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後半句,我竟然笑出了半聲,“哈,我們應該還記得一組,九陰太虛鏡,快!二胖子!”
“對呀!還好都在我這兒,這三面銅鏡在石棺上的相對位置我還有印象!不愧有先見之明啊,哈哈!”
“你唧吧少廢話。快擺!我們都快不行了!”
“哦!”二胖子立刻從懷裏掏出三面“九陰太虛鏡”,“可我隻有兩隻手啊,過來個人幫忙!”
這會兒可能隻剩我還有一絲力氣,能伸出手幫他扶銅鏡了。我顫抖着用一隻手扶起一面“九陰太虛鏡”,二胖子拿着另外兩塊兒,放置到了與這塊相對成直角的位置,模仿當時在石棺上的狀态。可是等了“漫長”的一分多鍾,依舊沒有奇迹發生,博道天等人都已經趴在地上不說話了,隻剩下微微的抽出。我也雙眼模糊,兩耳嗡鳴,疲憊的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慢慢軟倒,似乎在閉眼前沒能扶住手中那面“九陰太虛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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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倒下的瞬間,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動力,就連睜開眼睛也辦不到。可雖然我閉着眼睛,但依然可以看見那些黑色的旋轉圓點在暗紅色微光中繼續蠶食着我,并且離我的意識中心越來越近,也就是離我的大腦越來越近。
而且最過分的是,那種鑽心的疼痛半分未減,還逐漸加強,隻是我的身體卻做不出任何反應,也可能是我自己無法感受到這種反應。可以說我渾身的神經系統都已經崩潰了,隻剩下大腦内部的神經網還在運作。
也許這就是别人看來的植物人狀态吧。有苦自己知,深深地活在頭腦内部的世界裏,看來這次的旅途要就此終結了。在這個虛無恐怖的世界裏,我竟然似乎看見了有人,一個模糊的影子,他正坐在那裏翻書。父親,沒錯,我認得出來,也許是我的養父,但我心裏現在還不想這麽判定。他在看什麽書?又是他那些古書吧,可他手上爲何還帶着鎖鏈?我想叫他,想跑到他跟前去,可在我自己這個世界裏,我竟然叫不出來,也沒有身體可以控制,無法移動分毫。
就在他的後面,還有一個人,隐隐約約是個女人,應該是我的母親,可就是看不清。他們到底在哪裏呢?現在怎麽樣了?對了,父親正在翻閱的會不會,是那“仙崖秘卷”嗎?我們還能團聚嗎?我好......這時,頭腦中的突然多了一個場景,離我很近,是在一間醫院的病房,床上平靜的躺着兩位老人,可這兩位老人的面容一片模糊,完全看不清楚。在床前還坐着一位姑娘,我想起來了,施丹英,還有她的植物人父母。丹英,你去哪兒了,爲何一直聯系不上?還好嗎?我一定會幫你喚醒他們,我還要讓你看見我,看見現在的我。
她把頭慢慢地轉了過來,就好像聽見了我的心聲。可我驚訝的發現她臉上那兩個大大的黑洞,沒有眼睛!對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眼睛,就算在小時候第一次見她時,她也已經被瞎子那幫人弄壞了眼睛。丹英,我多麽希望能治好你的眼睛,本來已經有了些希望,可現在我卻隻能在這裏等待死亡的臨近。
但緊接着我注意到她手上竟然還抱着一個罐子,是我伯父伯母的骨灰壇啊!我,我還有深仇大恨未報,而且其中一人就在我身後。我竟然容忍他活在自己身邊這麽長時間,現在隻要我還有一點爬過去的力氣,便可以偷襲報仇。可我現在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聯表示疼痛的能力都沒有。
還不等我想清楚,那些場景和人都忽然向遠處飄去,越來越淡。等等!别走,不要留下我一個,我不能就這樣結束,我要完成這次任務,我要那秘卷的内容。我要救人,我要報仇,我要見你們,無論如何!我該怎麽辦?誰能幫幫啊?!
正當我在頭腦中痛苦掙紮之時,我的身體竟開始清晰地感覺到了那種劇痛的反應,看來大限将至。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鑽心的疼痛感卻在慢慢減弱,“視覺”中那些旋轉的黑點也在迅速地變小,最後感覺是消失在了我的身體裏。這是怎麽回事?無可救藥,一切都結束了要?還是回光返照?
我發現自己終于有力氣痙攣和抽搐,我身體的神經系統恢複工作了!痛苦中我差點兒在心裏笑出來。緊接着聽見了二胖子的叫喚聲:“邪坤,博道天,你們倒是給點兒返饋啊!有效果嗎?要我堅持這個動作多久啊?!”
我知道二胖子終于成功了,他已經找對了消除詛咒的方法。于是我努力地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嗯。”
“诶呀,老弟,你可算是有回應了!看來我這兒有效果啊。能起來不?我這動作保持這不容易!”
那種鑽心的疼痛已經消失,可我還是渾身酸軟,一點兒也動不了。費盡全力才把一隻眼皮擡起條縫,就看見二胖子坐在地上,雙手并排拿着兩面太虛鏡伸到肚子左側。而右腳脫了鞋襪,用腳趾夾着一面太虛鏡豎直起來,并伸得老遠,保持與另外兩面的垂直夾角,還真是難爲他一個人做成這樣。我心裏這是真是高興,不禁樂得笑出一聲“呵。”
二胖子得意道:“我一個人容易嗎,用嘴咬也試過了,三面鏡子不同的排列位置都試過了,可算是成功了!多懸啊,還好我堅持一個人收好這三面銅鏡。不過這‘九陰太虛鏡’也太不氣派了,啓動了也不放點兒特效出來,讓人都不知道成沒成!最起碼也搞着閃個光,或者發點兒聲也好呀。忒樸實!”
接着,博道天、上經他們也一個個有了反應,看樣子神經詛咒的效果正在全面退去。我看着依舊保持那個姿勢的二胖子,突然想起後面甬道内的屍狗戰況,不知他們還能撐得住嗎?似乎後面也變得非常安靜。還有那個鬼老二,我現在就想爬起來,過去把仇報了,省得再後悔!雖然直接殺死我伯父伯母的上君,可是惡意發信号的鬼老二更可氣!
就在這時,放置在隊伍前後兩段間的那個大木箱子,突然震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然後又是一波震顫,與地面造出“咚咚咚”的一串聲響。
“搞什麽鬼?難道是這太虛鏡的副作用?!那箱子裏的東西......”二胖子驚道。看來在三面“九陰太虛鏡”陣列的作用下,大箱子裏的東西要活動了,“是受不了了,還是興奮了?我靠,可别再添亂了!”二胖子說着就收起了手裏的太虛鏡,腳丫子一松,另一面也倒在地上,“唉,可累死我了...”他話音未落,就聽見大木箱後面傳來孿生姐妹高興的叫聲:“太好了,那些死狗終于退回去了!竟然不進攻了,退得好遠!差點兒就頂不住了呢。”
二胖子卻不樂意道:“那你們也别亂敲箱子啊!”而我卻以爲是那大箱子裏的狀況讓屍狗群跑掉的。
“誰敲箱子了?!”張米、張俪伸冤道。
“沒人碰它,是裏面的東西在動!”鬼老二格外嚴肅的聲音裏似乎帶着顫音:“我這兒煙氣都散了!”
可我注意到,在二胖子放下太虛鏡之後,那木箱子的異狀好像就停了。我忽然意識到屍狗群退去的原因,急忙扯着嗓子喊道:“後面的當心!二胖子,快把太虛鏡再立起來!是太虛鏡陣列把屍狗群吓退的,别停下。”
“啊?!”二胖子趕快手慢腳亂的夾起三面太虛鏡,然後大聲問後面:“紫蘭,你沒事吧?那些狗孫子回來了嗎?”
紫蘭沒有答他,隻有元元說道:“那些個東西就沒回頭的意思。”
可這麽一來,那大木箱又發出一陣讓人心驚肉跳的震顫聲。前面的上經和後面的鬼老二同時大叫:“快停下!”“快把那破鏡子扔了!”一邊說着,一邊和趙威、小紀、幹酪想沖上去按住大木箱的蓋子。他們另外一個夥計卻因爲剛才用刀挖自己,現在還暈倒在血泊中抽搐。
而後面的吳語也在這時大聲道:“他,他動了!”
“什嗎?!”
“師父!鬼眼,你們什麽時候醒的?”
太亂了,我現在的大腦似乎還不太好使,就覺得現在的狀況太亂了。不過這九陰太虛鏡應該是起的好作用更多些吧,好像它把雷老四和鬼眼也給就醒了。但卻使大木箱裏産生了躁動和異象,那裏面倒是什麽,它要幹嗎?好在,看樣子那些屍狗并不會因爲我們放下太虛鏡就立刻反撲。
“二虎,快把太虛鏡放下吧!”博道天的聲音還沒有落下,就感覺我腳下的地面一陣顫動,這次可不僅是大木箱的問題。緊接着又是一次更加劇烈的震顫,是整個甬道都在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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