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東西就開始模仿二胖子的操作流程,插入撬棒,點着屍香,撬開棺材蓋的縫隙。這次反應很快,筆直向上的煙線立刻就有了波動,然後迎着另一縷煙線彙合而上,煙氣纏繞,融爲一體,纏纏綿綿就像一對久别重逢的戀人。
“好了,咱們也别耽擱了,滅了香,開棺解救亡靈!”二胖子和我在驚歎之餘,滅掉屍香,繼續完成解救亡靈的工作。撬蓋開棺的活二胖子比我熟練快速得多,我才搞了一半,他就已經撬開棺材,叫我過去幫忙推開棺材蓋,并樂道:“哈哈!棺材裏的寶貝東西我是不會拿的,但檢察備案是必須的。讓我看看新娘子的骨骼長相,還有她的陪嫁器物,現場資料記錄和辨認也是正規流程嘛!”
我和二胖子正要動手,卻聽見黑瓶在後面急叫一聲:“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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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黑瓶這聲吓得手一抖,二胖子也停下來,回頭道:“你他媽的搞什麽?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最好給我個像樣的理由!”
黑瓶也不廢話,直接回答道:“這兩具棺材裏的死者,已經‘屍戀’了數百年,現在我們解救他們,使其可以相聚,定會被感激。”
“靠,那不是很好,還慢個屁?!”二胖子不滿地打斷道。
黑瓶繼續道:“但‘屍戀’的亡靈不可以看其屍身,否則他們就會給你和邪坤帶來大麻煩!”
“什麽麻煩?難道還會附身到我們身上,然後變成*同性戀,精神異性戀?!”二胖子說的話吓得我打了一個寒顫,那樣可真是太可怕了,太悲慘了!我可受不了!真希望黑瓶給個否定的回答,但他隻是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有這可能。”
“但棺材還是要打開的,萬一要是他們自己起來,讓我們看見了,那可怎麽算?!”我非常擔心地問。
二胖子看着我道:“那就隻有面對麻煩,幹到底了!”
“我靠,你什麽意思?我寒毛都豎起來了!”
“哈哈,别亂想,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什麽意思?!”
“連屍帶魂都幹掉!頂多再虧一次本,不收他們解救成本費!改收精神損失費。”
“噗!”我忍不住噴出一口唾沫,“就說你會那麽大方?!”
二胖子叫黑瓶也過來幫忙,并發我一黑驢蹄子,還啧啧歎息,說早知道如此就找人給畫兩張符帶着了。可他突然又“呵呵呵!”的傻笑起來,對我道:“其實你應該比符咒管用得多!”
“行了,咱們快點兒吧!我已經頭疼得很了!要不先吃半片?”
“别,咱加快!完事兒出去你再吃藥,兩片!”
接下來,我們三個麻利地揭開了兩口棺材的蓋子,但誰也沒往裏面看一眼,說實話,還是挺難忍的,好奇心在這時會變得格外強烈。好在也沒有出現我擔心的起屍情況,一切前所未有的順利。
不過打開兩口棺材的時候,我還真是啥也沒看見,也感覺不到,隻是想象着兩個相戀數百年的亡靈,終于能出來相聚了,然後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過想過的日子。
安靜的墓室裏隻剩下三個活人的心跳,接着,照二胖子的說法就剩下結賬了,這次我當然不會再反對,因爲之前的屍香測試已經讓我信了。
黑瓶已清點完幾個墓室裏的所有财寶,并整理出了一半的量,估計連暗格也沒放過。而且據我了解,這家夥對暗格本身的興趣,比對财寶的更濃,絕對屬于“買椟還珠”型的,非常奇怪的嗜好。我可不認爲這隻是爲了興趣和研究,他一定還有别人難以理解的目的。
那些金銀珠寶、玉器陶瓷,足足裝滿了兩大包,騰出來的裝備全部由我的背包來承擔,說起來裝備最不容易碰壞。不過也是,那些寶貝古董各個都包得很嚴實,放進包裏的位置角度也很考究,所以很占地方。萬一不當心破了品相,損失可就大了,那種價格上的巨大差異我可是親身經曆過。
二胖子終于滿意的笑了,“大戶人家結婚就是不一樣,彩禮如此豐厚!這可比一般的二人合葬收獲大多了!這種喜墓看來是業務發展重點!”
但我必須煞風景的提醒道:“咱們不可以嫌貧愛富!否則就不是爲了解救而解救!”
“那當然,都是要解救的!隻是先讓有錢人爲這個世界多做一些貢獻,隊伍也好快速擴大,連鎖經營什麽的。到時候人人都可以得解救,而且規矩一定要嚴!不能把牌子做爛了,對吧?”對于二胖子的解釋,我隻好一笑了之,但願他能真心的做到。
在離開墓穴的時候,我們留下一塊兒磚的孔,但土必須填好,否則這裏很快會被别人發現,可未必再是亡靈解救者聯盟的了。
司機和面包車依舊等在那裏,我們趕着夜路回到了北城門外,還是老地方停了車。結了車費後,我們還是走出了很長一段路,可畢竟太累了,又是晚上,所以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就改坐了出租車。
回到二胖子那據點裏後,他反鎖上門,迫不及待地拿出包裏的東西,擺了一地。眼裏的精光根本就不像是累了一天的人,我也被帶得興奮起來,問二胖子:“這些東西估計能換多少錢?一千萬?”
“哈,沒想到你小子胃口夠大的!這些東西要是能換一千萬,就我經手的墓穴數量,早就可以退休不幹了。咱們的東西不比傳世古董,銷路受一定限制,離終端消費者也遠,第一手交易價格不可能很高。在那些專門收貨的高手眼裏,陪葬的冥器一看就能看出來,隻要玩意在下面待了超過二十年,他們就能分辨出水氣、土氣和屍氣。就拿富人家的七竅填塞物舉例,一塊兒那種級别的古玉,走正常渠道,可以被炒到幾百萬。可如果是咱們從棺材裏拿出來的,最多也就是換個幾十萬。更何況解救費都是棺材外面的普通貨色,那又差得遠啦,所以說咱這真是辛苦賣命錢,地下的危險你也是經曆過的,又不會都像這次充滿了愛意!”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還是地龍閣吧?離你這兒倒也近。”
二胖子看了看表,“三點五十,還不算太晚,他們天不亮不打烊,要不咱們現在就走一趟?!還是以後分幾次慢慢出手?那樣價格能稍高些。”
“如果不是差的太多,就一下子走了吧。省的夜長夢多,咱們也沒那麽多精力和時間。”其實作爲生意,我這樣是急了點兒,但二胖子也不是個慢性子人,所以答應道:“行吧,咱就把它們熱乎的出手了,也沒啥好多欣賞,我已經能預見到未來無數的絕世珍寶了!哈哈哈!打包,走人!”
回據點不到半小時,我和二胖子兩個又大包小包的出來了。黑瓶說他對這沒興趣,甯願在房間裏擺弄自己的事情。還好兩個包,幾步路就到了。
地龍閣依舊是毫無燈光,真不知道裏面的人睡了沒。這次進去非常單純,錢師傅和元元、張米、張俪都不在。王哥做生意又非常簡潔,什麽都清清楚楚一口價,也不給你含糊,真就是童叟無欺,但也毫不客氣,誰都不吃虧。
短短半個小時,連鑒定,帶交易,全部搞定我們就出來了。五件金器,十幾件銀器,三件陶瓷,大小九塊玉,一共兩百三十五萬。這次全部是現場轉賬到二胖子和黑瓶的十張銀行卡裏,銀行短信确認,黑瓶發來的一條頂五條。因爲我還沒有銀行賬戶,所以錢就讓二胖子先代收着。
根據二胖子之前的分贓計劃,當然,我糾正爲分配計劃。每次解救費用的百分之三十作爲慈善救助資金,由我保管。其餘的錢平分,如果我自己願意投入更多善款,當然不會有人管,隻要賬目有記錄就行。所以這次到我手裏的總共有一百二十五萬三千三百三十四元,其中公共善款七十萬零五千,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被信任的重擔,這幅擔子很暖心。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爬上了中天。二胖子催我趕快去跑幾家銀行,把人生中一件大事給辦了。照他的說法:有了身份證的第一時間就該去辦一張銀行卡,現金最多十萬,除非有他這樣的據點,否則保險箱也不頂事。
于是我一口氣連跑了五家銀行,半天時間從無卡戶變成了五卡戶,二胖子給我彙款的短信通知一個接着一個。事情全部辦完,我終于回到了自己的窩裏,吞下止疼片後,就開始琢磨着是否應該把三張卡藏在家裏。一通翻箱倒櫃,最後還是覺得寫字桌的普通抽屜最安全,裏面東西也最雜。
可就在我塞好那三張銀行卡的時候,我竟然發現了一張彩票,是一個多月前買的,也就是被老鬼他們抓走前的事情。這張東西已經被我遺忘了,估計還沒對過,否則就該在垃圾桶裏。
二十分鍾後,我忍着無比的驚喜,假裝自然地從查号處走回了家裏。然後用被子蒙住頭,小聲放縱地叫了聲:“五百萬!!!哈哈哈哈!我最近是怎麽了?!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三筆橫财進賬!高中畢業,失去家人,重病纏身,本以爲連吃飯都成問題,可現在卻身價好幾百萬!必須要去找他們分擔了!”
(下一章“大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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