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一個發熱,我是沖了出來,可是剛沖出來我就感覺到眼前的情況有多麽的危險。
抱着刀語的身子,正在不受控制的降落下去,下面就是那烏賊觸手的吸盤和無數鋒利的鈎子,隻要我們降落下來,鐵定會被這一根觸手給撕成碎片的。
刀語身上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隻是抱着刀語,我都能感覺到她的胳膊,以一種極爲怪異的方式扭曲着,明顯已經折斷了。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刀語居然依舊是一聲不吭,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那種痛苦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不能繼續給刀語增加負擔,隻能看我自己的了。
雙眼圓瞪着,眼看着一條觸手沖着我伸了過來,就在那鈎子馬上就要勾住我的瞬間,腳尖在那觸手的皮膚上面微微一點,幽靈疾步也在這一個刹那開啓。
下一個瞬間,整個身子又一次沖天而起,差之毫厘之間躲開了另外一條觸手。
我感覺自己就好像在玩雜耍,走鋼絲一樣,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稍微一個不慎,都有可能讓我粉身碎骨。
就在這個時候,張權也趴在了甲闆上,滿臉的猙獰,一隻手抓着那高射炮的炮架,旋即整個身子瞬間的延伸過去。
整個身子,被拉長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程度,幾乎都看不到這家夥的模樣,身子似乎完全變成了一條直線。
這家夥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将我們兩個人給救回來。
身體在伸長,但是……還不夠。
張權雖然能夠跟橡膠一樣延伸自己的身體,但是這種延伸并不是無限制的,之前最長的記錄是一百米,可是現在,早就已經超過了這個極限,而前面那兩個人距離自己還有幾十米的距離。
該死的,難道說真的不行嗎?
張權雙眼圓瞪,延伸當中幾乎都彌漫着那種瘋狂。
就在這個時候我也看到了張權,眼看着張權的身體已經延伸到了極限,我突然之間腳掌用力向下踩踏過去,借助着幽靈疾步的力量,整個身子幾乎就是在海面上平移一樣,猛地沖了出去。
一把抓住張權那一條橡膠的爪子,然後這家夥的身體就好像彈簧一樣,以極快的速度直接收縮回去。
噼裏啪啦!
我們三個人就好像滾地葫蘆一樣,這一下,還真不是一般的慘烈,因爲橡膠拉伸的距離實在是太長了,結果反彈回去的力量也是超大的。
我們幾個人全都撞在甲闆上,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被撞碎一樣。
至于刀語,本來就是骨頭崩碎,這一下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張權那家夥也好不了多少,好像是身體拉伸的太過火了,超過了這家夥能承受的極限。
結果半天恢複不過來,身子看起來就跟軟面條一樣,纏繞了一圈兒又一圈兒。
眼看着我們逃脫,那一頭海獸相當的憤怒,似乎想要追殺過來,螃蟹連忙發射了兩枚炮彈過去。
然後那一頭海獸這才迫不得已的放棄了繼續追殺的打算。
不過看那家夥的模樣,好像依舊不肯簡單放過我們一樣。
真是一個難纏的家夥。
船身還在海浪上面劇烈的颠簸着,楊麟幾個人一個個都是滿頭大汗,這一個晚上還真是令人驚心動魄。
那種滋味,誰也不想再去品嘗第二次了。
娜美連忙來到了我們的旁邊,把我們幾個人給扶了起來,眼看着我們虛弱的模樣,娜美看起來都快哭了。
這一下,那個家夥真的是不再追殺了。
我們能看到,那家夥的身子漂浮在海面上,巨大的身軀上面,能夠看到一雙烏黑的眼珠子,在死死的盯着我們這邊,似乎恨不得将我們吞吃一樣。
不過畢竟沒有繼續追殺過來,或許那個家夥也感覺到害怕了吧。
眼看着那家夥的個頭越來越小,最後在面前徹底消失,我們所有人這一下是徹底的放心下來了。
娜美扶着我坐了起來,然後我從商城裏面買了四瓶紅藥出來。
自己喝了一瓶,剩下三瓶全都喂給了刀語。
最後那一下,我在烏賊觸手上面借力的時候,那家夥觸手上面的鈎子,把我的腳底都給洞穿了,鮮血直流。
至于刀語,是傷勢最嚴重的一個,而且不僅僅是外傷,還有内傷。
身體表面,骨頭幾乎完全斷裂,就在身體裏面,不知道多少内髒都給震碎。
再加上最後被拉扯回來的那一下,雖然有我擋着,但是身體那一下撞擊也是絕對不輕松,傷上加傷。
喂刀語喝下三瓶紅藥之後,我又緊接着丢出了一個治療術。
本來以刀語這種傷勢,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畢竟那種受傷也太嚴重了一點兒,現在刀語全身上下,我估計都找不到一塊兒完整的骨頭。
體内各種重要的内髒器官也是破裂的不成樣子。
在這種情況下,能活下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但是我又發現了刀語身上一個奇怪的地方,在刀語的身體上面,似乎有一種微弱的白色光芒在彌漫着一樣。
雖然說身上的傷勢看起來相當的嚴重,但是刀語的呼吸卻是一片平穩,好像并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影響。
而且,身上的傷痕,還正在慢慢的恢複。
還正在恢複?這種情況讓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一般來說,受傷這麽嚴重别說是恢複了,估計整個機體都會很快失去生命力的!
我之前就懷疑,在刀語的身上肯定不僅僅隻有不詳之刃一種力量,現在看起來肯定還有另外一種強大的力量在守護着刀語,不詳之刃雖然有着很不錯的力量,但是卻沒有這麽好的恢複能力。
“喂,你這家夥,别重男輕女啊,刀語妹子身上你都全身上下看了好幾個遍兒了,還看啊?”張權有些不爽的聲音傳來:“你也來給我治治呗,我感覺自己都快死了。”
張權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我都看到了,這家夥身子軟趴趴的趴在地面上,整個身子就好像一塊快要被曬幹的蛇一樣。
對于張權的話,我隻是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那情況治療個鳥啊,你又不是受傷了,自己慢慢恢複吧。”
“靠,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張權有些不爽的嘀咕着。
“對了,螃蟹,肖泉,你們兩個去清點一下船上的人數,把受傷的人全部帶過來,集中治療一下。”我沖着螃蟹和肖泉交代道。
這一次,船上損失的人更加嚴重,比之前遭受到魚人襲擊的時候都要慘烈。
當螃蟹和肖泉彙報的時候,都是一片低沉,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一百多人死掉了……或者是失蹤了。
其實,真正被殺死的人并不多,畢竟那觸手威力雖然強大,但是隻要躲開還不要緊。
更多的,則是在遭遇到海獸的時候,驚慌失措,四散奔逃,甚至跳進汪洋大海裏面逃命的那些人。
我們不知道那些人是否還活着,但是我們隻能做最壞的打算。
船上面,現在總共隻剩下了三百九十五個人。
“我們現在怎麽辦?是繼續前進,還是……去找一下那些跳海的人?”螃蟹問道。
“繼續走吧。”我和張權相視一眼,齊聲說道。
我們兩個人的決定都是一樣的!
可是看螃蟹的模樣,卻是有些不太忍心,畢竟那些失蹤的人很多都是自己的朋友啊,就這麽沒了,心裏面自然是很難受的。
“螃蟹……有些時候,我們得學會心狠一點兒。”看着螃蟹的模樣,我說道。
船上還有三百多條人命壓在肩膀上,說一句不好聽的,萬一再遇到那海獸的話,這三百多人的性命可就危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