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努力瞄準一個跳來跳去穿着黑衣黑頭套的家夥,三發子彈打出去,卻連人家的衣角都沒碰到,橋下被打的那個黑衣人擡起臉看着橋上晃晃悠悠即将到底的楊宇,突然間一發力,竟然跳起兩米多高,兩隻手往橋墩上一按就吸在了上面,接着如同壁虎一樣爬上了橋。
楊宇蹲下再次晃晃眼睛,突然間一個黑影從頭頂跳了過去,朝着陳冉狠狠的砸了故去,楊宇連想都沒想,一邊向着陳冉撲過去,一邊抽出刺刀向背後一身,接着背後響起了劇烈的槍聲,楊宇都能感覺到腦後子彈滑過的灼熱感.
但是….後背爲什麽那麽疼…
貌似以前被人捅了一刀也是這種感覺,楊宇擡起頭看着陳冉慘白的臉,微弱的呼吸還打在楊宇的額頭上,隻是太陽越來越黯淡了,楊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黑暗終于把這個孤獨的傭兵包圍了…
徐明輝打空了彈匣裏所有的子彈,也不看跳到十米之外的黑衣人,伸手去摸腰裏的備用彈匣,摸了個空才發現身邊全是打空的彈匣和淩亂的彈殼。不過那個和跳瘙似得黑衣人似乎沒有了剛才的靈活,步履蹒跚的走在柏油路上,緊接着軟軟的摔倒在地。徐明輝仔細一看,才發現一個黑漆漆的刀柄正插在他的腹部右側。
橋下想起了持續劇烈的槍聲,另一個黑衣黑褲的家夥本來想跳上橋弄走同伴的屍體,卻被趕來的谷力一行人打的不得不抱頭鼠竄,盡管密集的子彈沒打中他,但是他也不敢在密集的彈雨中跳來跳去,橋上的同伴已經告訴他,再靈活的身體也有失敗的時候。
黑衣人在麥子地裏跳來跳去,幾個呼吸之間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很多時候人們總是希望做一個很美很美的夢,或許是妻妾成群,或許是錢多如山,或許是權傾天下,楊宇卻總希望自己平淡無奇,權利、美色、金錢之下龌龊太多,甚至白骨累累,楊宇見多了生死,見多了欺詐,更見多了無情,世道艱險,傭兵難做,很多時候不知道自己是活着還是死了,感覺自己就是在地獄,也感覺自己就是在天堂,總而言之不在人間。
人間應該是美好的吧,睡夢裏的傭兵緊緊的攢着被汗水浸透的床單,陳冉坐在床前看着這個疼痛的傭兵,隻能一遍遍的給他擦掉汗水,陳冉沒法替他擔下這種煎熬,心如刀絞,卻隻能默默忍耐。
說不清楚怎麽回事,陳冉自打被楊宇救出來,就有點喜歡這個有點放蕩、有點憂傷又有點孤僻的傭兵。也說不上什麽原因,也不知道什麽理由,很多時候隻要有他陪着就會很安心,就好像有個保護神站在身邊。
如今這個保護神命在旦夕,那把奇怪的短刀取下來了,可是傷口去無法愈合,一直不斷的滲出鮮血。陳冉看了看放在盤子裏的短刀,非常奇怪究竟是什麽人能做出這種東西。
短刀通體漆黑,晃一看也沒什麽奇特,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黑色挪威獵刀,刀身有點厚,刀柄上刻着古老的花紋,幾個學者和醫生在隔壁讨論着這把奇怪的短刀和奇怪的傷口,這群醫生從來沒見過這種沒感染沒中毒卻不能愈合的傷口,學者們也沒搞清楚短刀的材質,現在都等着谷力回來好帶着病人和短刀回基地去研究。
陳冉抓起那把奇怪的短刀,伸手摸了摸刀身上的花紋,不小心蹭到了刀刃,突然覺得刀刃非常鈍,即便是一張紙都不見得能割開,但是卻能輕松的刺破楊宇的防彈衣,這就奇怪了。
拿着刀随手揮了幾下,一想到這把刀把楊宇搞得性命不保,狠狠的把刀扔了出去,黑刀劃着弧線砸到牆上,掉到地上彈了兩下,陳冉嫌棄的轉過臉去繼續盯着疼痛難忍的傭兵,背後的那把黑刀靜靜的在地上躺了一會,突然間花紋亮了起來…
谷力帶着一群人追了半天,再加上趕來幫忙的橙子和花貓,一路圍追堵截終于在一個荒山上找到那個逃掉的黑衣人,不過找到的黑衣人是死的,一支長箭從後背射入前胸透出,屍體都涼的透透的。
鐵腳小心翼翼的翻動屍體,在屍體下面找到一個黃金做的小圓盒,盒子下面是一張紙,紙上是打印的方方正正的漢字:“閣下駐足,本以爲閣下乃無能之輩,今日一見倒也有幾分能耐,可惜背景太差,騷擾家人之事隻能算是你們膽大妄爲,不過本人寬宏大量不再追究,以後再次相見定當全力讨教。盒子裏是給閣下的療傷藥,死了就沒玩頭了…嗯…既然你叫我們血色地球,那就血色地球敬上吧。”
谷力拿着沒頭沒腦的留言,一時想不出什麽來,隻感覺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眼前,這算是血色地球第一次發出的信号,也算是這個恐怖的組織開始慢慢的顯山露水了。谷力把盒子揣到懷裏,帶着留言紙默不作聲的上了橙子的直升機。
很快,這盒藥膏和留言紙将飛上無數大人物的辦工桌…
楊宇夢見自己的表姐有追着他打了,這次不知道爲什麽打的非常兇狠,冬日裏的柳條枝子沾上水,噼裏啪啦的往自己的後背上抽,以往自己會跑的遠遠的,可是這次卻無法挪動雙腳,一低頭,發現一條蟒蛇已經纏住了雙腳,擡起頭祈求表姐不要在打自己了,頂多下次不再欺負那些傻了吧唧、自以爲是、亂寫情書的小孩子,擡起頭才發現,表姐變成了機場碰到的那個詭異小女孩!
還是那身性感的精靈COSPLAY服裝,還是那張粉嘟嘟的臉,小女孩拿着柳枝抽在自己身上竟然笑的很天真!楊宇不認爲自己是受虐狂,但是自己跑不掉,隻好站在那裏幹挨打。楊宇直視着小女孩的眼睛,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竟然流露出一種天生高高在上的神情,在那雙看似無邪的眼睛裏,楊宇覺得在小女孩心裏,或許自己就是她養的寵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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