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起話來總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感覺,略微讓人有些不适,他慢慢起身,頗有一種花孔雀的感覺,可偏偏穿了一身白衣。
“我外公的死,你知道?”我問道,看向白墨塵,他的神色似乎并沒有想要欺騙我的意思,自小到大,我心裏都有那樣的一個疑問,可就是這個問題,一直是我外婆避諱去談的。
白墨塵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鬼魅般的笑容,他淡淡得開口:“小歡歡,本座從來都不屑于騙你,真相如何,你大可以自己去尋找,不過除了本座,在這個世上沒人會幫助你。”
白墨塵說這樣的話,還以爲是我身邊親密的人,最可怕的是,他這句話,似乎早已經被印證了一樣。
外婆避談這件事情,母親更是直接,還因爲這個事情責罵過别人,總歸我想要知道真相,也不容易,可能按照他們的思維,我這一生隻需要被保護着,不用摻和這些事情。
可是外婆,就算是現在我已經被牽扯進這些事情了,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白墨塵的話可以說是打動我的,有些事情,或許真的隻有通過别人的嘴,才能知道真相。
“本座斷然不會讓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要這麽想我的話,小歡歡,你也太壞了。”白墨塵笑着說道,他手一揮,念念和邱啓明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消失在我的眼前,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可是剛才明明就在這兒。
“給你一點時間冷靜冷靜,小歡歡,靳衍會傷你,本座斷然不會傷害你的。”白墨塵在我耳邊說話,這會兒的聲音徹底變了回來,完全是他自己該有的聲音,一點點觸動了我的心。
我抖了一下,感受着四周的黑暗,一點點将我吞噬,白墨塵已經給我松綁了,他将我困在這個維度裏面,我隻有做好必死的準備,方才可能出的去。
我的心裏千萬種思緒閃過,跪在這冰冷的地面上,四周像是深淵一樣,擺在我面前的路,那般的坎坷,似乎隻要我邁出一步,就是地獄一樣。
我咬着牙,究竟要我怎麽辦呢。
眼淚,早就已經幹涸呢,我自嘲般的笑了,内心鬼畜一般得在期待靳衍重新回來,像很多電視劇裏面演得那樣,将柳依依帶出去之後,靳衍便折回這個地方,陪着我,不管做什麽都好。
時間一點點得過去,我的耳邊似乎聽到了沙漏的聲音,滴答滴答,那聲音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等到石門再度被打開的瞬間,白墨塵走過來,笑着對我說:“丫頭,該想得都已經想好了,你很聰明,不答應我的話,你怎麽出去呢?”
“就算你答應了我,在背後給我捅刀子,我也不會怪你的。”白墨塵淡淡得說道,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唯獨從石門那邊掃射進來一點點得光芒,逆着光看白墨塵,從未有過的熟悉,似乎在哪裏看到過一樣,可是我在腦海裏面翻找了許久,都不曾想起。
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别給我扯什麽前世今生。
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的白墨塵,讓我的心都跟着顫抖了一下,實在是有些怪異。
我想了許久,他說的沒錯,我想要活着出去,不管我心裏怎麽想的,這時候必然會答應下來。
“我答應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麽一定要我加入你們,但是我不過是個普通人,手無縛雞之力,賤命一條,你要拿走便拿走吧。”我說道,白墨塵嘴角噙着一絲絲滿意的笑容。
在我說完這些話之後,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的手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枚尾戒,尾戒上帶了蝴蝶的圖案,我去拿它,卻怎麽都拿不下來。
“丫頭,這是我給你做得記号,記得你在這裏說過的話。”白墨塵說道,我的心裏略微有些懊惱,可這種東西已經相識烙印在上面一樣,不管我怎麽拿,都拿不下來,他還真是有點想多了。
我點頭,一瞬間所有的束縛都解開了,我似乎得到了某種其他的能力,在這個空間裏面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再也沒有之前的那些麻煩,我看到他們正在給念念和邱啓明松綁,我心裏着急,往石門那邊去。
念念一看到我,就開始哭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得落下,卻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邱啓明看着我,他居然跟我道謝:“莫歡,謝謝你……”
邱啓明欲言又止,似乎還想說什麽,但還是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上前幫着念念擦拭了淚水,對她說:“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念念我們離開這裏吧。”
念念點頭,邱啓明看我全身都是傷,他上前将念念抱起來,得了白墨塵的應允,我們再度從成功走出去的時候,完全沒有碰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就像是行走在一棟荒廢了的建築裏面一樣,似乎真的用力過猛,身上難受的很。
我們沒有回旅館,直接找車子回家,邱啓明不放心我們自己回去,說什麽都要送送我們,他說:“莫歡,在你們來鹿城之前,我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在我們進入城堡之後,還能活着回來,也算是萬幸了。”
“這話怎麽說呢,那盒磁帶裏面的内容,标注的便是那座城堡,至于是誰被關在那裏,似乎跟我沒什麽關系。淺看是這樣的,可是并沒有那麽簡單,如果那盒磁帶隻是傳遞這個東西,怕不會有那麽多人想要得到,我想大概是所有的磁帶裏面都有這樣的片段,把他們都串聯起來,可能會有答案。”我說道,來鹿城不就是因爲令和小店的磁帶麽。
誰知道會牽扯出這麽多事情來,邱啓明沉聲道:“在你們來之前,也有人拿着磁帶來,我們最後落腳的地方都是那座城堡,可是那些人進了城堡之後,沒有一個人能或者出來,這個意思你明白嗎?”
或許是因爲我身上流淌的血液真的不一樣,白墨塵需要我在未來某個時點發揮作用,現在就當養豬一樣養着吧。
我點頭,不再繼續這個問題,我們沒有選擇先回家,而是直接買了去雲城慕府的車票,那兒還算比較遠,在火車上面休養了身子,我和念念都慢慢恢複過來了,邱啓明說什麽都要送我們到雲城,他說沒有想到會這樣,他總以爲自己有了不一樣的本事,就能把一切掌控在手心裏,可偏偏這一次又一次。
邱啓明說他已經很累了,可是被卷進來的人,還能全身而退麽。
當然不能。
火車到達雲城的時候,我們就跟邱啓明分開了,他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些人不太可能追蹤過來。
我點頭,未來的路不太可能會和邱啓明一起,他是特立獨行的。
我們開始找雲城慕家,那是地頭一霸,随便打聽打聽就找到了。
我對念念說:“我們現在知道在哪邊了,先找個地方住下來,雲城慕家也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你說得對,盡管大叔看起來的确不像壞人,但是慕府是怎麽樣的,我們卻不太清楚,聽過的都隻是一些傳聞而已。”念念說道,我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這裏還是很有特色的,旅店都是别具風格的客棧,我們到達落腳的地方,那老闆娘尤其的熱情,說我們還真是眼光好,選中他們家。
其實我們也是看哪家人少就進來的。
“小姑娘,這個時段不念書?”老闆娘一身火紅色的衣裳,襯得她看起來越發的妖豔了。
我怔了一下,搖頭:“我們不是學生呢。”
“呦,瞧瞧,還生的那麽嫩,來雲城旅遊不是,這裏的天空都得比那些城市要藍的多,你們真會挑時節呢,後天就是我們雲城的大節日,多逗留幾天呗?”老闆娘真是熱情,跟我們聊了起來。
間或有個之前就住在這邊的人進來,她都甜甜得打招呼,實在有些不太适應這個熱情,念念開口道:“我們就留一晚,明早就走。”
“那可就可惜了,晚上記得早些回來,咱們客棧可是有活動的。”老闆娘笑着說道,目送我們離開。
在老闆娘的眼眸裏面,能看得到一種看淡人生的光彩,似乎是我想多了,總覺得她是見多識廣的那種人。
我們往慕府去,那兒緊閉的大門,顯現出十分威嚴的氣息來,我們才靠近幾步,就有人來對我們說,千萬不要随便往前面走去,我們要進入慕府,那一定得過去,怎麽一個個形容的跟入了地獄一樣。
雲城慕府,以前聽過很多的傳聞,可獨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恐怖的存在,也太炫酷了吧。
我們運氣好,剛巧碰到老太太從裏面出來,這老太生的非常的奇怪,整張臉都快皺到一塊兒去,雖然看起來非常的蒼老,可無奈腿腳相當的利索,快速往門外走來,她那鷹眼一樣的視線落在我們身上。
我一着急就喊了出來:“老婆婆,您好,我們是來找慕家負責人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