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整個一晃動,我的心就跟着咯噔了一下。
髒東西倒是見過不少,但水鬼我還是從來都沒見過,心裏難免會有些緊張,更何況我們正在做的事兒是在騙鬼,就跟做賊似得膽戰心驚。
這要是惹怒了那些水鬼。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會不會發飙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就在所有人以爲水鬼即将現身的那刻,就看到三具屍體開始緩緩的移動了開來,往黑沼澤中間勻速移動了上去。
“來了!來了!水鬼們都有動靜了!”牛五花給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安靜,這個關鍵時刻不能驚動了水鬼。
我旁邊的托馬斯看的最認真。他幾乎是探着腦袋、踮着腳尖盯着那移動的屍體,嘴巴随之張的巨大,估計他心裏還在想怎麽用科學理論知識來解釋這個詭異的畫面。
“不是鬼!絕對不是鬼!”托馬斯定了定神,忽然就抓住老鍾:“沼澤裏面有東西,有東西!類似于魚的動物!絕不是水鬼!”
老鍾反而覺得托馬斯在較勁:“别說話托馬斯,别壞了牛師傅的法事!”
我倒是聽的精神一怔,跟劉橙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托馬斯剛才提到了魚,這不恰好跟王隊長提到的食人魚對應嗎?
老鍾不理會托馬斯。我把他拉過來小聲問了一句:“托馬斯,你是從哪兒看出來這黑沼澤湖裏面有魚?”нéiУāпGê最新章節已更新
托馬斯終于找到我這個宣洩點,叭叭的就說開了:“我從它們散播開來的水花就看出來了,水波從中間到尾端呈持續狀散開的,這正好就對于了魚肚子和魚尾巴,正常的魚在水面上都是這樣的水波紋,隻是……”
托馬斯的話說到一般忽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說道:“隻是按照這樣的推算,這條魚的體積太大了,至少有八十厘米左右的長度!而且這個情況至少有五六條這樣的魚在裏面遊動,奇怪?在這種水質中這些魚是通過什麽食物活下來的?”
八十厘米的長度!又一次跟王隊長所說的對應上了!
我上前幾步查看黑沼澤中的水波紋路,果然和托馬斯科普的一樣,前後兩個點的波紋,三具屍體的旁邊分布了七八個這樣的波紋點。也就是由這七八個波紋點推動着三具重疊的屍體往前移動。
相比較而言,我還是相信托馬斯的判斷,原因無他。聽托馬斯之前的分析一直都很靠譜,人家好歹是國外的專業探險家,科學理論一波一波的,最主要他所說魚的概念跟王隊長交代我們的話全部對上了,這個黑沼澤是存在食人魚的!
“噓!”牛五花我們在說話,回頭看了我一眼,做了一個手勢:“别說話!别驚到了那些水鬼!”
随着牛五花的一個手勢,湖面上祭品的移動忽然戛然而止,三具屍體徑直在水面上,高高隆起的模糊黑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倒扣在水面上,詭異而具有神秘色彩。
“鄭岩,你别聽這牛五花胡說八道,我現在更加肯定那是有魚在地下作怪。不信待會我下去給你抓兩條上來瞧瞧!”托馬斯暗地裏給我做了個開玩笑的手勢。
然而我卻突然愣住了,就在屍體的表面上,突然間多出了一隻影子!
沒錯!那的确是一隻影子,我們距離屍體差不多有二十多米的距離,這個距離雖然拉長了,但我還是立馬認出來了,那個影子跟屍體所呈現出來的光線反射是有所區别的,影子給人感覺就是很飄渺,迷迷糊糊,飄搖不定。
那影子弓着腰從黑沼澤的水面上漸漸漂浮了上上來,我看到他的腦袋浮在水面上打量這那三具屍體,仿佛就是在打探一個精心烹饪好的美味食物。
我可以斷定那不是人,因爲人的身體做不出這般恍惚的反應,短短的幾秒鍾中内,我看到他的腦袋晃動了好幾下。
“牛五花!那……那是誰!”
“那還用說嗎?水鬼!他們聞到食物的香味了,都出來覓食了。”牛五花口中這般說着,另一隻手上就點燃了一團黃符;“大肉獻上,還請各位高擡貴手。給我們讓條道兒!”
“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嗚嗚嗚……”牛五花剛吼完,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就出現了。
整個湖面上突然間就冒出了很多人的聲音,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咆哮、有人在歎息,我仿佛聽到了很多人同時隔空演繹着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聽到了很多人??在對我們訴說什麽,交織出一張迷茫而雜亂的樂章響徹在在場所有人的耳邊,
與此同時湖中央的三具屍體也是緩緩的沉了下去,湖面上的那道詭異的人影也随之消失了,意思再明确不過了,他們可能是笑納了我們送上的見面禮。
待到牛五花手中的黃符燒完,湖面上的三具屍體也徹底的下沉到湖底,連同四周圍那些嚎哭的聲音也都統統消失了,現場突然間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就看牛五花叱喝一聲,從袖子中又砸出一疊黃符,接着長籲了一口氣:“哈哈,總算是大功告成了!你看!”
牛五花攤開手掌,我看到他手中的一疊黃符刻出了一道大拇指大小的洞口:“這些水鬼還算是給我面子,這個就相對于是我們的通行證了!來來來每個人都一道黃符,把它扣在手腕上,記住在我們過河的過程中,這個黃符!
别弄破了,否則水鬼可不認人的!”
“怎麽還有這種事情?這簡直……”托馬斯對黃大仙的說法完全不能認同,皺着眉頭看着那一道道的黃符。
我說你不相信有水鬼,那你能跟我解釋剛才那個從水裏浮上來的腦袋怎麽解釋嗎?
托馬斯倒也解釋的過來:“我覺得那個東西不是人,很有可能是某種類似于人類的動物,有很大的可能是猴子,我在俄羅斯探險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種猴子,專門藏在水底下,水性很好,靠吃水中的魚、蝦爲生,攻擊性非常強,很多人碰到這種猴子都會被活活的抓死,我懷疑剛才就是這種水猴子。”
這個解釋倒也說的通,我又問他:“那個剛才很多人的哭聲、笑聲混合在一起,你又是怎麽來解釋。”
“這個就更好解釋了,很有可能是這個村子裏的這些人,曾經在這個地方大聲說話、大聲的喧鬧、被四周圍的植物、土地、水波紋記錄下來了,鄭岩,說起來你還别不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有記憶的功效,隻是我們都沒能及時的發覺而已。”
這樣的解釋我有些含糊不清了,關鍵牛五花的法咒念完了,屍體也不見了、那些哭訴嚎叫的聲音也都消失了,這些事物之間必然存在着什麽聯系。
尋思間牛五花拿着被戳洞的黃符上來分發:“來來來,我的小祖宗,我來給你親自帶上,隻要有這個符扣在手腕上,就不怕水鬼來找麻煩,千萬不能弄掉了,否則水鬼就會聞到你身上的肉味,不過你放心吧,待會我們倆坐一起,我會保護你的!”
這話被托馬斯聽的一清二楚,包括牛五花最後那個惡心的拍手動作,尴尬的我無地自容,恨不得立刻就縱身跳進這黑沼澤當中。
“鄭岩,你們倆……原來你們倆是這種關系……哦買尬的!天哪……”
我連忙解釋:“托馬斯你誤會了,我是親白的,我跟這家夥什麽都不是……”
牛五花好像還很享受這種被誤會的感覺,媚笑了一聲一隻手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就甩腿跑了,我想追都沒來得及。
“鄭岩,我理解理解,沒想到中國現在也這麽的開放,真的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觀啊!”托馬斯連連擦拭額角上的虛汗喊道。
我還要說什麽,托馬斯當即笑道:“鄭岩我開玩笑的,我當然知道你們倆是什麽關系,不鬧了不鬧,我們說正事,我就跟你打個賭,打賭牛五花的這個黃符沒有用,它不過是個擺設而已,黑沼澤當中其實就是魚和水猴子!等一會看我親手給你抓上來一隻上來,把它帶回美國做标本!”
這美國家夥還真會玩的,雖然想法瘋狂、但我很喜歡!
不一會牛五花就分别給每個人都佩戴上了黃符手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帶上這個手環之後,手腕上就有一種涼飕飕的感覺,我有一股氣流活動在手腕上。
托馬斯戴了一會說沒感覺,直接就撤掉揉成了一團丢掉了,我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就算不相信鬼神之說,至少應該尊重下牛五花,好歹也是他的勞動成果。
再接着我們就開始分配船隻了,總共用了三隻氣墊船,老鍾是按照重量等級分配的,我和托馬斯和劉橙在一條船上。
老鍾、牛五花、李慧晴、老四在一條船上,軍師和黑熊、以及兩個美女夏雨和靜靜同坐在一條船上。
這樣的分配合情合理,完全根據每個人的能力安排妥當,三條船之間還都連着繩索,以求相互照應。
統一好口徑大家就上路了,每隻氣墊船上都有一個操縱船槳的,我們這兒是托馬斯,其他兩隻船分别是老鍾和軍師。
誰知船剛開始開動,我就突然看到了一個人!
多出來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