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看看這個?”
楊璐正拿着何群的個人資料,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這是?”
“案發時的監控錄像,裏面有個人很可疑!”
不知道是何原因,其他人都是簡單的盤查詢問,那警察卻把我和小胖帶到了派出所。
我和小胖被分開擱置在一間審訊室裏,我所在的這間審訊室,四周的牆壁都包裹着一層厚厚的淡藍色海綿,我走過去,先是用手捏了捏,随即一拳打在上面,并沒有沉悶的聲響,感覺也是軟軟的,一點兒也不疼。
估計是爲了防止受審訊人自殺吧,整間屋子找不到一件帶銳角的物品,就連我坐的椅子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無論高矮胖瘦都能坐下去。
我對面牆壁上的大鏡子,鏡子裏空蕩蕩的,隻有我自己的影子。我穿在身上的倩女幽魂服飾又髒又亂,臉上花得跟鬼似的。
這節奏,好像是把我當成了嫌疑犯?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走了進來。那男的我認識,就是之前在命案現場說話的警察。
女警察先開口了:“這裏是臨江市明湖區明湖派出所,我是警員胡小月,這位是我們的隊長楊路。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審訊,希望你能配合,記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将作爲呈堂證供!”女警察又鄭重其事地補了一句。
我很無語,這個女警察一看就知道是剛從警校畢業的,那股子嚴肅勁兒,就像是破了什麽驚天大案似得。
她長得很漂亮,一頭利落的短發,有着青春靓麗的容顔,英姿飒爽的身影。
花開有季,警花無期。在我心目中,女警就是美的代言詞,她們低調灑脫,她們清雅堅定,純樸中透着一股高雅,窈窕中又不乏堅韌,那是巾帼不讓須眉啊。
可是眼前這個胡小月,恩,怎麽形容呢,就是有些白癡。
“小兄弟,别緊張,我們隻是列行公事,簡單的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了!”
“姓名?”
“肖子建”
“性别?”
“你說呢?”
“啪!”胡小月猛地一拍桌子,臉頰微紅地怒喝一聲:“嚴肅點兒!”
“男!”
“變态!男的還穿裙子。”
我聽到那女警察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咳咳,小月!”楊路在一旁幹咳了兩聲。
胡小月正了正臉色:“年齡?”
“18。”
“籍貫?”
“臨江市高新區建設路21号。”
…………
一連串無關緊要的問題後,那男警察終于說到了正題:“你是江華大學大一的學生?”
我如實回答:“是的!”
“案發的那天晚上,你在酒會現場都做了什麽?”
我心裏一緊,吞吞吐吐地回答:“沒……沒什麽,喝酒把妹呗!”
這時邊上的胡小月大喝一聲:“說謊!”
楊路愣了她一眼,胡小月趕緊閉上嘴巴,接着楊路說道:“給你看一下監控錄像吧!”
楊路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轉到我的眼前,我在監控中看到了我自己,監控顯示,我在淩晨一點到淩晨四點之間,一直在酒會的外場打轉,走走停停,一會兒倒地昏睡,一會兒瘋狂奔跑,看起來十分可疑。
而在淩晨一點半左右,我出現在死者身邊,然後默默地在死者身邊打轉!
我大吃一驚,猛地從座椅上跌倒:“這,這怎麽可能!”
我突然想到鬼打牆,可我要是跟他們說我遇到了鬼打牆,他們會信嗎?
我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警察,遞給楊璐一部手機。
“楊隊,王局長電話。”
“王局,我是楊璐……這……可是……好吧,我知道了,王局。”
胡小月一臉詫異地問道:“頭兒,王局長跟你說了什麽,與何群有關嗎?”
楊璐挂掉電話,眉頭緊鎖:“沒什麽,兇手找到了,送他們倆回學校吧。”
“可是頭兒,這案子還有許多疑點呢?”
“小月,按我說的去做,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在胡小月的哀怨眼神中,我和小胖坐上了派出所的專車回到了寝室。
一邊挑着黑暗料理西瓜泡面,一邊玩撸啊撸的易子川,看着我倆一臉的狼狽樣,愣住了:“你倆這是弄啥嘞,咋搞成這搓比樣了?”
我和胖胖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長歎了一口氣:“哎,一言難盡啊!”
“子言呢?”
易子川擡擡頭:“喏,床上躺着呢,這小子比你們還慘,他娘勒都快虛脫了!”
胖子會心一笑:“該不會是用力過度了吧!”
易子川嗤笑一聲:“古人有雲:樯橹灰飛煙滅,自作孽不可活啊!”
胖子伸出手去推他:“你滾一邊兒吃去,讓我玩一把先!”
“你還是先把你身上的僵屍服換了吧,看着瘆的慌!”
我可沒有功夫跟他們瞎比比,我一到寝室就迅速行動起來,第一時間就把身上的白裙子脫下來,恢複了男兒本色,然後将這套折磨了我一天的,一把扔在了胖子的臉上。
易子川疑惑地問道:“建哥這是怎麽了!”
胖子回了一句:“别管他,受刺激了。”
這時,莫子言那小子似乎被我們吵醒了,他頂着兩個黑黑的大眼圈,臉色蒼白得可怕,身子看上去很虛。
“胖子,昨晚戰績怎麽樣?”
“呦,咱家小白臉兒醒了啊,我說子言啊,你可要注意你的身子骨啊!”
莫子言拍拍胸脯道:“一夜七次郎,金槍永不倒!”
我暗罵一句:“真尼瑪不要臉!”
莫子言一聽,急了:“靠,子建啊,你這個菜鳥,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你體驗過什麽叫翻雲覆雨嗎?你知道什麽是愛嗎?你知道男人有三寶嗎?”
我裝作不知地搖搖頭,我一向這樣天真爛漫,單純可愛。
莫子言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擺出一副移動版百科全書的樣子,對我們幾個說道:“嘴,用來親吻,吮吸着彼此的嘴唇,再用舌頭撬開對方的貝齒。”
“手,用來撫摸,那種細膩和滑潤,就像成年佳釀,發出深沉的香味。”
“還有就是自己的波音七四七,用途嘛,這個你懂得。”
我糗了他一眼:“你小子真是走火入魔了。”
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昨夜重重如畫面一般在我的腦海中湧現,便再也揮之不去。
那個艾薇到底是何方聖神,那具何群是誰殺死的?吸血鬼?女鬼?還是艾薇?
還有我夢中的那個她,她真的用我的身體消滅了女鬼?
她又是什麽人?我和她又有着怎樣的淵源,她爲什麽會叫我官人?
我懷着各種各樣的問題,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