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不是一個二愣子,他也知道憑借一己之力很難跟整個組織抗衡,所以我們選擇的方式是,能躲多就躲多久,實在躲不過去了,再最後拼死一搏。
吳銘開走一輛車,爲了對付公司的追蹤,吳銘開往泰國廊開去方向,想誤導公司,讓公司以爲他要從廊開去老撾。
其實不然,吳銘把車開沒油了之後,直接丢在路邊,徒步向着清邁走去。
隻是走在路上,吳銘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他能想到的公司同樣能想到,如果就這麽越境進入不管是老撾還是緬甸,公司跟他們都有聯系,而且在這兩個混亂之地開戰,自己的勝算仿佛也不大。
雖然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但吳銘也不打算再改變路線,他有了一個冒險的決定,如果任何一個人都認爲自己會跑,那自己偏偏不跑,反而留在泰國境内,等時局穩定下來直接去歐洲,這不是更好!
想到什麽就做,反正隐于市井隻要自己不漏聲色,就算公司勢力再大,也不會那麽輕易找到自己。
走了3天時間,穿過無數個村莊,終于徒步走到了清邁附近,幸好泰國這地方不大,這要是在華夏,走這麽多天能不能走出一個省都還是未知數。
清邁是泰國第二大城市,也是清邁府的首府,是泰國北部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其發達程度僅次于首都曼谷。
傳聞市内風景秀麗,遍植花草,尤以玫瑰花最爲著名,有“北國玫瑰”的雅稱,吳銘進入這個城市,感受到這裏的氣息,還真如傳說一般。
站在街角,感受着清邁的氣氛,這裏就好像是西方極樂世界一般,到處都是佛教典型的建築,各種原型屋頂金碧輝煌,給人一種完全不一樣的異國風情。
坐着泰國特色嘟嘟車,在清邁街頭散漫的閑逛着,司機問吳銘去什麽地方,吳銘直說自己要找地方住,便宜一點的廉租房。
車子走了很久,到了市區邊緣的一處待開發地帶,這裏的建築風格與市區完全是判若兩地,到處都是亂搭亂建的破敗木屋,還有很多房屋都蓋在河水上面,很多婦女在河邊洗着衣服。
近些年來,清邁政府爲了旅遊業,把所有資金全部投入在市區建設,對周邊鄉鎮卻不管不顧,這裏還是依然保持着爲改革開放的原始風貌。
平民窟,吳銘再也想不出其他詞語來形容這個地方,要說吳銘爲什麽這麽感覺,那是因爲,就這個破地方,連個小餐館甚至洗頭房的牌子都沒有。
街道上隻有幾根年久失修的電線杆子,還歪七扭八的豎立着,空中電線如同亂麻一樣交織在一起,吳銘很懷疑,就這麽個破地方,這電線是不是擺設。
嘟嘟車司機停下車,指着前面不遠說道:“這裏是清邁租房子最便宜的地方,市裏很貴的。”
吳銘下車再次看了看周圍環境,“還不錯!”雖然環境差了點,但爲了隐藏,這種地方就适合他。
從兜裏拿出10泰铢給了司機,然後開始在肮髒的街道上閑逛着。
可能是剛剛下過雨的緣故,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泥濘的小路上,看着周圍的人忙于自己的生計。
雖然沒有挂牌,但是每家每戶房屋外面都有人幹活,有的在做木工,有的在電焊,還有一個光着屁股的小孩蹲在街上便便,很多女人洗完衣服後直接搭在電線上晾衣服。
不再理會這裏的人,走到街角拍了拍正在做木匠的中年人,用泰語問:“這裏哪有房子出租。”
木匠上下打量了吳銘一眼,雖然穿着西裝,但是經過這3天的長途跋涉,又是翻山越嶺,又是跋山涉水,此刻的吳銘狼狽樣不亞于當地人。
木匠不屑的用大拇指點了點身後,同時喊道:“包租婆,有人租房子!”
吳銘順勢看去,隻見在一幫中年女人堆裏,一個正磕着瓜子的女人探出頭,她吐出口中的瓜子皮,連忙穿上拖鞋向着這邊跑來。
“薩瓦迪卡。”與吳銘見面後,她首先雙手合十敬禮,吳銘也入鄉随俗回了一禮。
中年女人領着吳銘七拐八繞的進入村子内部,這是一間蓋在河水上面的屋子,有幾根結實的木樁支撐着屋子,村莊裏的房屋每一間木屋都與地面有一段距離,這也是泰國木質房屋的獨有風格。
房門沒鎖,包租婆笑呵呵的推門進去,吳銘頓感不對,在開門的一刻,他好像感覺到了屋子裏有人。
手下意識摸到了腰間,可随即就聽見包租婆憤怒的叫罵聲,吳銘急忙看去,隻見屋内的一張簡易木闆床上,一對赤身青年男女正驚恐的看着門口。
包租婆氣的直接從腳上拿下拖鞋,罵罵咧咧的直奔青年男女而去,聽她話中的意思,好像是這個少女是她的姑娘。
吳銘對他們一家子的破事不感興趣,掃視一眼房子,感覺還行就關門在門口等,可随即就聽見有人跳河的聲音,吳銘側頭看去,原來是男青年從屋内的窗戶中跳入河水中,就這麽遊泳跑了。
包租婆罵罵咧咧的沒完,估計這次巧遇把她氣壞了,房中一直傳來她女兒的低聲哭泣,看了看表,都罵了15分鍾,也不知道這包租婆什麽時候結束。
又等了大約幾分鍾後,房門打開,包租婆拎着女兒的耳朵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拖鞋,時不時還打女孩子的屁股兩下。
女孩皮膚很黑,頭發很長,長得還算一般,穿的也不多,泰國農村女人,基本都是弄一塊布把自己身體重要部位擋住就算完事。
被包租婆拎出來,少女很委屈,眼淚婆娑的默不吭聲,雙手護胸任打任罵。
顯然包租婆見到吳銘沒走,也很意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松開女兒的手連忙賠笑,然後還不解氣的在女兒胳膊上掐了一下,轉頭有對着吳銘賠笑。
吳銘直接問道:“多少錢一個月?”
“200,不,250一個月。”包租婆連忙改口。
吳銘也不跟她讨價還價,從兜裏拿出錢,包租婆頓時雙眼冒出精光,吳銘也不搭理她拿出250遞給包租婆,今後這房子可就是他住了。
說實話,泰國的物價很便宜,大約是1元人民币=5。5左右的泰铢,也就是,剛才吳銘坐嘟嘟車來到這裏,也就花了2元人民币,租下這麽一個屋子,折合50元人民币左右。
别看隻是250泰铢,這可給包租婆樂壞了,租房子,在這個小地方,這已經算是一筆很大的收入了。
包租婆陪笑着退後離開屋子,吳銘進屋觀察裏面的布局,這間木屋大約隻有30平米左右,牆邊有張建議的單人木闆床,前後各有一張桌子,其餘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打開床頭的窗戶看了看外面,河水濤濤,小溪依舊,自然風景,賞心悅目,從前面的窗戶能看見村子口,還有部分村莊建築。
再看空蕩蕩的屋子,這就是自己近期藏身的地方,雖然地方髒亂差,但怎麽說也是邁出的第一步。
把所有窗戶的關上,從身上把所有武器拿了出來,一把一把的擺在床上,這屋子太空曠,也沒有個藏家夥的地方,想要隐于市井,這些東西以後都不能露面。
心中有了決定,把家夥再次放回身上,開門走了出去,回到村口位置,找到幹活的木匠問:“師傅,有時間嗎?”
木匠很不耐煩,停止手中夥計看着吳銘問道:“幹嘛?”
“做幾樣家具。”
木匠一怔,頓時變了一張笑臉,拉着吳銘坐在木樁上,殷勤的問道:“你要做什麽家具?”
“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櫃子。”
木匠心裏默算了一下,臉色藏不住的喜悅之色,手指掐動着計算大約的價格,但好像沒算明白,對着吳銘深處2根手指,“300。”
吳銘皺了皺眉頭,看着他的兩根手指,又想了想三百,真懷疑他到底識數不?
一旁的包租婆突然笑了,吳銘側頭看了過去,包租婆連忙點頭緻意,但随即把這瓜子痞子丢木匠,說:“你個老糊塗鬼,到底是300還是200?”
木匠這才反應過來,看着自己的手指,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居然深處了四根手指頭,“300!”
吳銘終于懂了,這家夥是真不識數,“行了,我知道是300,你照做就行,明天要是能趕出來,我多給你50。”
木匠連忙賠笑,“一定沒問題,明天一定能完工。”
包租婆一看吳銘這麽大方,連忙沖進屋内,在吳銘快走到家門的時候,包租婆和她的女兒抱着大包小果的跑了過來。
“坤恩,坤恩!”
吳銘回頭,他知道這句“坤恩”在泰語中是尊稱,意指先生、小姐、太太,男女都适用。
包租婆跑到吳銘面前,把手中的東西展示出來,都是一些居家常用的東西,被子、褥子、床單之類的,而她女兒手中的包裹裏叮啷當啷的,應該是鍋碗瓢盆之類的。
包租婆把自己手中的包裹放在地上,接過女兒手中的包裹打開,還真的是,隻不過其中有個散發着酸臭味的夜壺,正跟這些鍋碗瓢盆堆放在一起。
包租婆顯然是沒看出吳銘的無奈,對着他伸出一根手指,“50!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