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五彩斑斓的天空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空間也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觸目所及盡是一片死寂,一片漆黑。
然後,就像是氣球放氣一樣,我身上的力量瞬間被抽幹了。
無盡的黑暗之中,我保持着僅有的一絲清明,死死地抓住了安小北的手。
我聽見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搏動的聲音,全身疼痛難當,怎麽也用不上力氣。
就在此時,在血腥的味道中,我聞到了一股甜甜的芳香。
我掙紮着睜開眼睛,恍然間,我看到了安小北婆娑的臉頰。
“你不該來救我的!”
“說什麽傻話!”
我将安小北抱在懷裏,她擡頭望着我,眼中充滿了淚光。
她緊緊地擁抱着我,身體因爲痛哭而顫抖不已。
我們還在慢慢的往下墜落着,仿佛是在往深淵中墜落一樣。
“我們會這樣一直墜落下去嗎?”
我輕輕閉上眼睛,喘着氣:“恩!”
“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哪怕是死……”
安小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由衷的笑容。
似乎有一股暖洋洋的力量流進了我的身體,我并沒有說什麽,就這樣保持着沉默。
“子建哥哥,我現在把所有的法力傳給你,讓結界開個孔試試。”
這時,從我的腦海中,傳來了一個極其虛弱的聲音,是花冷月。
“小月,對不起。”我的内心非常愧疚。
“我絕不會看着我心愛的人死去,但我所說的條件……”
“小月,你是對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有時候是應該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子建哥哥,你明白就好,準備好,法力來了!”
我伸出食指,将積蓄許久的法力釋放出去。
一陣麻痹感從指尖傳來,阻礙很大,于是我又将中指和食指并攏,将力量集中在指尖,随着空間的劇烈搖晃,一道細小的光芒炸裂開來,第一層與第二層的結界就這樣被我開了一個和排水口大小的空隙。
我在上面,伸手環抱着安小北,用不算厚實的背部爲她遮風擋雨。
她在下面,屈着膝蜷縮着身體貼在我的胸口上。
她還穿着那件粉紅色的睡袍,雖然看上去毛茸茸的,但貌似并不能保暖,她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不知道是因爲寒冷還是恐懼。
她咬着嘴唇,埋着頭,幾滴眼淚浸濕了我的衣裳。
我身上的衣服因爲鬼影剛才的攻擊變得支離破碎,衣衫不整。從傷口流出來的血液,将我裂開的皮膚和爛掉的衣服碎片緊粘在一起,身上的麻痹感幾乎蓋過了我所有的痛苦。
看着安小北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想要逆行出去,就必須沖破相當于十二級風暴的阻礙。
這種程度,不管對我還是對安小北來說,都是一種九死一生的挑戰。
找準空隙的方位後,我将法力灌注在雙腿上,猛地向上一躍,同時,我将最後一點力量通過雙手傳遞到了安小北身上,直到她的身上漸漸泛起一層熒光。
壓倒性的狂風在我耳邊呼嘯而過,如刃般割裂着我的身體。我感到背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我閉上眼睛,下意識地緊了緊手臂。
我緊咬牙關,任憑狂風如何在我身後作祟我也毫不畏懼。
隐隐約約的,我似乎聽到一種衣服被撕碎的聲音,與此同時,我的生命力正一絲絲被抽離着。
啵的一聲
我們沖破了第一層與第二層的結界。
狂風消逝,我猜想我的後背早已是傷痕累累,慘不忍睹了。
我本以爲自己會死,可在最後一秒鍾的時候,我和安小北卻死裏逃生,奇迹般地從古鏡中飛了出來。
“小哥!”“小北!”
“謝天謝地,你們總算逃出來了!”
“小北,吓死我了,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上帝耶稣,哈利路亞,阿門!”
我沒有功夫聽他們的鬼哭狼嚎,唾沫橫飛,因爲我感覺有些不正常。
地上怎麽涼涼的,軟軟的,爽爽的,仿佛席夢思一樣舒服,我真想就這麽躺在地上睡一覺。
“子建,你……你……這是……”
我微微直起身,第一時間向席單看去,卻發現他正一臉鄙夷地盯着我,他那目光就像是看着路邊的一坨翔一樣。
“怎麽了?”我不明所以地問道。
席單指了指地上,其他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疑惑地低下頭,下一個瞬間,我傻眼了。
我發現安小北正赤身果體的被我壓在身下,而我,此刻也是一絲不挂地背對着天,我結實的身軀恰到其處地遮住了她的私密部位。
我的目光此時正落在她的胸部,老實說,真的挺大的,并不是艾薇所說的飛機場,可能是因爲艾薇的要更大一些吧,所以她才有些引以爲傲。
絕對是逆行産生的強風将安小北的衣服撕碎的,我現在和她已經是零距離接觸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在心中默念着,慢慢調整呼吸,這個時候下身要是在沒有什麽反應,那就不叫純爺們兒了。
我感到我的硬物已經頂到安小北的柔軟處。
我若是洩了陽,花冷月就得死。
于是我連忙大叫一聲:“愣着幹嘛,快拿點毛毯來呀。”
在要緊的關頭,我還是懸崖勒馬了。
在楊璐他們風風火火,手足無措的忙碌中,安小北的貞操得以保持。
實際上,我與安小北的關系,經過這不清不白的事情後,居然變成了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
一想到那晚的事情,我的心便會騷動不安的動搖着。
從古鏡中逃出來後,我便将這面鏡子徹底打碎了。但鏡裏世界與現實世界的連接并沒有斷掉,**、憎恨……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會一次又一次地将兩個世界聯系在一起。
“大緻上是這樣的!”
圍坐在沙發上,我将鏡裏世界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衆人,實際上,我更多的是想解釋一下,我和安小北爲什麽會光溜溜的出來。
“不管怎麽樣,小兄弟,既然你和我家小北有了肌膚之親,那麽你就要對她負責到底,你看什麽時候把婚事定下來。”
安甯老爺子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一時語塞,随機扯開話題說到:
“老爺子……我想現在并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也罷,就給你們年輕人一點自由戀愛的時間!”
這時,安爸爸有些擔心地說道:“給你們準備了三間客房。小哥,你身上的傷看起來很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洗個澡沖幹淨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