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東!你的意思就是說李闖王就埋在闖王廟下?那湖南安平縣的那個闖王墓呢?”我再次對鄭遠東發問道。
因爲之前我認真的查過關于李闖王的資料,得知李闖王的墳墓就埋在湖南一個叫安平縣的地方,現在鄭遠東說李闖王就埋在闖王廟下,這不就跟湖南那處闖王廟産生了唐突嗎?
“沒錯闖王就在闖王廟!他的骨灰就埋在闖王廟!你們說的那個闖王墓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真正的闖王就在闖王廟!”鄭遠東喃喃自語的重複着這段話。
“這麽說闖王墓在這裏的話,那麽闖王留下來的那筆寶藏也一定是藏在這個地方!傳說李闖王最終死的時候正是用那筆寶藏陪葬!”老四見縫插針的嘀咕了一句。
“大将軍!此地不宜久留了!你們還是抓緊去闖王廟吧,闖王正在那裏等着你們的呢!快去快去!再不去就來不及啦!”
我明顯就看到鄭遠東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了。他臉上的膚色迅速的發黑,面部上的肌肉也是迅速的跳動了起來,鄭遠東又發病了!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說着說着鄭遠東就情不自禁的狂笑了開來,雙手開始在身上胡亂的摸索着,給我的感覺他就像是在摸索那支鋼筆。
“媽的!這個老不死的又發病了!看來不能留他了,我來收拾他!”;老四從身上掏出一把槍大步的往鄭遠東的身邊走來。нéíуапGě.сОМ
我知道老四要幹什麽。果斷大喝一聲阻止:“老四幹什麽!給我滾回去!”
“鄭岩你說我幹什麽?我們誰都看的出來啊!這個老不死的又要犯病了!他一發病我們就得倒黴,房子裏的那些屍鬼就會重新的跑出來,趕在他沒發作之前我們先幹掉他,免得被他給害死了!”老四激動的争辯道。
“殺不殺鄭遠東還輪不到你來做主,放手!”我沉聲呵斥了那老四一句。
“鄭岩!你不能這麽護短啊!這個老不死的發起瘋來根本就不是人啊!剛才的情況你不是沒見過,我們所有人都差點被這老家夥給害死啊!”
“閉嘴!”我一句話把他給頂了回去,目光一動不動的定格在鄭遠東的身上,其實我心裏他們任何人都要緊張。
“本命年來又如何,闖王威名不複在。看我錯把紅塵笑,一腳踏至闖王屍!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和老四呵斥間,那鄭遠東又開口大聲的唱了起來,眼眸中綻放出了一道碧綠的光芒,如同是一隻瘋狂吃人的野獸。
“鄭岩!”幾個人一看這情形也都跟着慌張了起來,牛五花上來兩步勸我:“不能任由他這麽下去了,他已經不是鄭遠東了,他變成另一個人了!”
我說鄭遠東的鋼筆在我手上短時間内也鬧不出什麽事兒來,還是先把他捆起來,把他的嘴巴堵住,等熬過這段時間等他恢複了精神再說。
我知道在其他人的眼裏鄭遠東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他沒有了利用價值,留下來還會危及到别人的生命安全,但我絕不會輕易抹殺他的存在。雖然他的手上沾染了許多人的鮮血,但那些都不是他的錯,這些孽債都的要追溯到那個萬惡的老道士身上!
礙于我的面子其他幾個人也都沒敢亂動。托馬斯和牛五花上去把鄭遠東的雙手捆綁了起來,在他的嘴巴中塞上了一團布條。
即便是這樣鄭遠東的激動情緒仍然沒有平息下來,他的眼珠子瞪得如同是一隻巨大的燈泡,他臉上猙獰顫抖的肌肉仿佛在呵斥着什麽,完全把我們幾個人當做了殺父仇人一般的仇恨。
我知道我這樣的決定有些偏執了,鄭遠東的存在多多少少會給大家帶來安全上的威脅,但他是東門村最後一個活人了,他是大将軍最後的傳人了,我不能再讓他平白無故的死了,至少我要讓他親眼看到老道士的下場。
因爲今天耗費的體力太大了,所以我們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息補給,放眼望去如今花圃的範疇差不多占了整個東門村三分之一的路程,迎面能夠看到東門村的标志建築物,也正是大家口中的闖王廟闖王塑像。
這個時候看李闖王的塑像。也仍然覺得他正對着我看,近距離的看他的塑像,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了他的五官,那是一張被歲月洗禮雕琢過的臉龐,滄桑的長發、精神飽滿的面容、以及那如同刀刻一般的皺紋。
我甚至感覺到他在召喚我,他有什麽話要對我說,我分明已經在他的腳底下了,但總感覺我們之間還相隔着一條碩大浩瀚的長河,近在眼前咫尺天涯。
軍師和托馬斯找了個一間看起來稍稍堅固的屋子,從外圍看是水泥闆切成的房屋,這種房屋在東門村來說是罕見的,之前我們所看到的房屋,屋檐都是梁木加上稻草,勉強可以遮擋下風雨,稍微碰到些小風小浪的就開始搖搖晃晃的,這種水泥澆築的房屋自然不在一個等級上,在那個年代在東門村中能夠住上這樣的房屋想來應該是東門村中稍微有點經濟基礎的村民。
這間屋子就建在花圃的斜對面,屬于巨大花圃後的第一家,确切的說應該是東門村中地理位置最好的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的戶型是一棟兩上兩下的小樓房,樓梯附屬在外圍的那種,門前水草叢生,長滿了各種雜草,靠邊的牆壁上長滿了爬山虎,不過這爬山虎也早就已經枯死了,從枝葉到樹根都是一片的枯黃。
第一層都已經被烏黑的長江水浸泡,所以軍師和托馬斯幾個人便決定在這棟小樓的二層住下,作爲今天晚上安營紮寨的地方,托馬斯還特别将兩把銅鑰匙卡在金屬樓梯口子上,這麽做的原因就是防止那些屍鬼從樓梯上沖上去,總的說來這棟小樓還算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庇護所,至少可以保證一個晚上的安全。
二樓的兩間屋子一個是房間,一個是客廳,大家都聚集在客廳中休息,托馬斯找來一些幹燥的木頭,在客廳的正中間升起了一團火焰,幾個人圍着火堆烘幹衣物、烹饪簡單的食物。
我仔細打量了這二樓客廳的情況,屋子裏的空氣還算幹燥,跟隔壁房間隻相隔了一道腐朽稀松的木門,恰好就被托馬斯用來生火了。
客廳裏擺放着幾張簡單的家具,兩張木質的茶幾、幾張老式的椅子、還有一張暗紅色的八仙桌、這些家具的款式雖然老舊,但家具的表面上都能清楚的看到當時的一些工藝精湛的雕刻,可以看的出來,這些家具在當時的東門村中也算的上是一些奢華的擺設。
衆人相繼補充了一些水源和食物,軍師趁着這個時機陳述着他的想法:“總的來說我們現在的處境還算安全,闖王廟就在我們的跟前了,按照我們的速度明天傍晚十分就能到達闖王廟了,今天晚上大家好好的補充食物和睡眠,打足精神迎接東門村最終的終極秘密吧!”
“軍師,我有句話要說。”托馬斯舉着手中的水壺仰頭喝了一口說道:“軍師,我就想問你,繼續留在東門村的目的是什麽?”
軍師明顯支吾了一聲,吃驚的瞥了托馬斯一眼,他沒想到托馬斯在這個時刻反問他這個問題。
其實不用托馬斯說,我們其他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軍師和老四的狼子野心早就呈現了出來,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死去的老鍾報仇,揪出那個殺害老鍾的兇手,但今天的一天的行程中,我們始終都沒看到他們倆搜索什麽重要的線索,兩個人的注意力始終都在圍繞着李闖王的寶藏而展開,傻子都看的出來,他們留在東門村另有目的。
與此同時我也将嫌疑圈子縮小了範疇,鍾愛一生應該就在軍師和老四當中,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沒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唯獨這兩個人的身上充滿了各種破綻,他們倆思維方向本身就跟老鍾有分歧,一個是探險,而另一個是寶藏……
“額……托馬斯啊,我們選擇留在這裏的原因當然是爲了找到殺死老鍾的兇手啊!老鍾是我們野狼隊的靈魂!所以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找到那個殺人兇手,讓事情的真相大白!”老四連忙就出來假惺惺的解圍辯解道。
“夠了!你們不要說了!難道我是瞎子嗎?不要跟我掩飾了,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野狼隊來這裏到底是什麽目的!”托馬斯激動的站了起來,怒視着軍師和老四:“我們八個人現在隻剩下四個人,野狼隊爲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你們到現在還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隊友!”
“托馬斯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們欺騙了你!你這麽想太過分了!”
老四惱火的争辯着,被身邊的軍師強行的打斷:“算了老四你不用說了,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反正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說出來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