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乘坐皮卡的四人已經下了車。本身就并不怎麽樣的汽車在他們手裏變得更加破爛,前擋風玻璃已經徹底的碎掉,前保險杆也不翼而飛,車頭有些變形,但依然堅持到現在。原本暢通的道路已經被幾輛碰撞在一起的汽車堵的嚴嚴實實。在他們停車的瞬間,還在直升機上的兩位狙擊手就率先開火。飛騰的子彈卻被其中一人輕松躲開,而另一人則是抽出了刀具,輕描淡寫就将子彈磕飛。
“F*K,果然是他們。小心點他們的實力有點強,保持壓制。”射手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送到地上三人。
“了解。”三人收到消息,順着樓層的排水管道攀爬下去。
獵鷹繼續透過瞄準鏡監視對方。視線裏,四人中三人在收到攻擊後立刻就隐蔽了起來,隻有用刀磕飛子彈的家夥大大捏捏的走到皮卡後部,将貨箱裝着的棺材扛在肩上。“呼,這個家夥正是嚣張呢,真想對他腦袋來一發。”将準心在對方的腦袋上畫圈,獵鷹氣憤的說道。
“冷靜點,他可能是并級,留給老大解決,他拿着那棺材,很顯眼的。壓制住其他人,不要讓他們順利離開。”作爲現場資曆最深的成員,射手理所當然的成爲了發号施令的人,“刀子,你們注意,對方就在你們左前方120米。小心!領頭的那個翻過了障礙,朝你們過來了。”
伸出手,示意隊伍停下,三人靠着牆,最前面的刀子稍稍探出頭,看到一個身高不超過一米八的瘦弱男子,扛着比他還要大的棺材,一手拿着刀,踩着幾乎堆起來的車體殘骸,輕松寫意的過來。“掩護我。”刀子這麽說着,然後沖了出去。
“等等!該死。獵鷹,射擊。”出言試圖阻止的射手看到刀子已經沖出拐角,隻能命令其他人掩護。随着低沉的槍聲,獵鷹和射手兩人分别瞄準對方的頭和腿。獵鷹射擊的是頭,彈道将棺材也計算在内,他在堵對方不敢讓棺材受損。而射手瞄準腿部是因爲他充分的明白并級和他們的差距,隻是看到刀子的行動,沒有辦法隻能試圖在他剛剛落地時破壞他的平衡。傑克和土拔鼠則閃出身來,半蹲下來,不斷用手中的突擊步槍掃射。而刀子貼着一側的路邊向前不斷靠近。
然而事實出乎他們的意料,那男子将肩上的棺材先是一橫,隔開射向頭的子彈,同時一腿後撤,射手的攻擊打在他後撤的腳的前方,濺起大量的碎石。然後,将棺材往身前一豎,自己則縮在棺材後。密集的火力傾瀉在棺材的表面,卻隻換來清脆的如同敲擊鋼闆的聲音。短暫的攻擊之後,刀子已經足夠接近,幾人停止了射擊。但就在這麽短短一瞬,豎着的棺材突然猛地前飛,砸向土拔鼠和傑克。兩人連忙翻滾跳開,而同時刀子已經一手持着槍,一手掏出戰術小刀。雖然身上背着超過十來斤的裝備,但是他奔跑的速度非常之快,絕對不慢于頂尖的短跑選手,這就是他的底氣。
已經近到十步之内,突擊步槍的火力除了硬抗就沒有什麽方法,雖然聽說過并級的力量非常強大,但是刀子從沒有能親眼見過,與特拉斯也僅僅隻是對練。而且,既然他的綽号是刀子,這證明他的肉搏技巧非常高超,淩駕于隊伍裏的所有人。所以他非常的自信,自信到決定用他的力量來制服敵人。過去,他從沒有失手。
然而,當翻滾起身後的傑克看到的是,半截尖刀從刀子的後背透出,他持槍的手被抓住。但他還活着,依然在努力的掙紮着,手上的戰術刀不斷在對方的身上捅,卻沒有絲毫效果。那個瘦弱的男人,用他看起來顯得纖細的手臂握着刀,将刀子挂在空中。
“可惡。”直升機上的兩人大吼,但是沒有什麽用。對方非常小心的将刀子的身體放在前面,阻擋他們的射界。
就在他們束手無策之時,耳機裏傳來土拔鼠的聲音。“嘿,混球!”将對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土拔鼠将自己手上的手雷引線一拉,一甩。手雷劃着弧線飛向之前被砸出來,滑停在不遠處的棺材。
對方目光随着手雷看到了棺材,神色立刻大變,顧不得繼續虐待手上的家夥。将他一甩,砍刀從刀子的身體裏滑出,帶出一溜鮮血。然後,土拔鼠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對方已經越過近三十米的距離,一腳将他踢飛,随後才撲向已經落地的手雷。等土拔鼠摸着胸口,爬起來時,對方已經扛着棺材,頂着射手和獵鷹的攻擊跑遠。另一邊的傑克則肩胛被對方甩出的砍刀帶飛,釘在身後樓層的牆壁上。
之前被壓制的三個敵人這時也乘着機會,勉強翻過了車骸堆。拿着從警察那搶來的左輪超他們射擊。
“掩護我們!”土拔鼠顧不得逃跑的家夥,急切的呼喚射手他們支援。刀子現在身死不明,傑克嚴重受創,隻有他還能勉強行動,無法保護好另外兩名隊友。
已經準備跟上去繼續攻擊的直升機被迫往回返。
土拔鼠半躺在地上,用突擊步槍不斷對射,直到直升機飛回來。對方在獵鷹和射手的狙擊下,留下一具屍體,另外兩人再次翻過了汽車殘骸,借着殘骸的遮蔽逃離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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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分鍾後,特拉斯以及其他七人的車才開過來。現場已經收拾過了,直升機依舊在上空盤旋。但是隻有獵鷹還待在上面。射手則和土拔鼠在一起,隐蔽在路邊建築物的房間裏,旁邊躺着受傷的傑克和刀子的屍體。建築外圍了不少活死人,他們被依次點倒,将建築前的街道幾乎鋪滿。但依舊還是有不少後來的在周圍遊蕩,車一過來,他們全部都湧了上去,然後被快速的消滅掉。
進入了這個臨時的休息所,特拉斯就看到射手站在門邊,土拔鼠靠在窗戶邊的牆上,傑克手臂上綁着應急繃帶,躺在地上,旁邊是一動不動的刀子。“抱歉長官,是我指揮失誤。”面對一臉鐵青的特拉斯,射手滿臉羞愧。“如果我能更好的…”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能力,射手。是我太大意了。”看着其他人檢查着一同拖進來的,敵人的屍體,特拉斯實在是不忍心責怪跟了自己許多年的老部下。“将刀子和傑克放上二号車回基地,一号車去找到他們。半個小時内沒有結果的話,就先回基地,之後好好安葬他。”
看着刀子死不瞑目的臉,其他人也再也忍不住悲傷,眼圈都紅了起來。擡放他的遺體時,特拉斯突然神色一凜,“等等。”将他放在胸前的手挪開,其下一個打開的口袋裏,放着一台電波追蹤器。特拉斯将它打開,屏幕一亮,随着信号的接受,一個亮點出現。
看到這一幕的射手驚訝道,“這個是?”
看了看刀子的臉,特拉斯将他的眼睛合上,掃視了一圈,沉聲說道,“所有人上車,把那群雜種抓出來,幹掉。”
“是!”
追随着信号,直升機先行一步,很快就再次找到了對方。此時,那個扛着棺材的家夥正躲在某個建築裏。他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就在附近盤旋。雖然很疑惑,但是他不太認爲自己被發現了,也許是另外的家夥剛好逃到這裏。他現在正用加熱的酒清洗傷口。雖然不緻命,但是之前被連續的捅了好多刀,有幾處傷口也挺深的。以他的身體強度,大部分的傷口已經收攏了,但是内髒的創傷卻還在。現在隻能先将外部的傷口清洗,避免感染上他們投放的病毒。
等處理的差不多後,他小心翼翼的貼着牆,從窗口處朝外望去。直升機就在前方不遠的天上,他能清晰的看到敞開的兩側上分别坐着兩個人,一個端着狙擊步槍,一個拿着突擊步槍。看上去他們隻是漫無目的的在這附近搜索。看到這一幕,男子送了口氣。
“咔嚓。”還沒等他安心下來,眼前的玻璃就被人打碎,一隻手伸了進來,直直的朝他的頭抓去。他連忙用手臂一擋,卻被拿手抓住,一扭。“咔嚓。”這一聲卻是男子的手腕發出的。白色的骨頭從手腕處刺了出來,帶出黑色的血液。
明明手腕被扭斷,但是男子卻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眉毛稍微一抖。他看着從窗口探進來的家夥。雖然他身上穿着和之前一樣的特種部隊的着裝,卻給他完全不一樣的壓迫感。
“就是你殺了我的部下吧。”對方看了看他的臉,有将目光轉向房間裏的棺材上,“你們運送的到底是什麽?算了,你也不會說,還是之後我自己看吧。”
雖然眼前的家夥好像沒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是男子還是感到自己的神經在不斷提醒他眼前的家夥很危險。“你就隻這裏的執政官?”
“哦,你竟然知道,挺意外的。”特拉斯詫異的将頭扭回來。
乘着特拉斯這一分神,男子揮舞着自己完好的那隻手,猛地打了上去。
但是一直保持警戒狀态的特拉斯沒有給他機會,微微後退,雙手擡起來就準備順勢将他這隻手也廢了。沒有想到,對方隻是一記虛招。特拉斯剛剛将架勢擺好,他就撤手,身體向後跳,跳落到棺材的後面,重重的拍它的側面,使它撞向特拉斯。
招架擺空的特拉斯馬上就反應過來,因爲不清楚棺材裏到底裝着什麽,他也不敢硬接,撐着窗沿就又翻出去,同時掏出手槍将對方甩出來的菜刀打飛。身體剛翻出去,棺材就撞在牆上,發出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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