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那次噴發沒有熔岩流的溢出,缺乏明顯的地貌标志。因此,專家學者們對阿什山火山(也稱爲一号火山)是否就是1951年噴發的火山提出質疑,這給我國境内最新活動火山打了個大問号。
而他們這些人正是要去阿什山火山,探尋一件與1951年是否有噴發無關的事。但這件事卻對他們各自的追求至關重要。甚至爲了最大可能的達成目标,這三方相互競争的力量,竟然還達成了暫時的互不幹涉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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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臨時達成的互不幹涉協議,其真正的約束力遠不如正式合作協議。這一點,他們都心知肚明。可這總好過一上來就火拼,總算給相互都留了一些面子和餘地。
一開始,三路人馬相互沒有交集,以各自的方式進行深入探查,暗中較勁。可當真的找到火山口内的那個洞穴後,情況失控了。嚴重的争執很快發展爲大規模暴力對抗,尤其是上君的哥哥上經與老鬼兩方面,勢均力敵。
結果還沒等進入洞穴,災難就發生了。熔岩熱風中出現了大量微小生物,他們在毫無防備下被偷襲,而且毫無招架之法。等反應過來,大多數人已經中招,而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這熱風裏有東西。
博道天繼續道:“當時因爲我們的人沒在争鬥中心,所以我逃過一劫。而老鬼和上經兩夥人基本上都被襲擊了,尤其是上經本人受害最深。但是在退回去時我才發現,其實我的隊伍裏也有大批受害者。”
這些被襲者起初隻是刺痛昏暈,退回來的路上就漸漸恢複了,可是一年後這些人的體質都變了,極其容易發燒,渾身内外就如同被火灼燒一般,而且一連幾個月,想盡各種辦法,卻根本無法醫治。唯有避開日光,待在很冷的冰庫裏才能減輕痛苦。還不能穿過多保暖的衣物,真是内外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在博道天提到其中一位叫陳齊甯的受害隊員時,他的傷感、自責、疼惜之情格外明顯。因爲他想起陳齊甯遇襲時的一些舉動,其實是保護了博道天,卻加重了她自己的受害程度。
每過一年,發病的時間就會增加一個月,現在的陳齊甯已經跟上經一樣,四季十二個月都必須待在冰庫内生活。就算萬不得已要轉移地點,也必須要用冷凍車運送。這樣的生活有多痛苦,不是親身經曆絕無法想象!活着,已經成爲一種孤獨的折磨!但最糟糕的是,下一年,天知道這種痛苦還會往什麽程度發展,也許迎接他們的将直接是死亡。
這是博道天萬萬無法接受的,他絕不能讓她就這樣在痛苦中死去。對此,博道天充滿了愧疚感,而且這種愧疚感不僅是對陳齊甯一個人的,還有其他受害的同伴。
所以在半年多前,博道天終于離開了考古隊,離開了冰庫。他要用超出常規的方法,拼盡一切的拯救那些生命,救贖他的愛,救贖他的心。
而上君也沒有放棄對他哥哥的親情,所以他依舊是不擇手段的在尋找方法。
就在這時,另一位受害者終于找到了治療的方法,這個人就是老鬼。他的狀況也隻比陳齊甯和上經等人好一年,有一個月時間可以在外自由活動。但是按老鬼的計算,三天後,他也将失去這特權。等待他的将會是冰冷的監獄,和一年後未知的命運。
不過幸運的是,老鬼多年的古卷研究和發掘尋找,終于有了結果。他和他的隊伍在雲南騰沖火山找見了一處洞穴古遺址,并發現了一種物質的殘餘,就是那麽一點點殘餘,竟然讓他在上一次發作期中離開了冰庫一個星期。這讓他喜出望外,但是要如何得到這種物質,才能讓他釋放自由的生命,甚至進一步治愈他和他的同夥。
在緊迫的後期努力中,他們得到了想要的線索。雲南騰沖火山的洞穴古遺址中本應有相當量的那種物質,他們稱之爲“石冰粉”,而且還包括其它遺留點的信息。但是那個洞穴古遺址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曾被人發現過,裏面的東西被轉移保存進了清東陵慈禧墓。這可難到老鬼了,因爲慈禧陵墓早已經不是處女地,甚至成爲了國家保護旅遊景點。他來過兩次,想要撿漏,可都空手而歸。
這個消息後來傳到了上君和博道天那裏,這兩方提供新的資料信息和資源補足了老鬼的短闆,并再一次促成了三方的合作,而且是比較有誠意的正式合作。因爲上經無法離開冰庫,上君那裏沒有合适的帶隊人選,博道天也不想再擔任領隊,所以這次行動的執行就由老鬼來負責。
我就是被老鬼拉進隊伍的最後一個人。我相信隊伍裏其他的人,多數應該也是當年那次行動的受害者。
博道天跟我講述這些的時候,老鬼就在遠處眯着眼睛,偶爾瞟我們一眼,看來并沒有觸及他不希望透露的信息。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陳年的心願,自言自語地呢喃道:“有什麽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嗎?”
博道天應該是聽見了我的話,可是他并沒有問我“誰?爲什麽?”而是微微一笑,問道:“你有女朋友嗎?”
我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弄得一緊張,心髒猛跳,臉都有些發燒,然後感概的回答他:“沒有,你幹嘛問這個?”我還真沒女朋友,她應該算不上是吧?唉,這一點比起超超和剛剛他們來,确實汗顔,他們在四年級的時候就每人有過兩任女朋友了。
正在我陷入一種青澀的思考和回想時,黑瓶突然站了起來,似乎有什麽新的發現,“那裏有微光,剛才被我們忽視了。”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幽深的甬道那頭并沒有亮光啊?
但是所有人都警惕的站了起來,“我們出發吧,順便過去看看。把手電調暗,照腳底下。”老鬼一邊說一邊已經走了出去。
我始終盯着前方的黑暗,可就是看不見什麽遠處的光亮,這黑瓶的眼力勁兒也太好了吧?!這裏會有什麽發光的東西呢,總不會在遙遠的前方還有一隻孤獨的孔雀在燃燒中等待吧?
二胖子更是直接懷疑道:“我說您老是不是得青光眼了?咋就你一人看得見呢!”
走出一段後,我好像真的看見有光微微一閃,一下激動地大聲道:“我看見光了!”
“大驚小怪!”
前方那一點微弱的亮光是正常火焰的顔色,并不是藍的或者綠的,這讓我比較放心。隊伍加快步伐趕了過去,其實距離也不算太遠,隻是那火光太小、太脆弱。
來到近處,驚奇的發現,那是一盞懸掉在空中的油燈,而它的正下方竟然有一個墳堆。這可是在甬道正中間,而且後面還有漫長的甬道繼續延伸。怎麽會在這裏有一個墳呢?就像一個攔路搶劫的土匪,實在怪異。
博道天擺手示意我們停下,“讓我一個人先過去看看。”然後他很慢很輕地穩步而去,上上下下的觀察一圈用了不少時間,然後轉過臉來說道:“這盞燈的結構很科學,應該已經燃燒了上千年,裏面的液體非常特殊,可惜一點兒樣品也不能提取。因爲這盞燈一旦滅了,将有很厲害的機關被觸發。這座墳是個陷阱,裏面肯定是比之前還有緻命的東西。所有人要很慢很輕地通過,盡量遠離油燈,不要讓氣流把火苗刮滅了,它已經岌岌可危,一個一個來。”
說完他就慢慢地離開了那裏,而我們也一個個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鬼老二是最後一個過來的,他好像還不太相信博道天的話,臨了又看了一眼那盞油燈和下方的墳堆,“切,這算什麽事兒啊?!”
“不好,我們還是中招了!”最前面的博道天突然想起什麽,懊惱的喊道。
我隻見前方的視野中出現了無數黑影,正快速的向我們沖來,就如同地府的惡鬼洶湧而至。
“千萬不要後退!”博道天的話音未落,“啊!”我後面就已經傳來了鬼老二的一聲驚叫。
就聽老鬼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個蠢貨,怎麽把燈給弄滅了?!”
鬼老二看着那盞熄滅的油燈,驚慌失措道:“沒有啊?!不是我!不是我弄得!我沒對它怎麽樣啊!”
“愣在那兒幹嘛?還不快往前跑!拔刀,不要用槍!”
一場混戰瞬間即至,這實在已經是垂死掙紮。
“後面的墳堆!後面的墳堆......”
“那墳堆又怎麽啦?!别管了,往前沖!往前!跟它們拼啦!”老鬼聲嘶力竭地喊着。
怎麽會這樣,哪裏觸發了機關?
“來吧!讓爺再過把瘾!”二胖子向正前方打了一梭子,然後放下機槍,一手一把匕首沖了上去,“子彈穿了都沒用?!我就不信了!揮!”
(下一章“殘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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