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傑松開手,擦了擦眼淚坐回沙發上,低着頭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尴尬。
良久,吳銘站起來看了看表,說道:
“我送你去火車站吧!”
“現在就走嗎?”小傑滿眼淚花的看着吳銘。
“走吧,我也該走了。”
小傑急忙站起來,“等我一會。”小傑快速跑回房間,片刻後拿着吉他回來,遞給吳銘說道:
“這是我的寶貝,多少個無助的夜晚都是它陪着我,現在我想把它送給你。”
看着小傑手中的吉他,吳銘沒有接過來,而是看了看架子鼓說道:“不用了,把它留下就行,沒事的時候我可以發洩一下。”
小傑精神萎靡的收回吉他,吳銘開始幫小傑收拾東西,大包小果的都整理好,唯一留下的也隻有架子鼓了。
把行禮放在後備箱裏,帶着小傑坐在車上,氣氛還是異常的尴尬,直到小傑打破寂靜,說道:
“如果我沒有通過,我還是會回來的。”
吳銘開着車說道:“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國内了,不用回來找我。”
小傑表情相當的失望,可能,在她的内心之中,也已經産生了愛情的萌芽了吧!
顯然吳銘也發現了這點,但是,他就算想兩人也不能在一起,他是什麽人?殺手,一個令人膽寒的職業,如果讓小傑跟着自己,那可是把她拉近了無底深淵,吳銘不能這麽做。
開車到了火車站,兩人拉着行李走進混亂吵鬧的售票大廳,小傑去買票,吳銘在不遠處默默等候。
突然間,一個身影引起了吳銘注意,這個人在僞裝的看着報紙,但這種全是馬腳的僞裝又怎麽能騙過吳銘的洞察力呢。
不漏聲色的觀察這個男人,他身上攜帶了武器,看生澀的動作,猜測他應該是個剛入行的新人,他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是要對付小傑,他的目标是自己。
松了一口氣,再看了看排隊等待買票的小傑,低頭看了看手表,直接起身走向廁所。
身後的男人放下報紙跟蹤上來,就這種拙劣的跟蹤技巧,吳銘是打心底裏看不起他。
七拐八繞的進入廁所,躲在門後面,尾随而來的男人站在門口環顧一圈,邁步走了進來。
可就在他進入廁所小心翼翼的掏出工具的時候,吳銘突然從門後出現,一把掐住了同行的咽喉,腳下一絆手上全力往下按。
“咣當”
新手同行的頸椎一下磕在了洗手池上,力度之大一下把頸椎撞碎了,而這位悲催的新手,他一輩子也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被一招秒殺的死法。
清理完目标後,吳銘毫不遲疑的離開廁所,就在他剛剛出門的時候,廁所内蹲坑的門打開,一個男人茫然的看着外面說道:
“我靠,這摔得夠慘啊!”
也不理會廁所内有沒有目擊者,吳銘快速回到售票大廳,小傑已經買完票了,她正在東張西望的尋找吳銘的身影,結果就在小傑身後,有一個男人直奔小傑走了過去。
吳銘緊皺眉頭,利用行人遮掩自己的身形,快速走到小傑附近,就在男人打算拍小傑肩膀的時候,吳銘看見了,在男人的手指上帶着一枚戒指,而這戒指肯定是沾染了乙醚。
就在手掌馬上要落在小傑肩膀的時候,吳銘一步沖了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使出全力往他身上一按,男人茫然驚恐的看着吳銘,随即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轉頭看向小傑說道:“他剛才要摔倒,我扶了他一把。”
小傑沒理會這茬,低下了頭說道:“剛才我還以爲你已經走了呢!”
“你還沒上車,我怎麽可能離開。”說完直接拉起行李箱,謹慎的環顧一圈,直接牽着小傑的手就往電梯方向走。
小傑手被吳銘牽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因爲她皮膚黑,估計一定能看出她通紅的臉。
吳銘到沒想那麽多,火車站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什麽人沒有,此刻他要保證的是讓小傑安然無恙的離開。
按照吳銘的理解,這種地方比較适合同行下手,人多手雜,容易隐藏,如果換專屬任務,來的都是排行榜的同行,吳銘對付他們也覺得頭疼。
但這種危機時刻,本就沒有時間多想,隻要把小傑送上車,吳銘可以保證在2個小時内删除貨單,到時候小傑就安全了。
穿過人海進入候車大廳,吳銘謹慎的觀察周圍情況,小傑一直低垂着頭默不吭聲,雖然周圍很吵,天南海北的什麽口音都有,但兩人之間的沉默卻異常詭異。
“我手機号不換,回國記得一定要找我。”
“知道。”吳銘心情不再這上面,他一直在觀察候車室内的情況,整個大廳裏有數不盡的旅客,吳銘把他們看了個遍,每一個人的眼神,都經過詳細的辨認,确認沒有同行後,吳銘這才松了一口氣。
直到開始檢票,吳銘拉着拉杆箱,小傑挽着他的胳膊,兩人一起通過檢票口,通過漫長的通道,來到通往浙江的列車前。
小傑與吳銘面對面站着,低聲說:“老闆,我手機真的不換,一定要打給我。”
“知道了,走吧。”
吳銘說完就要把行禮搬上列車,哪知道小傑一把抱住吳銘,四片紅唇相對,在人潮人海中,兩人猶如戀人一般的激烈擁吻在一起。
良久,兩人分開,小傑雙目含淚,“老闆,剛剛遇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跟你相處我一點也不擔心害怕,在你身邊沒有社會裏的那些勾心鬥角的破事,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走了,你也要走,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我電話真的不換,一定要打給我。”
這次吳銘沒有回答,他靜靜地看着小傑拿着行李登上列車,此刻才發現,小傑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一筆。
站在站台上,直到火車呼嘯的開走,吳銘久久沒有動作,小傑就這麽走了,匆匆的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又匆匆的離開,直到他反應過來,目光已經變回了之前的冰冷。
“就算爲了你的夢想,我也要爲你保駕護航,這一吻就算你支付的傭金!”
開車回到家中,小傑已經不在了,房間中還殘留着她的氣息,看着擺在客廳的架子鼓,上去敲擊幾下,腦海裏全是小傑的身影,小傑的笑容,還有小傑跟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的夢想!
豁然起身丢掉鼓棒,直接走進地下室,拿出所有能用得着的工具,随後摔門而去。
利用專業的追蹤手段,直接定位了酒吧老闆的電話,同時翻看他的個人信息,他叫郭茂才,可笑的是,他居然是郭長江的哥哥,沒想到這一家子人居然是這種貨色。
這種事讓誰都沒有想到,哥哥串通弟妹殺了弟弟,然後拒絕付款栽贓嫁禍給弟妹,最後公司再殺了弟妹,這樣,郭長江的所有财産都轉到了哥哥郭茂才的名下,真是一個可恥到極點的人呢!
當家庭住址等一系列都詳細在案時,車已經來到了酒吧附近,今天酒吧人很多,出出入入的沒有一個是客人,看裝束打扮,應該都是郭茂才養的一幫小弟。
這些小弟們站在酒吧門口,一個個都在焦急的打着電話,吳銘通過監聽手段,大緻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内容,說白了就是在找小傑的下落。
打開筆記本看了一下網站,沒有任何相關信息發布,應該是公司爲了保護自己,故意的不及時更新最新情況,而這幫人也在通過自己的方式,到處散布最新的動态。
但是,他們說的信息,指的是小傑在火車站,然而火車已經開動半個小時了,現在才去火車站有個屁用。
吳銘在暗中嘲笑了一番,這種層次的人,的确跟專業人士沒法比。
看了看時間,中午12點11分,遠處一個送外賣的騎着小摩托進入巷子,吳銘突然心中有個主意。
急忙下車攔住送外賣的摩托,環顧私下無人,此處也是監控盲區,直接動手打暈外賣仔,把他拖進車裏拔下他的衣服快速換上,随後騎着摩托來到酒吧門口。
一個正在打電話的壯漢罵罵咧咧的走上來:“艾瑪,你再不來就餓死了,磨磨唧唧的跟娘炮似的!”
吳銘沒搭理他,拿着外賣直接走進酒吧内,這裏面人很多,大約有10來人,其中有6個他是見過的,就是上次幹翻的哪6個人。
拿着外賣放在吧台上,一個壯漢問道:“多少錢?”
大概掃視一眼盒飯數量,脫口而出:“120塊。”
“草-泥-馬-的,送的這麽慢還敢要120,給你100,愛要不要。”他說這話的時候甩出了一百塊丢在了吳銘身上。
吳銘伸手撿起錢,直接往門口走,身後傳來稀疏咒罵聲,吳銘沒管這些人,走到門口看着門外的兩個人說道:“你們老闆叫你們吃飯。”
兩人罵罵咧咧的跑進門内去吃飯了,吳銘随手在門口把“停止營業”牌子翻開對着門外,關上門後直接鎖死,轉身掏槍再次進入酒吧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