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莽夫,逞什麽能?!還好有我在,否則你就見不到周小姐了。”說着,他急點趙威上身十幾處穴位,然後左手閃過把一樣黃?色的東西塞進了趙威嘴裏,接着拿出一個顔色發青的小葫蘆,往趙威的嘴裏倒入幾滴紅色液體,厲聲道:“咽下去!”
那趙威此時好像已經有些意識了,開始能做出反應,嘴巴和喉嚨動了幾動,艱難地吞咽着上經喂給他的東西。突然之間,趙威伸長了脖子開始劇烈咳嗽,擡起上半身又往一側倒去,嘴裏吐出了大量的黑色異物,神情痛苦至極。上經擡手向後,和附近的幾人一起避開那些吐出來的東西。我正以爲上經的方法不靈之時,趙威卻停止了嘔吐,神情也随着緩和了下來。
沒過多久,他竟然就可以自己撐着坐起來,拿水壺喝了一口漱嘴,然後喘着氣說:“多謝上經兄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剛才是怎麽了?!”
二胖子也跟着問道:“是啊,前面什麽東西?上經,你應該知道如何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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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經說道:“哼,隻要我再晚一步,趙威就沒救了!竟然真會有這種遠古遺傳的‘申公殷咒’,而且在這兒碰上了其中的‘死亡堆積大咒’!”
鬼老二:“哦,你怎麽能确定?”
上經看着前方黑暗中越來越多的屍骨,微微得意道:“這隻是咒語的外圍,死亡速度比較慢,但前方的屍骨會越來越多,中心區域将堆積如山。味覺、視覺,兩感入侵,中者抽搐僵立而至七竅噴血倒斃,詛咒範圍就會相應擴大。雖然隻是中等級别的‘申公殷咒’,但老鬼啊,老鬼,這足以證明是我對了!哈哈哈!你賭輸了,可惜你這老家夥不在這兒!哼!”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家夥是在講故事吧,“什麽申公豹和殷纣王,還咒語?!老兄,太誇張了吧?!”上經瞪了我一眼正要發話,博道天卻先開口道:“邪坤,我也聽說過這個‘申公殷咒’,雖然這不是它原本的名字,但确實有這麽一回事。至于這個‘死亡堆積大咒’,其實是由多種特殊物質配合某種契機造成的神經攻擊,比一般的毒素更隐蔽更難防禦,威力确實非常玄妙。”
然後他上前兩步,指着趙威中招處的地面繼續道:“你們發現嗎?這裏的地面材質已經不同了,而且被人工處理過。所以詛咒範圍就會相應擴大這一點我不認同,但它似乎确有一種連鎖反應式的死亡加速引力。這種感覺很不好!”
這片逐漸變得開闊的地面材質确實發生了變化,而且不再是純天然的狀态。
“我說你們這些大佬就别吓唬人了!那我們到底要如何才能安全地過去,破解之法是不是要事先喝了你的藥水?”二胖子盯着上經手裏那個葫蘆問道。
上經收好葫蘆回答說:“不需要,而且我剛才的方法也隻在邊緣有用。這個殷咒是對五感中的視覺和味覺起作用,所以隻要閉上嘴和眼睛,就可以抗得過去。”
二胖子一聽喜道:“咳,那還不簡單,戴上防毒面罩,眼睛和嘴巴不就都防住了?!”
“不行,那種程度的防護是沒用的,不必要帶個累贅在臉上!防毒級别的過濾還遠不夠細,最主要視覺方面隻能靠絕對的閉眼才可以。”
我心想閉上嘴巴豈不是無法交流,閉上眼睛又如何在這種危險的地方行走,太難了,連做手勢都沒用。這樣一來就隻有靠聽覺、觸覺和嗅覺了,但人類的嗅覺在這時候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我們也不能控制氣味什麽的。看來隻有手拉着手,踩着步子聲往前慢慢移了。最怕的還是遇見特殊情況無法交流。我正想着,突然就覺得有人偷偷塞了一張小紙條到我手裏。我心裏一緊,慢慢轉頭,用餘光輕輕瞄了一眼,站在那個位置的竟然是博道天,他要跟我說什麽?
緊接着就聽他對上經說道:“他們要是不嫌累贅,就讓他們戴防毒面具吧,多一重保障也好。不過就算戴了防毒面具,眼睛還是要千萬閉緊!希望可以繞過中心位置。”
等博道天說完,我們幾個立刻就開始從裝備中翻找防毒面具。我趁此機會偷偷看了一眼那張字條,上面寫着“他的話不可全信”。我心說,指上經吧,這是肯定的,仇人的哥哥,能完全信他才怪,遲早還不想變着法兒的害死我,更别說旁邊還有個該死的鬼老二。再看你們三方以前在火山裏那次,說好了和平共處,最後還不是打起來,弄的一個個都得怪病。也不知博道天的那個陳齊甯怎麽樣了,上經都來了,她怎麽沒跟博道天來。
“保持大方向正确,走到沒有屍骨爲止,各求多福,咱們對面見了。”博道天說完這句,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向前邁步而出。但他越走越慢,每一步邁出都是後腿站穩,前腳尖探路,确定安全才真的下步。于是我提議手拉手往前走,可是這幫自命不凡的家夥,竟然沒一個願意跟我手拉手,死要面子活受罪,這要是丢了性命連活受罪都沒份兒。
沒辦法,我戴上防毒面具,和二胖子、黑瓶等人最後看了對方一眼,閉嘴閉眼就往前探步摸去。當我的腳跨過第一具屍骨,再次觸碰到第二具屍骨的時候,我開始感覺自己的狀态有點兒像施丹英了,能夠感受到她獨自走在黑暗中的無助和謹慎。我必須充分發揮出剩下的聽覺、觸覺,甚至嗅覺。不過有一點還是好的,至少我走出去并沒有死掉。
走了一段,腳下的屍骨是越來越多,從開頭的十幾步一具,到這會兒已經是走一步要跨過兩具屍骨。如果現在睜開眼睛,我一定是看不見地面的,屍骨遍野,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爲何會有這許多人死在這裏,難道就是爲了堆積死亡形成這麽一個咒嗎?
又過了一會兒,我的耳朵裏似乎傳來一種輕微但密集的聲音,“淅淅索---淅淅索---”聽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就好像無數的蟲子爬向耳朵,可直到四周滿是這些聲音,我的腳下還是沒有感覺踩到。難道是我的聽覺出了問題,是幻覺嗎?如果不是又是爲何?這時我真想睜開眼睛看看,周圍到底是什麽景象,都有些什麽東西。可我還是用力的緊閉着眼睛,防止自己下意識的不小心就斷送了小命,不能睜開,不管是天仙美女色誘還是地獄魔鬼威脅,我都不能張開眼睛,否則就真的是看這世界最後一眼了!
但還是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後方不遠處慘叫了一下,我知道有人沒忍住,又爲這裏多了一具屍骨。可沒過多久,我前面不遠處也傳來一陣騷亂響聲,然後是一個女人的哼哼聲。是張俪還是張米,應該不會是紫蘭吧,反正肯定是我們這一隊的。哼哼聲隔着防毒面具聽不清楚,她應該還不會死,至少她還能控制着自己不張口喊叫。
我加快行動的腳步,想過去救她,可她卻停止了哼哼聲。沒有發出最後的慘叫,也許是脫險了。卻不知她遇見了什麽?
正想着,我突然就感覺到探出去的腳尖不對,還沒有觸碰到地面物體,這一腳比前面深,是空的!我剛快收住繼續往前的動作,身子後仰把所有重心壓回到後腿上,可陡然間,我後面一條腿尴尬的支撐所有分量,發着抖根本站不直,一屁股就往後坐去。稀裏嘩啦的壓碎了不少屍骨,硌得我手掌直發疼,而且還一腳蹬出去一具屍骨。
過了幾秒種,我發現那些被我蹬到前面去的屍骨,飛出去後就沒有再發出任何落地的聲響。天呐,這說明在我的面前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天塹,還好我反應快,探半腳發現不對就縮了回來,算是及時懸崖勒馬。
然後我趕快大聲的哼哼,還把腳下的屍骨踢得亂響,也好給其他人一個預警。但這前面是過不去了,看來隻有橫向裏走一段,希望能找見過懸崖峽谷的路。可千萬别讓我這閉着眼的人走獨木橋啊,到時候不用小風吹,我自己就搖晃着下去了!
從我走出來的角度和方向估計,往右轉直接就偏離了大方向,接下來隻有往左試試運氣,但願裏通路不是太遠吧。可後面橫向的路讓我越走越是驚心,這裏的屍骨繼續變多,已經多到我一腳下去探不到底。好多層屍骨堆積疊加,我就這麽走在成堆的屍骨中間,胡亂撲拉着開路,踩着過去。很快下半身都淹沒在屍骨之中,實在是難受得要命。最後我決定不再趟渾屍了,幹脆爬到屍骨的上層,在這堆積如山的屍骨上爬行。
雖已過數百上千年,可是那腐爛的屍臭味還是透進防毒面具裏,聞得我直幹嘔。那種死亡的氣息,更是已經濃得變爲實質!這裏一定是非常接近所謂大咒的中心位置了,也不知那裏會有什麽東西在支撐着‘申公殷咒’?
就在此時,我的手突然觸摸到了一樣不同質感的東西,在之前的屍骨當中從來沒有碰到過。它讓我聯想到了一種與懲罰有關的東西,竟然會在這裏,在這大咒的發生中心。
(接下來請看“正傳第三卷”第六十六章“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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