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乾陵”衣冠冢裏發現的秘卷中,并不是記載醫人的藥方,而是記載了“方尖銅鈴”的作用和激活方法。在地龍閣時讓人惋惜不已的另外一個鈴仁,看來是有了方向,那個即将完整的“方尖銅鈴”真能有起死回春的神效嗎?那爲何又有兩個“方尖銅鈴”呢?
爲了丹英和她的父母,長白山這趟我是肯定會跟他們去的。而且我還隐隐覺得,這兩個完整的“方尖銅鈴”也許還與我消失多年的爸媽有關,這一點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和線索。
“好吧,跟你們去長白山。”我答應了老鬼他們,強壓下心裏原來的想法,那個兒時與丹英經曆生死的詭異甬道,暫時就不去了,也許那裏真的不會有活人等我。
休養,準備,胡思亂想……時間很難熬。
終于到了大後天清早,我跟二胖子、黑瓶、老鬼、雷老四、紫蘭、吳語、鬼眼和狗子幾人開着面包車往郊區行駛。我心裏琢磨着,去長白山爲何要從這個方向出城集合?好像反了,是要掩人耳目嗎?剛開始就這麽謹慎,那這一趟要開不少繞彎子路了。
可沒想到的是,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一個廢棄的小型機場停下。跑道的一頭有一架小型飛機,似乎是在等我們,引擎已經發動了。
“不會吧?這麽大的排場!”我真的很意外。
二胖子不以爲然道:“你可别忘了,周大小姐可是比上經那家夥更有錢有勢。這不算什麽。”
隻見元元站在登機口等着我們,我不禁問:“元元怎麽也來了?不會也把姐妹花帶來了吧?!”
“不會,此行隻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我的紫蘭(有兩個字發音很輕),一個就是你的丹英。姐妹花不會來,可是元元必須來,你知道他姓什麽嗎?”
“呵呵,這還真不知道。”
“他姓馮,馮元元,馮氏掌紋風水尋龍定穴大法傳人,這次找大龍脈生穴就全靠他小老人家了!”
“太誇張了吧?!雷達衛星不行嗎?”
二胖子嚴肅決絕的回答我:“不行。”
我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二胖子卻有意賣弄道:“你知道不?我們這裏個個都是來曆顯赫!這位贠紫蘭小姐,可是伍子胥的後人啊!贠(yun4)姓是源自伍姓,始祖伍子胥。”二胖子邊說邊對紫蘭媚笑,結果贠紫蘭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轉過頭去。二胖子見狀又尴尬的轉向黑瓶,鄭重地以請手掌對着他道:“這位黑瓶先生本名姓張,這可是不得了的來曆啊!”黑瓶自然是動都不動,根本不理他。
可二胖子還要繼續再說,卻被老鬼低聲喝止:“别再多嘴了!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二胖子飛快地吐了一下舌頭,就不再說話。
我卻饒有興趣的問他:“胖子,那你姓啥呀?”
“哼,不告訴你!”
“嘿呀,我看姓二!”我也難得在嘴皮子上沾他點兒光,心裏正在偷樂,面包車一個刹車就停了下來。
元元在那兒使勁招手讓我們快點兒,也不知道是趕時間着急,還是熱情。于是我們拿了裝備就快步登機,車扔在那兒自然會有人處理。
進機艙一看,裏面除了我們和馮元元,就隻有小紀、趙威和鬼老二。鬼老二大劈叉的坐在沙發皮椅上,一副土豪劣紳的架勢,好像我們是來給他做長工似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鬼老二害死伯父伯母,跟我勢不兩立,總有一天要死一個,對他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就讓他再得意會兒吧。
飛機起飛,比一般的大型客機要起伏颠簸一些。将近三個小時後,飛機并沒有在長白山機場降落,而是飛到了更遠的延吉朝陽川機場,這裏屬于延邊朝鮮族自治州。
一下飛機就安排我們吃早午飯,辣白菜、泡菜蘿蔔、冷面、石鍋拌飯,正對我的預期,吃飽了好上路吧!可是一出門,就看見三輛軍用吉普“勇士”等在那裏,這是要真抓了嗎?搞什麽?!可是再一看那些人,并不是真正的軍人,隻是穿了迷彩制服,車牌也不是軍隊裏的,我這心才算放下點兒,可是打冷嗝卻怎麽也停不下來。
車隊開動,從東北方向往西南進入山區,空氣漸漸涼了下來。車程不遠,就來到山谷中一塊兒寬闊的平地,中央停着一架“直-8B”中型軍用運輸直升機。看着那旋轉的螺旋槳,聽着轟鳴的發動機聲和風聲,我簡直傻了,“這是要去哪兒啊?咱們這是要去幹嗎啊?”
二胖子拍了我一下,“别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可,我的意思是,咱也太明目張膽的高調啦!”
二胖子一拍自己腦門,“哦,對了!咱們乘坐盾構機從地下鑽上地面的時候,你小子還暈着呢,那才叫一個高調,牛逼壞了!哈哈哈!”
好吧,我冷汗直流,這都什麽人呐?什麽世道啊?!
一進直升飛機,就看見博道天、幹酪,還有瞎子,“瞎子!你,你竟然沒死!”
瞎子空洞的黃眼睛對着我,就好像能看見我的深處,突然怪笑着沖過來抓我胳膊,“哈哈,很想我死嗎?!讓我摸摸你的乾坤血痣!”
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男孩,抽身向後避開,激動道:“變态!你是怎麽…?!丹英呢?!施丹英在哪裏?!”
他幹笑道:“呵,呵,不想知道我怎麽沒死啦?看把你急的,我才不會要她那條賤命!在那兒躺着呢,回頭還讓你倆一塊兒去趟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