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壽命?”我嘴角一扯,站在原地咯咯的傻笑,原本我聽到十年壽命的消息時,就已經是遭受五雷轟頂般痛苦,然而此刻,我卻渾然不覺得痛苦,因爲我已經麻木了。
“你在逗我?”
“冷靜。”胡老賊好像看破了我的情緒,摸着我的雙肩,我更加暴躁,“我冷他娘的冷靜!”
我這麽一推,胡老賊立馬摔倒在地,我看他立刻苦着臉,心立馬一沉,那一瞬間,我差點就哭出來,這才多久?原本意氣風發的胡老賊頓時變成了一個七八十歲,随時可能夭折的老頭。
我開始低聲啜泣,胡老賊好不容易自己站起,拍了拍我的肩,歎氣道:“你說的那個六芒星法陣,我實在是沒有印象,你現在這種征兆,是動用了祭血法陣的結果,完了,五弊三缺降臨到你的頭上了,你現在所面臨的,是命缺。”
我心猛地發顫,五弊三缺,這是什麽?爲什麽胡老賊之前從來沒有告訴我,我怒目圓睜地望着他,他也知道掩埋不住,歎了一口氣,隻得告訴了我。
五弊三缺指的是一個命理。所謂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
五弊三缺這一說法在古時主要指堪輿風水相士一類人的命理,據說這類人洩漏天機過多,上天對他們的懲罰,讓他們總不能和正常人一樣享受完整的命理。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而鳏寡孤獨殘,分别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鳏(guān),則指代無妻或喪妻的男人,所謂鳏夫。鳏處鳏居。
寡,寡婦,丈夫死去後還未再嫁的女人。
孤,又是幼年死去父親或父母雙亡。
獨便是年老之後,無子女承歡膝下。
殘,身體機能較之常人有缺陷,爲殘疾。
聽到這裏,我渾身發顫,這任何一項,都是我承載不起的,那麽胡老賊剛剛說的命缺又是什麽呢?不待我開口問道,胡老賊繼續向我說明。
以上,隻是五弊,還有三缺,三缺,指的就是錢命權,這三點無需多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
聽完所有,我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五弊三缺,被我所觸犯?
“祭血法陣,已經算是和風水道學有絕大聯系了,你一旦動用,五弊三缺必犯一弊或者一缺,而你犯的則是命缺,原本兩魄缺失,你活不過三十歲,現在看來,你應該活不過二十二歲。”胡老賊道,“我犯的是獨弊……”
我點了點頭,随後不再理會胡老賊的神情,開始無神地向着回頭走去,我隐隐的覺得,我的人生之路,已到盡頭。
原本,我隻想盡快的補齊我所餘下的兩魄來徹底的遠離這些該死的東西,但現在,我好像不但沒有脫身,而是越陷越深?
“小子!”胡老賊想要把我叫住,我視若無物,充耳不聞,繼續一瘸一拐地向着前方走去。
嘭!
随後,一隻有力的手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頭一看,是胡老賊那密布皺紋的滄桑的臉。
“我活不長了。”我咯咯的傻笑着,心裏沒有任何念頭,這時,胡老賊一巴掌抽向了我,出于習慣,我一把擋住,我覺得他的骨頭都那般軟……
我與胡老賊四目相對,這絕對是我與他正式對峙的第一次。
“不要放棄希望。”胡老賊死死地盯着我,喘息道,“這一個月千萬不能失手,除了你,我沒有别的可以依靠的人了,我還能活半個月,這半個月,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把那個紅衣女鬼給除掉,你必須要配合,這樣,我才能安心的去!”
我猛地一愕,望着胡老賊那張皺紋密布,隐隐讓人不敢直視的臉孔,但是他有一方面完勝了我,讓我無地自容。
他,沒有放棄希望。
他能活的時間隻有半個月出頭了,但他依然在想着如何爲他人服務,如何盡不淨之邪,一時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蠢貨,我望着發幹又有些潮濕的地闆,流下了眼淚。
我在胡老賊的面前哭了,可能是潮濕的氣氛帶動了我的情緒,我直接倒在胡老賊的懷裏大哭起來,倒在這個曾經和我互噴,滿嘴跑火車的活力四射的老人懷裏。
歲月不饒人,如今的他已經不似若曾經。随後,胡老賊告訴我消滅紅衣女鬼的行動會在三天後的晚上進行,我咬着牙答應了。
……
随後,我又去會面了高媛,但整個過程中我都悶悶不樂的,在大馬路上,高媛站在我的旁邊,都是嘟着個小嘴,也許我的一直不說話的情緒令得他也有點不高興了,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話題,我滿腦子此刻好像灌滿了漿糊一般,一直在思索着和胡老賊的會面以及怎麽消滅那個該死的、難纏的紅衣女鬼。也許到了必要的關頭,我也會動用祭血法陣,反正五弊三缺已經纏繞上了我,此時的我,已經毫無顧忌了。
但是我想的更多的,則是怎麽擺脫我隻能活兩年的這個禁锢,我對如何尋魄來補滿我的殘缺命道一無所知,如果到了那個時候,真的面臨白發人送黑發人……那。
我不敢再想了,略微收心,回過頭去,卻發現高媛一直悶悶不樂的低着頭,我頓時啞然,是哦,心事重重,已經把這個小妮子晾在一旁沒有去管她了。
高媛可不能得罪!我心中這般想着,随後勉強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死人!”高媛猛地拍了我一下,略帶嗔怪地道:“你還終于願意和我說話了?”我頓時頭大,希望這個小妮子不是那種記仇的類型。
“你可以找我來說話嘛?我剛剛不在斟酌怎樣的話題可以讓你喜笑顔開嘛?”我努力地說,高媛白了我一眼,小傲嬌地走在了前面,我心道不妙,趕緊收心,開始忙裏忙外的巴結着高媛。
“前面就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了!”高媛說,見他終于可跟我講話了,我這才放心,小妮子不記仇嘛,不過……這條路怎麽有點熟悉?
等高媛停下來,指向一個小區的時候,我愣住了。
“我們要調查的,就是這個小區。”
這個小區,就是幾小時前我跟蹤那個壯漢時……來過的那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