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迫于慕家的壓力,最後還是沒有帶走我們。
我現在才算是慢慢領會到慕家的厲害,那兩個人說什麽都不讓我們去警局,這樣也好,我還不樂意呢。
我的視線掃了過去,靳衍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如果可以避開看他的話,我也不會注意到他眼神裏面寫滿了擔憂,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可是心中有一道坎,怎麽都跨不過去。
那兩人也是奇怪,就這麽把我們放在這邊,也不邀請我們去慕家,這個點,我們隻能重新再找地方休息。
念念說不願意在這種仿古的建築裏面,說什麽陰氣太重,她都嗅到血腥味了,我隻能随她去了,找不遠處一個酒店,辦了入住。
念念刻意把房間留給我和靳衍,讓那個想要逃避的我徹底沒了底氣,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始兩人之間的話題,一直沉默着,如果這會兒會被旁人看到的話,怕隻怕會以爲是個傻子在這裏醞釀情緒呢。
我吞了一下喉嚨,略微有些緊張。
慢慢得聽到靳衍開口,他說話得時候,聲音非常得溫柔,比之前都要溫柔上好幾倍。
這是愧疚嗎?或許是的,我自作多情得領會到了。
“歡歡,我知道自己再說什麽都是多餘的,我隻想表達最開始的那個意思,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靳衍開口,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這句話在我和他的對話裏面是最多的。
可是呢,我給了他全部的信任,他給我的是什麽呢。
我沉聲道:“靳衍,我不知道自己這幾天在鬧什麽别扭,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生氣,你跟誰在一起,你選擇誰,甚至說你要跟誰結婚生孩子,跟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我摸着自己的心口,一點點得說出來:“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麽,總是去在意這些,包括柳家老宅那段柳依依給我設置的夢,我都當成是真的,不知道爲什麽我就是在乎,在乎你跟别的女人說話,在乎一切,我知道我很無理取鬧,可是靳衍,你說過的要我信任你,當我将全部的信任都交給你的時候。”
“你給我的是什麽?是被捆綁在那高高的主子上,看着腳下無盡的深淵,是被白墨塵虐得體無完膚,是多了這個東西。”
我無奈的舉起自己的手,小拇指上的尾戒格外的刺眼,我試了很多種方法就是拿不下它。
靳衍的眼神變了,他驚詫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真的應下白墨塵的要求,我也以爲自己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畢竟我是個怪脾氣的女孩,性子那麽硬,怎麽會妥協呢。
“靳衍,我知道你很驚訝,我也很驚訝。可是我沒你那麽有本事,看着我的朋友被白墨塵欺負,看着他們被捆綁起來,看着他們過得不好,我的心都會疼,在他們遭遇困難的時候,我卻什麽都做不了,甚至可以說,我逃不過這些,他們是爲了我才承受這一切的,我不答應白墨塵,我還能做什麽。”
“命運逼着我低頭,你知道嗎?該死的我,在那個時候還在幻想,幻想你會像英雄那樣,殺個回馬槍,可是……”
說着說着,我竟然該死得掉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我的手上。
我知道自己得情緒完全失控了,可是崩了那麽多天,總要找個宣洩的地方。
靳衍一把拉過我的手,想要抱着我。
可就在他的手想要觸碰我的身體,卻直接的穿了過去,我也很詫異,原本他是能抱住我的,可是現在呢,他的手居然活生生的穿透了我的身體。
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情緒太過激動,管不了這些。
靳衍的臉上寫着頹軟的神情,他沉聲道,帶了絕望的情感:“歡歡,是我錯了,求求你,不要這麽折磨我。”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相遇,人鬼殊途,這句話說的一點兒都不錯,靳衍,你離開我吧,就當我們從未見過。”我沉聲道,小拇指上的尾戒變得越來越緊,就在靳衍要抱我的時候,它居然慢慢束縛起來。
難道是因爲這個尾戒,在我恍惚的時候,耳畔突然出現白墨塵的話。
“丫頭,我說過了,不喜歡你跟靳衍在一塊兒,剛才的不過是小小的懲罰,再不聽話,我不介意直接殺了他。”
我一怔,明顯被吓壞了。
靳衍臉上寫了悲傷的神情,他緩緩道來:“歡歡,如果這樣可以讓你高興的話,那麽我可以離開幾天,但是想要我走出你的人生,休想。”
那一瞬間,我似乎已經察覺到,靳衍根本不是一般的男人,或者說,他之前那種冷漠的氣息再一次回來了,變得越來越陌生。
我知道自己的話很傷人,會傷害他,可是我不得不說,我害怕白墨塵真的會做出什麽事兒來,他那麽恐怖的人,殺人于無形,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小小的尾戒居然也藏了貓膩,連靳衍都拿他沒辦法。
我沉默不語,不去接靳衍的話,我知道,自己隻要再開口,就徹底破功了。
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心,在這個時候,我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陷了。
我喜歡上靳衍了,這不是什麽羞恥的事情,這也不是不值得說出口,可是我們之間差了太多太多。
看着靳衍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我的眼前,眼淚吧嗒吧嗒,比之前還要洶湧。
念念從外面進來,愣是給吓了一跳,她趕忙過來抱着我。
“歡歡,傻丫頭,這是做什麽,有什麽好哭的呢。”念念的手一下一下拍在我的背上,恰好緩解了我的難受。
她緊緊得擁抱着我,一點點得安慰我,她不知道我和靳衍之間出了什麽事情,但是女人的直覺自古以來就是那麽準,她不說不代表察覺不到。
“乖,姐給你買了好吃的,趁熱吃,那些瑣碎的事情就不要去理會了。”念念拿起燒土豆給我,我們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還有一些清粥,我怎麽都吃不下去。
端着看了許久,念念爲了轉移話題也是蠻生硬的。
一下子就将話題給帶開了。
“你說殺死甜小姐的是人是鬼?”念念問我,問了好幾次我才回過神來。
我愣了一下,殺死甜小姐的絕對不是鬼,隻是借助之前的氛圍來營造靈異的錯覺。
“不是鬼,從脖子上的紋路就看出來了,切割的不是很整齊,我想鬼怪的技術應該很高超才是,還有那顆人頭,你看到了麽,雙目瞪得那麽園,說明甜小姐死之前很驚訝。”我慢慢弄分析起來。
要說鬼,完全可以在更爲神秘的狀态之下,可是偏偏不是那樣的。
“你居然看的那麽仔細,那麽惡心的玩意兒,好吧,姑且是人,可是這雲城那麽遠,誰會去殺這麽一個陌生人,還布下這麽複雜的局。”念念說道,這點要解釋起來也不會麻煩的。
你想啊,甜小姐失戀在前,找到雲城來散心,隻要稍加留意一下,就能發現她選了這家客棧,才結合她平日裏的喜好,是個愛說鬼故事的人,很快就能判斷出來,這個兇手就是甜小姐身邊的熟人,至于是誰,爲了什麽,誰說的清楚呢。
念念聽了我這沒頭沒腦的分析,也跟着點頭。
“你還真别說,那人定然算準了甜小姐會來聽鬼故事,才布了這麽一個局,不過也是厲害了,連殺人手法都跟她說的故事一樣,還真以爲是小b回來複仇了。”念念說道,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有鬼的存在,還有那麽多的惡鬼。
我點頭,甜小姐的事情還輪不到我們來管呢,倒是我小拇指上的尾戒,那種強迫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我感覺到它在給我壓迫。
似乎白墨塵就在這附近似的。
我沒想到在我們吃的真開心的時候,楊軒會找到這個地方來。
不過也不奇怪,蜀黍的本事肯定是通天的。
楊軒一臉愁容,我們三個就這麽坐在那兒,面面相觑。
我沉聲問道:“楊警官,有什麽事情還請直說吧,我們還是重述之前的觀點,我們跟甜小姐不熟,八竿子打不着,連點動機都沒有,再者說那個客棧我們也是第一次進去。”
楊軒的話倒是讓我驚詫了,他居然沒有懷疑我們。
“莫歡,唐念,我沒有要懷疑你們的意思,隻是你知道每個在場的人都有可能成爲兇手。”楊軒頓了一下,這還不是懷疑麽?
我翻了個白眼。
“你知道我爲什麽會來找你們嗎?”楊軒繼續問道。
我搖頭,哪裏知道。
“派在客棧裏面的那幾個手下,全部都死了,還是按照同樣的手法,所以我懷疑,那人在我們離開之後還藏匿在客棧之中。”楊軒冷聲道。
這還是跟來找我們沒什麽關系,難道是懷疑我們兩個沒去警察局的,要不要這樣。
我愣了一下:“楊警官,話還是一次性說完吧,不然被你吓出心髒病來了,我和念念斷然沒有那種本事做這種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