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人物:郭長江。
藏身地點:酒吧内。
時間:傍晚7:50。
任務執行中。
吳銘坐在車内,仔細的觀察街道周圍的監控攝像頭,盡量把這裏的地形詳細的記錄下來。
等待,是一個“清潔工”必須要承受的忍耐,就像是獵豹在捕捉獵物,等待最終出手的時刻。
直到傍晚7點51分,一輛出租車内走下一個女人,她引起了吳銘的注意。
“同行!”
這是吳銘的第一反應,仔細觀察,這個女人留着長發,身穿黑色皮衣,下身黑色皮褲長靴,臉上畫了标準的朋克範兒煙熏妝,有種說不出的時尚感覺。
“我艹,這種低級别的散件任務都有人搶?”吳銘皺起眉頭看着朋克範女人。
之所以讓吳銘誤認爲她是同行,那是因爲女人背着一個黑色箱子,有點像是葫蘆形狀,頭很長,在意識裏猜測箱子裏裝的是哪種“工具”。
看着女人進入酒吧大門,吳銘皺起眉頭,這個任務不是專屬任務,隻要是個同行就可以執行,同行之間的競争,最終鹿死誰手就各憑手段了。
在心中盤算一下,印象裏有哪位會這麽冒險,排行第14的“千面”殺手,沒錯,傳聞她是個朋克範女人,如果真是她的話……
思考間,吳銘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打開車門,習慣的避開攝像頭的正面拍攝,走到酒吧門前,看着以前輕易不會踏足的地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吳銘看着酒吧大門,腦海裏依稀記得,有一次的任務就是在酒吧這種地方,混亂、喧嚣、吵鬧,手起刀落,眼花缭亂的燈光與掙紮驚恐的面孔!
搖了搖頭,甩開那些血腥的回憶,門打開的一瞬間,煩躁喧嚣的音樂突然刺激這耳膜,外加上一種烤奶油的清香撲鼻而來,看着裏面昏暗的燈光,還有擁擠吵鬧的人群。
吳銘邁步走了進去,看着酒吧内的氣氛,總是給人一種不安全的罪惡感,像是迷藥一樣刺激着神經,迷漫在心頭久久不散。
坐在吧台旁的長椅上,酒保擦着杯子問:“先生喝點什麽?”
“血腥瑪麗。”随口說出了一種雞尾酒的名字。
“稍等。”酒保放下酒杯轉頭走向一旁的調酒師,在他耳邊低語着什麽,同時兩人的眼睛看向這邊。
幹這個行業,時刻警覺是必要的,特别是在混亂吵鬧的環境下,吳銘的手一直戒備的放在風衣裏,畢竟這間酒吧裏可有一個疑似同行的千面。
吳銘很不習慣這種環境,周圍全是人,身前身後随時都有人靠近,如果這個時候真有同行對他動手,自己是否能察覺都是未知數。
雖然自己沒有惡意,可誰知道千面會不會這麽想,要知道,他們這個行業爲了一單生意,互相碰撞厮殺哪可是常有的事。
可就在戒備觀察的時候,身後的人群裏突然高聲歡呼起來,急忙轉頭看去,看見疑似“千面”的女人也在台上時,吳銘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呵呵!原來是個酒吧歌手。”
吳銘暗自嘲諷自己多心了,不過既然進來了,那就觀察一下酒吧的地形,看看有沒有可能在酒吧裏清理目标。
台上女人唱歌了,雖然很吵,但她的聲音很好聽,在喧嚣的節奏中她的聲音是那麽優美動聽,仿佛是這個混亂世界的天籁之音一般。
“先生慢用。”
這個時候身後突然有聲音在耳邊響起,讓吳銘的神情快速回到意識中。
交了錢拿起雞尾酒環顧一周,聽着煩躁的音樂,看着面前一幫蹦蹦跳跳揮手的傻叉,一口喝下剩餘的雞尾酒,起身向着舞池裏面走去。
大廳觀察完畢,目标人物并不會在舞池出現,看來在酒吧内有他的藏身之所。
穿過舞池,走到二樓,看見一個黝黑的過道,這裏面的燈光呈現暗紅色,裏面有一扇門,門前有兩個紋身大漢。
吳銘裝作喝多的樣子,邁着步子就往裏面闖。
“嘿,走錯了。”其中一個大漢上前阻攔。
“呃,我找廁所。”吳銘打着酒隔,大漢愣是不敢上前,“混蛋,廁所在樓下。”
“我記得這裏有個廁所。”
吳銘跌跌撞撞的就要去推門,兩個大漢見狀急忙阻攔不讓吳銘靠近。
這裏面有情況,這是吳銘的第一反應,要不然這兩位不能這麽緊張。
可就在頹唐的時候,房門打開,目标人物出現,他肥胖的大臉寫滿了不耐煩。
“吵什麽,沒看見談事呢嗎?”
吳銘順着門縫看向裏面,還有很多人,每一個都有紋身,他們一臉橫肉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這些人吳銘沒有興趣,推開阻攔大漢撞在目标郭長江身上,醉漢模樣裝的十足,手指中間藏了一根不易察覺的鋼針。
“我找廁所。”
“找你-媽-了-個頭,滾!”
郭長江生氣的推開吳銘,兩個大漢急忙接手,拉着吳銘往外面拖。
吳銘的任務完成了,就在剛剛,一枚沾染着混合毒素的鋼針,在郭長江推吳銘的時候,被吳銘很巧妙的紮在了他的身上,很巧妙的避開神經刺入他動脈。
就這一針下去,當場沒有任何反應,可是等他發作的時候,他必然是一具屍體了。
完成任務後,吳銘的心情很舒暢,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劇毒發作,最終判定他死亡的那一刻,這單任務才算最終成功。
就當吳銘打算離開酒吧的時候,前面幾個人在争吵,也擋住了吳銘的去路。
吵鬧的人是那個疑似“千面”的酒吧女歌手,她站在過道裏,面前的兩個青年,一臉歉意的看着她,仿佛在解釋什麽。
“你們爲什麽這麽對我,爲什麽?”
“别這樣,我也不想。”
“你要走,他也要走,都走吧!滾,樂隊就這麽散了,散了!”
女人近似瘋狂的舉動,引來很多人的側目觀看,她面前的兩個男人一臉的無奈。
“别這樣,求你了!”
女人安靜下來,她轉身不再看兩個男人,摸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說:“好,既然散了,那就散!”
她說完就走到吧台前,不再理會兩個男人,點了一瓶洋酒使勁的喝。
吳銘看着酒吧内紙醉金迷的年輕男女們,在這種混亂之地盡情的揮灑青春,這種環境他的确不喜歡,直接轉頭走出酒吧大門,打算在外面等候消息。
小心的避開街道上的攝像頭,七拐八繞的回到停車位,打開車門進去,拿出工作筆記把有用的信息記錄下來。
時間過去不久,前面路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又是那個疑似同行的女人,隻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最先見面時的潇灑,而是甯酊大醉的。
她的身體東倒西歪的,走了幾步就撞在牆壁上幾次,但即使這樣,她還是不忘護着那個黑色的箱子。
這個舉動引起了吳銘的好感,雖然已經知道箱子裏不是工具,但在任何情況下都保護工具的習慣,是每個職業者應該有的素養。
女人跌跌撞撞的走到吳銘車前,打開後門直接鑽了進去。
“開車!”女人說了一句話就倒在後排座呼呼大睡起來。
“喂喂,我這不是出租車,喂!”不管吳銘怎麽叫,這個女人就是不醒。
她不醒沒關系啊,可就在這時周圍警鈴大作,警車,救護車都來到酒吧附近,酒吧内也有大批客人驚恐的往外面跑,但這些客人都被警察的警戒線給攔住了,不一會,救護人員擡着擔架走了出來,擔架上還躺着一個蒙着白布的人。
不用猜,這一定是目标郭長江,吳銘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務,不再拖延時間,以免被警察盤問,開着車離開了酒吧附近。
開車的時候吳銘時不時回頭看着熟睡的女人,暗自嘲諷,“就她這樣的大意的人,怎麽可能是同行,唉,自己多心了!”
走了沒多久吳銘想起什麽,帶着一個陌生女人要去哪?難道回家?這不是找死嗎?但是現在把她安置在賓館裏吧,身份證登記可怎麽辦?
絕對不行,身份不能暴露!
想來想去,還是帶她回家比較穩妥,大不了先收拾一下,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吳銘的職業比較特殊,也有很多種稱呼,他們自己稱之爲“清理工”,雇主稱他們是“殺手”,中間人稱他們爲“幹活的”。
不管是那種稱呼,對社會來講都不是正當職業,隐藏自己,完成任務,盡量不與外人接觸,這是他們的必要準則,可是眼前這種情況,讓吳銘很糾結。
心裏經過一番掙紮後,最終,吳銘決定把這個女人帶回家,畢竟自己不反感她。
一路上吳銘想了很多,幹他們這個行當,小心謹慎是必須的,另外感情這東西是能不接觸就不接觸,畢竟冷血的工作要是有了牽挂,失誤率可是很高的。
不過仔細一想,融入社會這麽久了,這還是第一次跟一個非目标的女人這麽近距離接觸,這種冒險的體驗讓吳銘内心有種強烈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