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托馬斯和夏雨,我心裏頓覺有些失落,托馬斯說話雖然沒羞沒遮但他所掌握的專業探險知識還是讓我記憶深刻,論野外探險的專業程度恐怕軍師和老四的能力都不及他的一半,東門村探險的過程中少了這麽一個專業人士,不得不說很可惜。
然而我們的路也不好走,等待我們的便是面前四條不同方向的岔路口,到底選擇走哪條岔道我心裏也沒譜,牛五花對此卻信心十足:“鄭岩,走哪條道兒并不難,我用羅盤就能推算出來,關鍵是我們在路上可能會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按照我的推算現在就應該走第二條岔道。”
“呼呼……呼呼……”
牛五花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耳邊陡然就響徹起呼嘯而過的狂風,這股狂風來的莫名其妙,四周圍的落葉碎石也是随之飛轉了開來。
連同籠罩在我們頭頂上的天色也風雲湧變,原先還泛着亮光的天色瞬間變得烏黑,整個東門村的天空烏壓壓的一片,我們所身處的環境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這是怎麽回事?爲什麽……爲什麽天空突然就黑了呀!”這時候老四突然就驚恐的呼喊了一聲。
“天相乍變、兇災架上,這句話正是古書兇災爆發前征兆的描寫。不正是我們現在所身處的環境嗎?鄭岩,這就是兇災降臨的征兆啊!”仰頭望着頭頂上混黑一片的天空,牛五花驚恐萬分的呼喊道。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幾個人分别打亮了各自的手電筒,即便是這樣。在這黑夜當中都顯得異常的渺小,這麽多天以來東門村向我們展示了它不爲人知的另一面,相比較而言這樣的夜色中充滿的無盡的恐懼,我們的視線因此變得模糊不清。如同置身于永無甯日的十八層地獄當中,詭異的天色壓得我們快吸不過氣來。
“哎……”牛五花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正是兇咒的可怕之處啊,這樣的天色讓我們無法分辨出前面的方向,又因爲置身在這片複雜的地域中,更容易迷失方向,如果我們當中沒有人懂得八卦術,恐怕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可怕的陣法呀!”
手電的光亮顯得微乎其微,我選擇用幾件髒衣服包裹了起來,做成了一個簡易的火炬,高舉在手中勉強可以看清楚四周圍的兩三米的視線,當然跟剛才的視線沒辦法相比,這般惡劣的天氣讓我們岌岌可危的處境雪上加霜。
周圍的狂風依舊在呼嘯,牛五花指着那第二條岔道說道:“鄭岩,不能拖延時間了,我們快走了,留在這裏消耗的時間越久就越加的危險!”
我們幾個人陸續跟着牛五花走進了第二條閘道,沒走幾步背後的劉橙忽然就拉住了我:“鄭岩,你等等,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呼喊你的名字!”
喊我的名字?四周圍我能聽到的就是飛沙走石、狂風呼嘯的聲音,哪來什麽人呼喊我的名字?
牛五花說劉橙你聽錯了吧?是不是出現什麽幻覺了?兇咒的詛咒這麽快就降臨了?
劉橙搖頭說道:“不對鄭岩。你仔細聽,真的有人在喊,因爲周圍風聲太響的緣故,夾雜在狂風中并不那麽的突出。”
我示意牛五花停下。平息仔細側聽了一番,果然就聽到這狂風中有人在呼喚的名字:“鄭岩……鄭岩……鄭岩……”
這聲音很低小,是從我背後傳出來的,如果不是劉橙提醒我,可能就被我給忽略了。
我大概判斷出這個聲音是從的我背後的西北方向傳來的,跳上一棟屋子的窗台上查看情況,這一看也是把我吓了一跳,就在我們西北的方向居然也亮着一束燈光,直線距離我們差不多四五十米的樣子,類似于一道手電的光束。
這就怪了,這地方我是第一次來,同時也沒有去過那西北的方向,哪來的人呼喊我的名字,難道說冥冥之中我在哪個特殊的時間來過這裏?
“鄭岩!是髒東西!髒東西出來迷惑我們的視線了!”牛五花擺手提醒我:“隻要這個兇咒開始,我們就時刻要保持着緊繃的神經,在這裏有可能看到任何的東西。出現一些幻覺,甚至那些已經死了的人,這都是兇咒給我們的帶來的負面影響,在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能被迷惑了心智。我們能相信的隻有自己了!”
“是嗎?可我怎麽都覺得這個聲音很真實……”我遠遠的看着那束光亮,心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鄭岩,别胡思亂想的了,這地方不宜久留,呆在這種環境中時間長了,别說你了,其他人的情緒都會被感染,快走!”牛五花着急的說道,拉着我就要把我拖下來。
我連忙擺脫牛五花的手,我說不對,那聲音絕對的真實,它跟大将軍召喚我的聲音完全是兩回事。我得要去看個清楚。
我從窗台上跳下來,舉着火把就往那個聲音的方向走了上去:“其他人都留在原地!我過去看看,大家留在原地哪兒都不要去。”
牛五花知道我一根筋的脾氣,執意要跟着我一起去查看究竟。我特别看了一眼軍師和老四,這種情況下不适合讓劉橙和李慧晴兩個女人留在這兒,萬一軍師他們起什麽壞心,那場面可就控制不了了。
“呼呼……呼呼……”四周圍的狂風刮得厲害,伴随其中好像還升起了一陣的迷霧,打從我們走進這陣法的地域,東門村的天氣隻能用詭異來形容了。
我大概判斷出那個角度的範圍,再次測聽那個呼喊我的聲音,聲音忽遠忽近,再加上四周圍的風向不同,我一時之間也難以辨别出對方的确切位置。
我有些迷茫了,當時看着也隻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可當我真的走下來的時候,卻感覺到這段路的距離怎麽跟我預測的有着很大的差距,明明就感覺到腳下走出去很遠了,可感覺那個聲音距離我還有一段時間的路程。
繼續走了幾步。我好像再也聽不到那個聲音了,而且我也被四周圍的路況搞混了頭,我記不得自己走了多少個岔口,過了幾條巷子,貌似迷路了。
迷路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失去了方向感,這是托馬斯交給我的一招,托馬斯臨走的時候特别交代過我,要是在這迷宮中迷失了方向,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找到坐标系。
闖王塑像就是東門村唯一的坐标系,我擡頭試圖尋找那坐标系,這一看差點沒把我給吓暈,在我的視線中居然出現了……出現了四個闖王塑像!
朦胧之中,東西南北都各自有一個闖王的塑像,每一個闖王的塑像都保持着同一種姿勢、甚至于連它們那特殊的眼神都一模一樣,東西南北都有塑像,這那還是什麽坐标系?
媽的!幻覺!是幻覺!怎麽會有四個闖王的塑像,自從我們進入到東門村以來,出現在我們視線範圍中的從來都是一座闖王塑像!一個!是一個!
我用力揉了揉雙眼,試圖從中找出四座闖王塑像的玄機,這一看反而更加的暈乎了,我怎麽都覺得這四座闖王塑像在我的視線中旋轉,稍稍一看都覺得頭暈目眩,如同失身掉進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漩渦當中。
糟了!我暗叫一聲不好。局勢的惡化出乎了我的預料,我聯想到牛五花所說的兇咒,恐怕這些虛幻的假象都是兇咒散播出來的,兇咒的目的就是咒死這其中的每一個人。我既然身在其中自然也就是難辭其咎,難道說這就是兇咒對我的懲罰?
我盡可能的不去正眼看四座旋轉的闖王塑像,如果再繼續盯着那塑像查看,我估計自己馬上就會被轉暈過去。我想到之前跳到窗台上查看火光的法子,我決定如法炮制,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可當我重新跳到附近窗台上查看那火光時,怪事又來了,原來看到的那束火光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僅如此,連同牛五花他們那兒的光線也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我禁不住心裏一沉,媽的這次真的是栽跟頭了,我出來找喊我的人,結果人沒找到,卻把自己給丢了,我的四周圍沒有任何的光亮,仿佛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黑暗世界,将我跟其他人都隔絕了下來。
這會我真的相信自己是被那兇咒詛咒了,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出來找那個人的聲音,如今害的自己騎虎難下,前進不得後退不得。
冷靜冷靜,我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越是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中就越要沉着冷靜,我身上還擔負着千斤的重擔,我可不能困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沉默了幾分鍾的時間,四周圍的呼嘯狂風沒有絲毫減弱的迹象,密集的石灰灰塵将我團團的包圍籠罩,我被包夾在其中,也是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始終都沒想到相應的對策,突地就覺得手指被燙了一下,低頭看到手中的火把快燒到盡頭了。
有了!有法子了!我突然靈機一動,腦海中閃出了一個破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