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師傅,天地良心,我可是來了有一會兒了,敲門你沒聽見嗎?”
“咳!那你幹嘛不打個電話給我?”
我憨笑道:“正要去找公用電話。”
錢師傅把我讓進去,反手關上門,“上二樓說。”
隻見這“地龍閣”内黑不溜秋沒有一盞燈,隻在通道地面兩側安放了黃綠色的led發光體,算是地龍嗎?搞得這麽低調神秘,窗戶上也都是黑色的絲絨遮蓋,難怪是最黑的。而且在這裏,人臉被下面的微光照亮,就跟鬼似的,我看叫“地鬼閣”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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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龍閣”還有一點很奇怪,它的一樓竟然不開放,一進大門就隻有上二樓的樓梯,與其它此類風格的建築很是不同,耍怪呢!
踩着黃綠色的星光,我小心翼翼的跟錢師傅上到二樓。整層樓面依然隻有地面上有那麽幾個亮點點子,面積挺大,放滿了櫃子,櫃子裏都是各式奇珍異寶。還有中央一片玻璃櫃台,裏面的東西也看不太清楚,反正所有東西都是淡淡的下打光,很有原出處現場感,有點兒吓人。
樓梯口近處,擺着一張桌子,坐着一位壯實的瘦老頭正在喝茶,他見到我就開口道:“老錢,這娃咋咧?走路腿擡喔麽高弄啥?”
錢師傅看了看我,我解釋道:“呵呵,怕絆倒,比較暗。”
“他還沒适應。王哥,看看這小子的東西吧?”
王哥放下茶壺,拍了拍桌面,“坐,放這兒,我瞧瞧。”我突然發現聞見的不是茶葉清香,嘿,他拿的是茶壺,但裏面裝的是酒啊!
“王哥,哦不,王叔。”我坐下還有點兒緊張。
“哦不,别叫我叔,偏老,咱還年輕!”
說實話看到如此多的奇珍異寶在周圍,我都不太好意思把那個小鈴铛拿出來,随便給個價,我還是趕快回去吧,“王哥,你看看,随便給個價吧。”
“我怎麽能随便給個價?好的不能虧了你,爛貨也不能收阿。”王哥拿起我放在桌上的鈴铛,瞄了一眼後,睜大了眼睛,打開台燈,問錢師傅:“這也是你們那批貨裏的一件?”
“嗯,是啊。”
“菱形的青銅鈴铛,至少是明代以前的玩意兒,很少見!”聽王哥這麽一說,我一下就來勁了。可他接着又道:“唉,可惜了!這隻是個半成品。”
“啊?怎麽會是半成品?!王哥。”錢師傅拍拍我道:“你放心,王哥不會亂說坑你的。”
王哥解釋道:“這東西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的激活,如果完成,裏面還差一樣東西,你看。”說着,他竟然把菱形的鈴铛從中段掰開了,變成兩個相連的三角體,“現在的鈴聲是這半個發出的,而挂件這邊的半個是空的,還需要放東西進去,合在一起就是個雙仁。那雙仁跟這沒完成的單仁可是天差地别,性質不同。雙仁是可以用的,單仁就是個擺設,因爲不會有人知道如何完成最後一步,和用什麽材料。聽音質就知道,現有的這個鈴仁也不是一般的金屬或石子。”
我聽他這麽一說也覺得挺可惜,但這畢竟是很久以前的古物了,就算雙仁都有,那所謂的使用價值也就是象征意義上的吧,早過期了,頂多還能有個研究價值,“那您就痛快給個價。”
王哥皺着眉頭想了想,好像挺難開的樣子,“五萬,絕對已經給足了。”
我猛地一聽“五萬”這個數字,還真是有些驚訝。要知道,雷老四那次給我一千塊已經是很令我興奮了,我這種家庭的高中生,從來還沒一次得到五百塊以上的經曆。現在可是要給我五萬塊呀,一百個五百啊!
但我還是壓下了激動的心情,說道:“這好歹也是件遠古的青銅寶器啊,雖然不是全品,但也不是損毀的,看在老錢自己人的份兒上,就再加點兒吧!我等錢救人!真的!”
王哥端起茶壺,嘬了一口酒,答道:“來這兒的都是自己人,我确實給你不少啦。要不是因爲老錢,我可能還不敢收這件東西呢!”
我看了看錢師傅,他點了點頭,我也就心甘了,“那好吧,五萬就五萬,成交!”
王哥從抽屜裏拿出五疊百元大鈔放在我面前,然後把那個菱形的青銅鈴铛收進了另外一個抽屜。我拿到沉甸甸的五萬塊錢,臉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謝啦!”
“好說,以後有什麽好東西再來!”
錢師傅對我道:“王哥可是地龍閣的大紅人,由他來收你的東西可是福氣啊!”
“哈哈,還要多謝錢師傅你引薦,我才有這福氣!”我揣好大把的錢,相互客套兩句,心中卻始終存着一個好奇,不吐不快:“王哥,我還想多問一句。如果這件東西是完品,能值多少錢?”
“你沒必要問這個,沒有意義,徒增不痛快。”
“我不會難過的,我知道沒有子彈的槍和有子彈的槍的區别,你就告訴我吧!否則我這心裏也是個不痛快,你就滿足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吧!”
沒想到錢師傅也幫腔道:“呵呵,其實我也想知道,說說吧,邪坤這小子應該不是那種人。”
“那好吧,可别後悔!”
“嗯!嗯!”
“如果那鈴铛是成品,價格是二十倍。還會比現在好賣得多!”
錢師傅比我反應還快,“什嗎?!值這麽多,比我給你那件兒還值錢!”
“啊?!一百萬!”我心裏還真是有那麽一絲不痛快,倒不是後悔,是因爲感歎運氣還差那麽一點兒,可惜了,要是有個成品還了得?!王哥看到我無比驚歎的表情,問道:“怎麽,後悔了?”
我立刻爽快道:“沒有!隻是驚訝而已!哈哈,長見識!”
“嗯,好!讓老錢陪你參觀一下那邊的東西,提高一下眼界吧,小夥子。我就不陪你了。”他鎖了抽屜,就朝上三樓的樓梯走去。就在這時,卻聽見樓梯上開門的聲音,然後是年輕男女的笑聲傳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漂亮姑娘,和一個俊秀小夥兒跑了下來。這裏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王哥回頭追問他們道:“這麽晚了,去哪兒?”
其中那個紅色短裙的姑娘笑道:“王哥,夜晚這才開始,我們當然是去生活啦!哈!”
“出去當心點兒!”
另外一個穿黑色連衣裙的姑娘,吐了一下舌頭道:“哎,你還沒成我們姐夫呢,就管得這麽多。我們盜墓社的人還怕什麽?!再加上地龍閣,有誰敢欺負我們?!是吧,元元!”
那小夥兒自信的微笑道:“王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沒問題的!”
這時,那個穿紅色短裙的姑娘看見了站在錢師傅旁邊的我,饒有興趣地說:“哎,來了個新面孔,還挺帥的。姐姐,咱們還缺個男的,叫他一塊兒去吧?!”
我下了一跳,心想怎麽還帶随便拉人的?!再一看那個元元,竟然已經壞笑着朝我走了過來!
黑色連衣裙道:“看他那呆樣,肯定是個菜鳥。”
紅色短裙已經蹦到我面前,說道:“我叫張俪,我姐姐叫張米,他叫元元,你叫什麽?”
“唉,你怎麽把我的名字也告訴他?!”
我心想他這什麽意思啊,太活潑熱情了,受不了,可是出于禮貌也隻能告訴她:“你好,叫我邪坤吧。”
張俪睜大了眼睛看着我說:“願不願意陪我們去‘彼庫奇’玩兒?很刺激的!”
“哦,不了,謝謝。”我可沒心思去去玩兒什麽刺激,還是快回家把兜裏的五萬塊錢放好要緊。
張米對張俪聳了一下肩膀,無奈道:“你看,菜鳥怎麽敢去那種地方?!雖然看上去比我們大,可是不一樣的!”
“是啊,俪俪,有我陪你們去就夠了!”
我可真是受不了被小姑娘看扁,矛盾猶豫着就想答應下來,這城市裏能有什麽地方比慈禧陵墓下面危險?!我時刻小心着,低調慎行,量也不會出事。我正要開口答應,可突然感到頭疼又發作了,雖然現在還不厲害,可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非常嚴重。而且我出來的着急,并沒有帶藥,“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必須回去吃藥了,各位再見!”
“哎......”張俪有點兒惋惜的欲言又止。
錢師傅把我送到路口,然後就開車往北去了。我心想等公交回去太慢,又怕已經沒末班車了,于是一邊往南朝城門口走一邊想擋出租車。這時頭已經越來越疼,我按着太陽穴偶爾呻吟一聲,可這附近似乎沒有出租車經過似的。
突然,迎面走過來的四個人把我圍了起來,并且拿出刀攔住我,“小子,袋兒裏那麽鼓,還有棱有角,借幾個錢給我們兄弟花花!”
我痛苦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可說完後想起自己現在除了頭疼,既沒有軍用匕首,也沒有槍。
(下一章“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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