覺渾身解脫了一般站起身來,最後望了一眼身旁的大媽,終于要和她永别了!
我打算再跑到高媛身邊和她一起下車,說幾句話,誰道他身旁一大堆人一起站起,有男有女,都和高媛有說有笑,讓我頓覺心塞,他們想必也就是警察了,多半也就是高媛的同事了。
最後,我一個人默默地下了車,心中有點苦澀,高媛回頭望了我一眼,對着我撅了撅嘴,随後又回過頭去,然而我并沒有看懂她要表達的意思。
随後,在火車站的外面,他們一夥人上了一輛旅遊車,這是我在武漢和高媛的第一次分離,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透過車窗望着一隻翩翩起舞的小鳥怔怔出神,而她的身旁,居然仍然坐着那個臭騷包!
我有一種心碎的感覺,我望着坐在車上無比契合的他們,感覺内心一陣揪痛。
如果火車上他們坐一起,也許是買票時出現的場合,但此刻上了自由選座的旅遊車,他們還坐在一起,結合之前的種種場面,我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不知道爲什麽,那一瞬間我所有的好心情都破滅了,我望着旅遊車遠去,望着排出的尾氣,這裏面蘊含一氧化碳,但是我并沒有排斥這股難聞的氣味,心中的苦澀,有口難言。
随後,我怔怔的走在大街上,望着這座陌生的城市,卻沒有任何的心情去探索它的任何一個角落,我對周遭的一切都已經麻木了,我的心中隻有幾個畫面,高媛的笑,高媛的美,但是此刻的她,也許已經有了一個伴侶,而她的那個伴侶,就是幾小時前剛跟我鬧得不愉快的人。
我拳頭緊握,我和高媛都在武漢,下一次再見面時,我一定要呈現出全新的姿态。
我打了一輛車,司機一副老實的面孔,我呼了一口氣,說出了我要去的地方。
“碧野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