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概是回不去了,楊隊長和席單同學住一間房,所以子建同學,今晚你就和小北睡一張床吧!”
安爸爸這樣對我說,真的有種趁熱打鐵,趕鴨子上架的意思。
“我還是睡客廳吧!”
我一下子撲到沙發上,那溫暖柔軟的觸感讓我的睡意瞬間湧了上來,感覺就要這麽睡着了。
畢竟安小北是個花季少女,我怎麽可能和她睡在一起。
我明白花冷月所說的條件,離我越是親近的人就會越危險,我沒有能力保護她,就必須選擇離開她。
…………
早晨七點半,天空才剛泛起魚肚白,我和安小北相對坐在飯桌前,面前放着一大碗‘王八湯’。
而站在我旁邊的這位笑容可掬,溫柔賢惠,美豔動人的家庭主婦就是安小北的媽媽,溫蘭。
安媽媽特别喜歡我,自從聽說我冒死救了她和小北之後,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對我也是格外的疼愛。
我本來是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離開的,可在安媽媽的強烈要求下,我還是留了下來。這兩天我在安媽媽‘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或許是安媽媽讓我體驗到了久違的母愛吧!我很享受這種感覺。
可是頓頓都喝‘大王八’湯,現在我一看到湯,就有種想吐的沖動。
我偷瞄了安小北一眼,正好與她羞怯的目光相對,我發現她有些心神不甯,于是我趕緊埋下頭,看來,必須找個借口離開了。
“伯母,您忙了這麽久,也喝點吧!”
“不不不,這可是伯母精心爲你們倆熬的,小建啊,你受了傷就應該好好補一補,到時候把你們倆養得白白胖胖的,好生個小子,來,趕快趁熱喝了吧!”
看着安媽媽一臉關愛的表情,我竟無語凝噎!
這家人真是魔障了!
就在我萬分尴尬之際,我聽到了門外有車停下并開門的聲音,我眼前一亮,救星來了!
我連忙起身跑出去,果然是楊璐,我激動極了,大聲問道:“楊隊長,案件調查得怎麽樣了?”
我是委托他去調查學校裏的那件案子,有幾個疑點,屍體是怎麽上去的?遺書上的小建是誰?還有,監控中的那個背影又是誰的。
“遺書上寫的那個人叫王建,是死者的男朋友,死者懷上孩子後,王建并不想負責,幾次三番想要勸死者将孩子打掉,死者不肯,他就單方面和死者分手了?”
我皺着眉頭又問道:“那監控上的那個背影呢?”
楊璐搖搖頭:“目前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安媽媽走出來,熱情地招呼道:“楊隊長,吃早飯了嗎?正好我炖了甲魚湯,你也進來喝一點吧!”
“不……不用了,一會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楊璐突然對我使了個眼色“子建啊,交流會,交流會……”
我立馬反應過來,附和道:“是啊,差點兒忘了,今天有個交流會,伯母,我就不打擾了,這就趕過去!”
我剛往前邁出一步,安小北就拉住了我的胳膊:“帶我去,好嗎?”
我嚴厲地拒絕道:“不行,很危險。”
安小北像是被我吓到了,身體打了個哆嗦,我有些愧疚地又說道:“你在家好好休息幾天,明白嗎?”
“我走了!”
說完這句話,我便坐上了楊璐的車,我沒有回頭,因爲我不敢去看安小北黯然傷神的眼睛。
“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我看得出他們一家子都很喜歡你!”
車子駛出小區時,楊璐這樣問我。
“有時候必須要做出選擇,放手也許是一種保護……”
“說是愛更恰當一些吧!”
我白了他一眼:“好好開你的車吧!對了,席單呢?”
“說是要趕造一些設備,弄好了會聯系我們。”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時,一個保安大爺攔住了我們。
“嘿,就是你小子對吧?”
我詫異地搖下車窗:“怎麽了?大爺。”
大爺氣得眼睛發紅,啪地一聲将一張身份證扔到我身上:“說好了一會兒就來拿,你小子到好,讓老頭子我足足等了兩天兩夜!”
我突然想起來,那晚雨夜,确實将證件壓在這裏了,于是我趕緊下車賠罪,好在老頭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在一旁和楊璐抽了支煙,聊了聊家常,便放我們走了!
車離正道聯盟越近,街上的人潮就越多,來來往往,擁擠得讓我感到呼吸苦難。
“跟廟會似的,這樣的人潮很反常呀!”
“正道聯盟的交流會,可不是一件小事,求福保平安,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各種前來求助的人比比皆是。因爲這次的交流會召開得比較倉促,知道的人很少,否則的話,三天三夜也排不上号!”
我揉了揉瞭亂的眼睛,有些頭疼:“還是找個地方停車吧,過不去了!”
楊璐也有着無奈,按了按喇叭說道:“好吧,正好那邊有個寬巷子。”
我感覺車子有些颠簸,楊璐轉彎的時候差點撞到人。
我大叫一聲:“小心!”
車子一個急刹,我們吓得驚慌失錯!
“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一邊道歉,一邊忐忑地打開車門,事實上,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去看那個差點被我們撞到的人的樣子。
下了車,站在狹窄的馬路上,寒冷的空氣迎面而來!
“阿彌陀佛,老衲并無大礙,施主不必介懷。”
一行人,戴着鬥笠,素白長袍,有些破舊。
他們一手持着法杖,一手纏着念珠作揖狀豎于胸前,口中念着經文。
這裝扮,是僧人!
爲首的是一位慈眉目善的長者,不染纖塵,靜如止水。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浩然正氣,很強大,壓迫感十足。
楊璐學着電視中信徒的樣子,雙手合十地向長者作揖道:“大師,您真的沒事嗎?”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語……”
這時,我聽到一陣如同清泉般脆響的鈴铛聲。
接着,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陣陰冷詭蟄笑聲:“咯咯咯,久違了啊,慧通大師!”
出現在我眼前的老太太非常詭異,形容枯槁,佝偻着脊背,臉上的皺紋堆積成山,笑起來非常可怖!
她拄着一根拐杖,拐杖上邊有一個乳白色的堅硬物體,那毫無疑問是人類的頭骨,而頭骨的眼洞部位似乎有東西在蠕動,我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大蜈蚣。
“阿彌陀佛,托施主的福,老衲還算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