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着周圍人低聲讨論的事,他們大緻的意思是說,自己這幫人的突然參和打亂了計劃,公會私下決定要今晚大幹一場,毀了新廠房。
大緻了解了部分内容後,吳銘淡然的吃着飯,同時腦袋裏開始思考起來。
這種事他本不應該管,可自己剛剛有了穩定工作,就要被人搞破壞,這不是找别扭嘛!
環顧一圈食堂,看着所有人的自私心态,吳銘再次陷入沉思,他是一個喜歡從宏觀角度去想事情的人,以前都是思考如何布局殺人,而現在不同,他要考慮今晚的麻煩管還是不管。
站在宏觀的角度看問題,首先是沒有誰對誰錯之分,工廠擴大生産規模,引進一批科技流水線,節省人工同時還能增大效益,對工廠來講這是必須要經曆的一步。
可是對于下崗的工人來講,這麽做就有可能讓大批人失業,也有可能找不到工作而爲一家人的吃穿犯愁。
吳銘眼裏沒有誰對誰錯,隻有宏觀的應該和不應該,思考再三,煙廠畢竟是要發展,眼下的生産線跟不少潮流,更新換代是必經之路,這讓吳銘突然想起一句話。
每次改革,都會伴有鮮血的推動。
吳銘放下筷子,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沒錯,他今晚要站在煙廠這一邊。
所有小徒弟都吃完飯,吳銘帶着他們走出餐廳,走在回去的路上,吳銘小聲說道:
“今晚回到房間後,不管外面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徒弟們很不解,吳銘也不解釋,可就要走進宿舍樓的時候,吳銘突然站住了腳步,同時也拉住了走在前面的人,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吳銘的時候,從宿舍門口走出來一票人。
這票人來着不善,人數很多一眼根本數不過來,每一個臉上都兇神惡煞的模樣,領頭的幾人手中還拿着棍子。
幾個徒弟看見這一幕下意識的退後,也隻有吳銘原地沒動,淡然的看着他們靠近。
一幫人走到吳銘面前,領頭的惡狠狠的看着吳銘說道:
“就是你今天把機器修理好的?呸,多管閑事!”
他一口痰吐在了吳銘臉上,吳銘沒有躲,任憑吐沫飛射落下,随即引得身後一幫人哈哈大笑起來。
電工的兒子見狀就要沖上去,吳銘一把攔住他,沒讓他上前。
一幫人以爲吳銘慫了,領頭的人甩開痞子的态度上前一步,與吳銘面對面站好,用不屑一顧的口吻說道:
“今天是警告,晚上不要出門,明天趕緊夾着尾巴滾蛋,否則打斷你的狗腿!聽見了嗎?”
吳銘低下頭沒說話,可就對面領頭的人還想叫嚣,拿着棍子就要拍打吳銘的臉,這引起了吳銘的自我防禦意識。
豁然出拳,在棍子緩慢落下,即将碰觸吳銘臉部的時候,吳銘的重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耳根下面。
領頭人的動作啞然而止,随即晃悠着橫移一步,下一秒,毫無意識的橫着栽倒在地。
全場震驚的愣住了,每個人都沒看清剛才發生了什麽,然而此刻,吳銘的雙眼如同野獸一般,讓所有人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同時,這幫人也沒一個敢上前說話。
吳銘上前一步,邁過倒地這人的身體,對面的所有人吓得急忙退後,不敢擋着吳銘的路,身後的小徒弟們一個個也從震驚中恢複過來,一個個緊跟在吳銘身後往前走。
吳銘腳下沒停,繼續邁着步子往前走,而對面的人數雖然多,但見吳銘是個狠角色,一個個也都沒了之前的狂傲的氣勢,吓得他們紛紛避開中間的一條路。
吳銘目不斜視的與衆人擦肩而過,拳頭依然緊握保持着随時出手的機會,可就在吳銘穿過人群的時候,最後一排中有個人壯着膽子掄起棍子就要偷襲。
吳銘肅然回頭就是一拳,拳頭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他的下颚處,然而下一秒,偷襲這人同樣的橫着栽倒在地就沒起來。
吳銘冷眼掃視全場,“滾!”别看隻是一個字,但也把這幫人下破了膽子,他們一個個轉身就跑,不敢再停留哪怕半秒時間,而地上,也隻剩下這兩個倒地昏迷不醒的人。
人都跑光了,小徒弟們這才壯着膽子對着他們的背影叫嚣起來,隻有包租婆的女兒拿出手帕,溫柔的上前給吳銘擦拭臉上還殘留的口水。
人都跑光了之後,吳銘帶着孩子們回到居住樓層,把每個孩子推進房間中,并且手把手教他們怎麽鎖門。
當最後一個徒弟進屋後,吳銘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混亂的工廠甬道上,到處都是人,他們吵吵把火的聚在一起好像要搞什麽大動作一般。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工廠内的路燈也已經燈火通明,看着遼闊的工廠,是數不盡的工人,而領導一個人都不再,估計他們正準備明天審查的相關事宜,對今晚的事估計是一概不知。
就在吳銘觀察着外面動靜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敲門,吳銘下意識的戒備起來,躲在門旁謹慎的問道:“誰?”
“是我。”包租婆的女兒。
吳銘皺眉疑惑的打開房門,包租婆的女兒唯唯諾諾的走進房門,腼腆的低着頭說道:
“我害怕。”
吳銘把門反鎖說道:“去看電視。”
包租婆的女兒坐在電視機前開始看電視,但眼神總受偷瞄站在窗口的吳銘,直到8點多,工廠内吵鬧的氣氛逐漸的安靜不少,也有不少工人都回宿舍休息去了。
但吳銘知道,這幫人應該是選出了一批今晚行動的人,也許不是他們動手,找外援這都說不準,吳銘沒參與讨論,也不知道這幫工人是如何商讨的,但猜出了他們今晚的目的,肯定是自己負責的科技流水線。
看了看表,估計距離動手還有一段時間,轉頭看了看包租婆的女兒,她正看着自己,突然四目相對,讓她的臉突然就紅了,随即快速低下頭擺弄着手指。
吳銘也不理會她的嬌羞态,繼續觀察外面的動靜,直到10點多,員工們還是沒有動靜,而看電視的少女已經困得不行了,可是她就是不睡覺,依然無精打采的坐在電視機前看着電視。
吳銘很疑惑,這小姑娘賴着不走到底是幾個意思?她不是真的害怕吧!又等了20分鍾左右,包租婆的女兒似乎是撐不住了,靠着沙發就這麽睡着了。
吳銘繼續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大門方向好像有動靜,有幾輛面包車停在門口,看樣子不像是工廠裏的人。
“外援,找社會上的人來搞破壞,他們也不傻!”吳銘感慨一句。
今晚屬于私人行動,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能隐藏就隐藏,進入卧室換上早就洗幹淨的西裝,想了想也沒帶武器,就在準備要出門的時候,看見倒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少女,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随後出門離開。
一路小心的避開工廠攝像頭的拍攝,站在角落中暗中觀察着大門外的幾輛面包車,看了看表11點整,猜測他們動手的時間應該是淩點之後,吳銘消失在黑暗中。
七拐八繞的避開攝像頭,進入車間内部,先觀察了一下夜晚的環境,把每個角落都熟悉一遍,确認再三後,看了看表11點40分,轉頭走向大門。
外面的那幫人已經翻牆進入工廠内部,看裝束,應該都是泰國幫的小流氓,行動的一點也不專業,根本不避諱攝像頭,還有一個居然在抽煙。
這漆黑的夜裏,就他哪根煙頭,一裏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幫人沒有直奔科技流水線廠房走去,而是直奔倉庫,吳銘很疑惑,難道自己猜錯了?悄然的跟在後面看他們究竟要搞什麽鬼。
一路悄無聲息的跟在這幫人後面,他們好像對工廠内部很熟悉,輕車熟路的來到倉庫門口,幾個人戒備着周圍,一個人拿着鐵鉗子夾斷了鎖頭,打開倉庫大門,随後魚貫而入。
吳銘疑惑的跑到倉庫門口,偷瞄裏面的情況,其中一個人快速拆開紙箱子,居然拿出一條煙親吻幾口,随後幾個人就開始搬箱子。
“我去,還想着順手牽羊。”
吳銘心中絮叨了一句,愕然間發現,今晚的保衛戰要比他想象的困難多了。
如果這幫人的目的直奔技術流水線,吳銘到容易解決他們這些人,可是如果分批行動,吳銘就要兩頭顧及,這可就難辦了。
猜測的确沒錯,幾個人搬出箱子後,分出來兩個人要去破壞技術流水線,其他人繼續偷竊香煙。
思考間,吳銘快速進入庫房,兩個男人走了出去,吳銘正犯愁的時候,突然看見了身旁有封箱器,還有不少膠帶,心裏有了決定,拿起封箱器和膠帶,悄然過去準備把這些小偷全部一網打盡。
幾個小偷正把箱子搬運到推車上,他們到挺會省事,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香煙落得挺高,他們一個個笑口顔開。
随即,一幫人開始推着推車往外走,可剛剛出了大門的時候,吳銘快速出現,一擊手刀斬在了最後一人的脖子處,在他還沒倒地的時候,吳銘拖着他進入黑暗的庫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