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五花的表情語氣都非常的嚴重,我從來就沒見過它這般的嚴肅認真過。
“鄭岩,這個地方有兇咒。”
“兇咒?牛五花什麽意思?”我一時沒聽出牛五花所要表達的含義,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句。
“鄭岩,這個地方被人設計過,你看這四周圍的房屋看似普通無奇,但其實它們的擺布都是由章法的,包括我們剛才在空地上看到的那些毒箭,都是有人提前可以安排好的,本來我以爲這個地方不過是個普通的陣法而已,剛才掐指一算,這地方被人下了兇咒。是針對所有人的兇咒!”
劉橙也聽糊塗了:“牛五花,你先解釋解釋,這個兇咒到底是什麽意思?這跟我們之前遇到的血咒又有什麽不同?”
“兇咒和血咒完全是兩個概念,但凡是有點的道行的人都可以配合出一些陰魂鬼煞弄出一個血咒出來,特别針對某個人,某一件事情,而這個兇咒的确不一樣,它針對的是一個地域、一大片的人。”
牛五花說着說着。額角上的汗水就止不住的滴流了下來,雖然他還沒有解釋清楚這個兇咒到底是什麽玄機,本身就已然處于極度激動驚恐的狀态了。
見我們聽得一臉的茫然,牛五花平複了下心情詳細解釋道:“這麽跟大家說吧。兇咒的等級要比血咒出了一大截,這兇咒我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倒是在書本上看到過纖細的叙述,兇咒的全名叫做兇煞迷陣。這是一種典型的毒咒,說它是咒法當中最殘酷、毒裂的陣法都絲毫不爲過。”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曆史上會下這種咒法的人一隻手絕對可以數的過來,其中能叫得出名字的隻有姜子牙和劉伯溫,這種咒法集結了天厲、鬼煞、兇地于一體,可謂是将人世間最殘酷的兇集中在一起,所産生的威力無以形容。”
“牛師傅牛師傅!”托馬斯忍不住打斷插了一句:“聽你說了這麽多我還是沒弄明白這個兇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它的存在跟我們幾個人又有什麽關系?”
“哎,我該怎麽跟你們說呢!”牛五花自己也有些語無倫次了,這恰恰證明了他心底有多麽的慌亂,能夠讓牛五花這般的驚恐的東西還真的挺少見,看的我心裏也忍不住爲之提心吊膽了起來。
“确切的說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被人高手下了兇咒,這個兇咒有多麽的複雜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那是肯定的,但凡是進入過這個地域、深入過這個地域的人都得要死,無論人畜、但凡是活的生命都要受到詛咒!”
“牛師傅,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人全部都要死?”就連軍師也按捺不住好奇疑惑的問道。
“沒錯,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我已經算到了這個陣法的存在,根據書籍上的記載。若想過此陣,除非冤魂留,意思也是再明确不過了。”
“不對啊,牛五花。”聽到這裏劉橙忽然聯想到了什麽:“你還記得王隊長跟我們的叙述嗎?他在叙述的過程中并沒有對這個地方有過多的描述。隻說了這個地方有野人的存在,而且王隊長他們幾個人還到達過闖王廟,這就跟你所說的背道而馳啊,爲什麽王隊長和我師父他們可以活着到達闖王廟,而且還活着離開了東門村?”
牛五花連連搖頭說道:“這個問題你就不要來問我了,東門村我解不開的謎題太多太多了,反正這個陣法有多麽的兇殘我已經跟你們說了,到底該怎麽抉擇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我想了一會問道:“牛五花,你說這個兇咒是不是道士留下來的,特意陷害我們的?用來阻止我們複活李闖王?”
這一點牛五花倒是回答的很果斷:“錯了,這個陣法絕不是道士下的,我已經算到了這個咒法的時間軸,它的出現到現在已經有了183年,按照這個時間選下來,恰好就是東門村人居住在這裏的年代,所以我判斷這個兇咒應該是高人幫助東門村人設下的。目的應該是爲了保護李闖王的墓室,爲了防止有人騷擾李闖王,這個陣法可以有效的阻止那些心懷叵測的盜墓賊,确保李闖王能夠安心沉睡于九泉之下。”
“這個咒法的強大。連那個道士都沒辦法解開劫扣,估計他也隻敢在外圍蹦跶,也絕不敢踏進這其中的半步,否則以他的陰險狡詐的歹心,早就擅自将闖王墓給毀掉了。”
我暗自一陣的感慨,當年東門村的村民爲了保護李闖王的墓室可謂是煞費了苦心,他們哪裏會想到幾百年後又出現了一個鄭岩,他們保護李闖王的同時也給我出了一道難題,目前爲止我并沒有看到這個陣法的真正兇險,但我可以肯定這這個陣法的厲害之處絕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否則不會擋住當年道士的複仇步伐。
“牛五花,那麽這個兇咒可以破掉嗎?”劉橙繼續問道。
牛五花無奈的搖頭說道:“破不了。反正以我的道行肯定是沒辦法破解了,我不敢斷言能不能過了這個陣法,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想要過陣就一定有人要死……到底是誰死?死多少人我也無從得知。連我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實在不行我們就退出去吧!”托馬斯忽然開口說道。
“哎哎哎,托馬斯,剛才你不是嚷嚷着自己兩個小時能過了這個地方嗎?怎麽現在又要退了?這不是你的作風啊!”老四忍不住的一通埋怨道。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其實我不怕死,我擔心的是夏雨的情況,我擔心她的傷情複發,在這裏面會出意外,我們還是退出去,等待隊伍的救援,不是早就說好的嗎?三天會有救援人員來救我們?我不想再冒這個險了,這次我選擇認輸……我的決定僅僅代表我自己,我留下來陪夏雨,你們其他人可以繼續前行,我選擇放棄任務。”
“托馬斯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是野狼隊的成員,既然接了任務就一定要走到底!野狼隊什麽時候退縮過,你别給我們野狼隊丢臉!”老四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口氣中充滿了蠻橫。
“我喜歡夏雨……我不想她再冒險了。”托馬斯上去幾步摟住了夏雨的放浪細腰:“野狼隊從老鍾死了之後,就不存在了,我現在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沒有什麽錯,……鄭岩你說呢?”
托馬斯的這番表白,讓夏雨大爲感動,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雙手緊緊的抱着身邊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或許在這冰冷殘酷的東門村中,至少她還能從托馬斯的身上感受到人性的溫暖。
之前在屋頂上托馬斯把解藥讓給夏雨,我就看出來這個男人對夏雨有意思,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甘心付出自己的性命,可不是誰都有勇氣做到的,所以之前劉橙說托馬斯是鍾愛一生,我打心底不願意承認,托馬斯也是此時野狼隊當中我唯一敬佩的一個男人。
“托馬斯你這是怎麽說話的?你這是給自己找的理由吧?你是害怕前面的危險吧?這時候退出去,我真的替你感到丢人。”老四開口嘲諷道。
“老四,你沒資格在這裏說我!最不配野狼隊的人是你!至少我比你勇敢,我敢于承擔肩膀上的責任!”老四貌似也被這話激怒了,一手護着夏雨,激動的呵斥一聲。
“奶奶的,托馬斯你是不是想死!敢跟我這麽說話!”
眼看兩個人的火爆情緒就要爆發,我果斷打斷了他們:“夠了!都别吵吵了!你們别忘了。我鄭岩才是現在野狼隊的隊長,都閉嘴!”
兩個人看我發飙,都還給我面子,各自閉上了嘴巴。顯然我的話在聽他們心裏還算有些分量:“托馬斯,你說的沒錯,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的确沒錯,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可以帶着夏雨返回,退到村口的潮岸上去,至少那裏相對于來說是安全的。”
“鄭岩……我……”托馬斯沒想到我會站在他的那邊,頓時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鄭岩……你……”老四也憋着話想要說出來,但軍師還是拉扯了他的衣角,他才很不情願的閉上了嘴巴。
我起身對老四說道:“老四你沒意見的話,就把背包給我,我要給托馬斯他們準備一些食物補給。”
老四猶豫了幾秒鍾,咬牙把背包遞給了我,我也沒客氣,從裏面取出了兩袋子壓縮餅幹,一袋子的火腿腸:“給!托馬斯,拿着,這些食物熬到三天後應該沒問題。”
“鄭岩謝謝!”托馬斯重重的點了點頭,用力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大……大恩不言謝!等到了上海我請你喝酒!”
“祝你們好運托馬斯……”我也裝作很輕松的說了一句,如果真的有這一天,我倒是很期待能和托馬斯坐在上海某個小酒館中喝酒。
最終托馬斯和夏雨選擇退出,而剩下的幾個人對接下來的行程沒有任何的意見,我們的隊伍縮減成了六個人,如果真如牛五花所說的那樣,真的有人要死在這個陣法中,那麽最終還能剩幾個人出現在最後的闖王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