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吼吼吼……”
我們的耳邊響徹着此起彼伏的怒吼聲,都是四周圍圍繞的那些屍鬼所發出來的,它們因爲觸及不到屋頂上的我們,所以呈現出來的情緒顯得尤爲的激動,龇牙咧嘴的對我們八個人發出這憤怒的吼叫聲。
我大概的掃視了一圈,這四周圍的屍鬼可謂是包了裏三層外三層。數量之多已經超乎了我的預料,也是讓我弄清楚了剩餘那些東門村村民的去向,原來他們都被人做成了陣法,成了陣法中的棋子,而操控他們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稱呼我爲大将軍的鄭遠東。
我甚至都無法分辨出之前鄭遠東跟我所說那些話的真僞。早就無法理解對方的思維邏輯了,先是跪地苦肉計來打入我們的内部,然後在施法來殺死我們,這人的腦子都是怎麽來思考問題的。
整個過程中鄭遠東也是一直盤坐在花圃的邊緣上,他的雙手合十高高的舉過頭頂,雙手間緊緊地扣着他那支嶄新發亮的鋼筆,他的雙目緊閉,嘴唇不時地上下哆嗦着,似乎是在念叨相關的咒語。
而那些瘋狂的屍鬼在鄭遠東的催動下一個個變得越加的瘋狂。他們發瘋似得推動着我們所在的屋子,整個屋子被劇烈的搖晃着,屋頂上的瓦片随之嘩啦啦的滑下來不少,我們的所在地成了一座孤島,一座随時都有可能被沖垮的孤島。敗獨壹下嘿!言!哥
八個人當中我沒有被屍鬼咬到,李慧晴也沒被咬到,隻不過身上多了幾處的擦傷,另外幾個人身上都分别遍布着流血撕裂的口子。
牛五花的肩膀上被咬出了一道口子,軍師的後背上被咬開了,老四的胸口上出現了兩道血口子,而托馬斯身上的口子比較多,胸口上和大腿上還有後背上也都有着明顯的撕咬痕迹,劉橙的情況稍好一些,隻是小腿上有一處口子。看不出是擦傷的還是被咬開的,最嚴重的就要屬夏雨了。
夏雨的後背上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足足有成年人的手掌大小。皮肉、血骨也都清晰可見,小姑娘完全的奔潰了,恐懼的眼淚水就一直挂在眼角上滴流個不停,後背上的衣服濕透了一片,汗水和血水止不住的順流了下來。
“媽的!都是那個鄭遠東!都是他一手操控的!”老四兢兢戰戰的指着那盤坐在花圃上的鄭遠東喊道:“早知道是這個樣子,剛才我就應該第一個殺了他的!吃喝了我們的東西,現在居然這麽對待我們?這他媽是一隻白眼狼!”
軍師弓着腰分析道:“擒賊先擒王,那鄭遠東就是這群屍鬼中間的王,所以我們要想突圍就必須先殺了鄭遠東,否則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想辦法殺了鄭遠東!”
我看了一眼鄭遠東的位置就知道這個目的的可能性了,他所在的花圃距離我們至少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中間還隔了一座房子遮住了視線,手槍的射程根本就不可能打到鄭遠東。
再說我們的腳下還有一大波的屍鬼。要想殺死鄭遠東就必須要穿過這些密密麻麻的屍鬼群,我都沒把握跑過去殺死那鄭遠東,更别說隊伍中的其他人了,這個時候哪怕是從屋頂上滑下去一片瓦片都足夠那些屍鬼瘋搶一陣子的了,任何一個人掉下去估計就會被這些屍鬼給撕成了碎片。
劉橙開口提醒大家:“我看鄭遠東的事兒還是先放在一邊,我們幾個人身上都被屍鬼咬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解開各自身上的屍毒吧?解不開這些屍毒,我們到頭來還是死路一條,會變得跟他們一樣。”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劉橙說的沒錯,這才是我們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在場的這些人當中能解開屍毒的人隻有牛五花,但自從我們上來之後牛五花就一直苦悶着臉一聲不吭的蹲在屋頂的另一側。
“牛師傅啊!大家都被咬了,連你自己也都被咬了,快想想辦法呀!我們不能就這麽變成屍鬼了吧?”老四對牛五花的語氣也客氣了很多,轉身上來拉着牛五花的衣角求救道。
“哎……”牛五花一邊搖頭一邊歎氣:“你以爲我不想救人嗎?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我們現在沒了黑狗血和糯米,所以根本沒辦法解救大家身上的屍毒,沒有那兩樣東西,大家身上所中的屍毒根本就沒辦法排洩出來,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内找出鍾愛一生,讓鍾愛一生交出那兩樣東西。”
“鍾愛一生其實就在我們八個人中間,有可能他也被屍鬼給咬了,所以在此我還是對鍾愛一生說一句吧,你跟大家有什麽仇什麽怨留着以後再說吧,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大家能夠活下來離開東門村,把東西交出來吧……”
牛五花的話音落下,衆人面面相窺,這是一個讓所有人極其尴尬的時刻,腳下四周圍有着一群嗜血如命的瘋狂屍鬼,屋頂上的八個人中間又藏着一個緻命的毒蜂,原來鍾愛一生是我們所有人的共同的敵人,現在居然陰差陽錯的成了我們的救星,這正是世道弄人,老天爺跟大家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是誰?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站出來嗎?我們都中毒了!馬上就要屍變了,難道你也要陪着我們一起去死嗎?”老四哭喪着臉将身邊的人環視了一圈,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反應。
沒有人應答老四的話,這在我的預料之中,鍾愛一生就算再傻也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暴露身份,一旦暴露了身份就等于自己承認一切,等待他的也将是一條不歸路,換做我是鍾愛一生也會選擇沉默。
我強迫自己的腦袋清醒下來,這個時候重新看了一圈眼前的這幾個人,抛去我和牛五花、劉橙、夏雨、還有李慧晴,如今我最懷疑的三個人就是軍師、老四和托馬斯,鍾愛一生很有可能就是在他們三個人當中。
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軍師的身上,這個人從始至終的給我嫌疑最大,不論是腦力、身手還是綜合能力都跟鍾愛一生有着驚人的相似。
“沒人承認是吧!我有一個方法可以鑒别出誰是鍾愛一生!”老四見勢不好,反倒開口說道:“牛師傅說黑狗血和糯米都被鍾愛一生偷走了,那麽是不是可以理解爲鍾愛一生現在就把黑狗血和糯米藏在身上、或者是背包中、所有人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我檢查一遍!那東西在誰的身上,誰就是鍾愛一生!”
這個方法在我看來就是一種蠢貨行爲,以鍾愛一生的做事風格,他絕不會把這兩樣東西放在身邊,哪怕是對他有确切的作用他也不會藏在身上,這就是等于是自我暴露身份的做法,鍾愛一生絕沒有這麽傻。
“好啊!我贊同!我贊同這麽做!現在也沒辦法了,隻能這麽做了!”牛五花滿口附和說道。
“好!大家都把東西拿出來檢查!我也同意!我第一個拿出來!”托馬斯從後背上解開背包,同時将自己随身攜帶東西通通都扔了出來。
大家紛紛把随身的東西總覺的扔了出來,我心裏很清楚,他們這是把這一招當成最後生還的希望了,這是他們最後對死亡的掙紮,生死面前所有人都變得異常的脆弱、不可一世。
“吼吼吼……吼吼吼……”
伴随着屍鬼瘋狂的怒吼聲,我和劉橙也相繼的摘下了身上的背包,按照牛五花的說法半個時辰内得不到救治,屍毒就會随之遍布全身。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按照現在的時間計算下來,中毒的人隻剩下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再過半個小時,這屋頂又會多出六個屍鬼,或者是六具屍體。
老四此時此刻表現的最爲積極,他積極的對所有人的背包進行進一步的檢查,其他人對此無動于衷,也許大家都希望能從誰的背包中找出黑狗血和糯米吧,這個時候誰是鍾愛一生反而顯得不那麽的重要了。
“哎,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麽樣殺了那個鄭遠東!”我暗自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時牛五花來到我身邊:“鄭岩,如果我……如果我變成了屍鬼,我想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我牛五花這輩子能夠死在你的手上也值了。”
“牛五花你胡說什麽呢,不會不會,你們都不會變成屍鬼……”
“鄭岩你不用再說了,現在的情況我比你更加的清楚,我曾經就聽過師傅說過關于屍毒的細節,半個時辰中如果被咬的人得不到救治,馬上就會覺得身上發熱發燙,眼睛會慢慢的模糊,最後直到什麽東西都看不見,就跟底下那些瘋狂的屍鬼一樣,露出來的全部都是煞白煞白的眼白,鄭岩,我牛五花第一次求人了,給我留個全屍,把我的屍骨從東門村帶出去,我不想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鄭岩我知道你能活着出去,你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