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何時,我醒了,望向手機,發現是老李的未接電話,我抽噎了一口氣,但卻并沒有回複,我如今的心情狀态非常不平定,老李爲了我,把自己家的車賣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惹的禍,而這黑鍋,竟然都是老李來替我背!
憑什麽?那天晚上明明是我害了老李!!
我心裏極度愧疚,甚至到了一種瘋狂的程度,我死死咬着牙,一把拿起手機,手指劃過手機屏,撥通了一個電話。
撥通電話的聯系人備注是“胡老賊”。
……
電話通了,那般響起懶懶地呢喃,仍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我聲音清冷地回道:“有什麽辦法可以招鬼?”
我平淡地說出了這句話,卻将胡老賊給震驚得不成樣,雖然電話兩岸相隔無數裏,但我聽得出來,胡老賊震愕又吃驚,因爲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你說的到底是捉鬼,還是招鬼?”胡老賊畢竟是有經驗的人,一下子又恢複了戲谑,問道,我仍舊淡漠地回答:“招手的招,我要招鬼。”
胡老賊不淡定了,而我卻仍舊淡定着。
“招鬼?小子,你瘋了?鬼縱然煩,但你這樣是失去了理智!”胡老賊道,“一般招鬼之法,都是堆積陰怨之氣将鬼引來,風險極大,一旦失敗,輕則被鬼上身後悔終生,重則将鬼激怒直接慘死,死得不明不白!”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那一刻,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堅定的決定,我好若完全沒聽到胡老賊的話一般,平靜地問道:“除了這個,我還有更快擺脫這兒子的方法麽?”
“這……”胡老賊一陣語塞,我清冷道:“既然如此,快把方法告訴我,甚至加上一點應對的技巧。”
“好吧。”胡老賊實在是拗不過我,一聲輕歎,随後又小聲地問我:“那麽以後,你跟着我學捉鬼術?”
“滾!”我大聲呵斥,不知道是胡老賊覺察我心情不好還是其他原因,此刻的胡老賊分外老實,沒有打岔,他老老實實的将招鬼的方法告訴了我。
其後,我點點頭,這一次,我沒有想往日一樣的害怕,我心堅定不移。
若是按照胡老賊說的,招鬼之式必須要在深夜十二點,陰氣最重的時候進行,這樣才可能成功,我慢慢地等待着,一邊向那個入殓師招聘帖子的樓主發起了私聊。
我現在最爲需要的,就是錢,但通過正當手段來快速獲取錢的方式基本上是沒有,所以我要緻富,還上我虧欠老李的,隻有找上一個工資極高的工作,那就是入殓師。
但是這個帖子已經在罵聲中沒落,變成了墳帖,所以也不消除這是個騙局,或者滿人了的可能性,我發起了私聊,标題就叫:“還需要新招聘入殓師嗎?”
誰道不久之後,電話裏頭就來了回複:“可以的,若要面試,請在後天晚上十一點來紅杏殡儀館。”
我心頭一動,既然他給出的回複是“可以的”,那就說明入殓師還在招聘過程!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又令得我極其費解,後天晚上十一點來到殡儀館?這是什麽意思,你入殓師工作的時間在深夜也就罷了,這一個小小的招聘面試,怎麽也要扯淡到深夜?
我想了想,再問道:“可以更換時間麽。”
那邊很快給出了回複:“不行的,面試時間十一點整,十二點結束面試,然後你就可以開始工作,順便得到三個月的預付金兩萬五千元。”
不得不承認,那一刻,我絕對是眼睛都發直了,我喉口有些嘶啞,再度回了過去:“真的?”不過随即,我又覺得這多半是個騙局,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而且這福利也太明顯了,處處透露着詭異,我甚至有這種想法:這不會是不法分子的騙局吧?深夜合夥詐騙?或者将我引到那裏去綁架挾持?
若是從前,我絕對不會冒這個風險,但此刻,我走投無路了,我丢了工作,我甚至傷害了我重要的人,我做不到問心無愧,我需要錢,但我沒有其他的門路,若這不是騙局,那麽這便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心裏這般堅固如鐵的想着,随後我再度試探地問了一句:“後天晚上是吧?那我能不能再問一下,你們那裏還有多少個同樣是入殓師的工作者。”
“一個。”
這個回複讓我皺眉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這句話是真話,那麽至少說明還是有入殓師這門事做的,但一個人?天,一般做入殓師的,十個人是要的吧,不然工作時間三個小時,那不斷送來的屍體,豈不是可以把你的人都給埋了?
我沒有再回複,關閉了這次疑點重重的會話,仔細思考着其中的破綻,但最終還是想不出結果,我心裏暗自有了這樣的打算,今天晚上賭一把命,如果把那鬼給滅了,那我自然就萬事大吉了,然後我便去紅杏殡儀館問問裏面專業的工作人員,這個什麽入殓師一職到底是什麽一茬!
随即,我歎了一口氣,現在也是晚上七八點了,我得趕緊到外面去把晚上招鬼要用的一些東西給準備好,我心裏這樣道。随後,我走出了門,心裏反複琢磨着胡老賊提醒我要買的東西,和鬼出現時的一些特殊的應對技巧,我拿上自己的手機錢包,便是反鎖了門,踏上了樓梯。
這間旅館定然不算奢華,從外部看來頗爲簡陋,但裏面的衛生還是可以讓人接受的,我住在四樓,沒有電梯,就在我準備下樓的時候,我看見兩個中年人坐在樓梯上,一男一女,一個女的将頭抵在膝蓋前,不斷痛哭,那個男人拍手安慰。
“沒事的,玲子,不會有事的。”
我心中汗顔,大哥大姐,你們這樣擋在我面前我怎麽下樓啊?但這二人不斷說話,氣氛尴尬,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在他們身後,我也不好打斷他們,我站在他們後面等了會,直到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打算輕咳一聲示意的時候,那個原本不斷痛哭的女人說話了。
“我真的好想吃了他啊……現在就想。”
“咳!”
這句話随着我的咳嗽聲一齊響起,我的心頓時就涼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