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丢的不是一本兩本,而是五六本。
林黛玉等人蹙了眉,這倒是怪事,剛一會,明明還在。
丹虛閣裏,誰還能在金丹修士的感應下,溜進來溜進去?
怎麽就能不翼而飛?
三人把屋裏再找了一遍。
“林姐姐,心裏要難受,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等回頭,我攢錢給你買更好的。”賈環一臉真摯。
林黛玉瞥他一眼,“不見了,尋就是了,哪值當動不動就哭。”
“我去禹護法那裏問問。”
“看看是不是有什麽異常情況。”
同探春薛寶钗說了一聲,林黛玉飛掠離開。
賈環眨了眨眼,要換以前,這久尋不到,林妹妹指定要急的掉幾滴眼淚。
是因爲他在,林妹妹羞于落淚?
賈環想着就搖頭,她要在乎這個形象,就不會回回撲上來擰他耳朵了。
看樣子,是性情有了轉變。
不再那麽沒安全感,凡事都自傷了。
本想由小事引人落淚,這會看來,不整點大的,是不能了。
林妹妹這眼淚,跟以前不一樣了啊。
不到半刻鍾,林黛玉就回了來,“禹護法說,沒有任何異常,就是今兒風挺大的。”
但風大,能把她屋裏的書刮飛了?
“林姐姐,别憂急了,許是先生閉關無聊,順手拿的呢。”
“孟先生那般的人,豈會做這樣的事,我倒不如懷疑是你變走的。”
賈環揚眉,她居然猜中了真相。
“不過是幾本書,也不是多珍貴的東西,誰會費心思拿走它們?”林黛玉和薛寶钗、探春疑惑的進行探讨。
賈環瞧了一眼,擱一旁坐躺,思索着下一計。
當瞧見在上空盤旋的小鶴,賈環揚了揚嘴角,打了聲招呼出了去。
丹虛閣有不下百隻小鶴了,但其中一隻猶爲不同,毛發較其他的要更爲柔順光亮,長得也更好看。
是以林黛玉那些姑娘,都極是喜愛。
變幻了身形,賈環以徐梧的形貌,将那個被命名爲雪兒的小鶴召到身前。
彈了一枚丹藥,給雪兒服下。
看小鶴軟趴趴倒了下去,賈環轉身離開。
“寶姐姐、三姐姐、林姐姐,不好了,雪兒不知道怎麽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三女一驚,都起身站了起來,快步朝外走。
“雪兒!”
看着一貫溫順和善的雪兒,躺在地上,連身體都是僵硬的,三女大驚失色。
“這是怎麽了?”
林黛玉咬緊紅唇,轉身就要去尋禹冀。
但禹冀被賈環忽悠出去了。
陸伊在陸府,孟芷韻和賀紀烏都在閉關,嚴正青,嗯,他一天,不是煉丹,就是在煉丹的路上。
想打擾他,很難。
煉丹門一關,除非他自個,否則這要炸爐了,誰承擔的起。
毀了丹藥倒罷了,萬一傷到人呢。
至于丹虛閣弟子,他們也圍了過來,要有法子,肯定就用了。
“雪兒!”
林黛玉在丹虛閣這些日子,這小鶴每日清晨都會到她窗前,問好一樣的探進頭打招呼,林黛玉心喜的不行。
一旦停下修煉,必定會尋雪兒玩鬧一番。
哪知它會突然氣絕。
“雪兒。”林黛玉眼淚如泉水般湧出,趴在小鶴身上,心傷的不能自己。
賈環蹙了蹙眉,林妹妹這眼淚都可以拿碗盛了,但芙蓉花的門,半點動靜都沒有。
特麽的,果然沒這麽簡單。
這眼淚,怕不是一般的眼淚。
賈環蹲下身子,充滿哀傷的摸了摸小鶴的羽毛,一道靈氣進了去,化開小鶴體内的丹藥。
然後,鳥屍詐了。
“雪兒!”
林黛玉看着站了起來的小鶴,欣喜不已,摟抱着小鶴的脖子,又哭又笑。
賈環遞了巾帕過去,“林姐姐,你把它鳥毛弄濕了。”
見小鶴活了過來,聚攏過來的人,一個個上前摸了摸鳥毛,心裏都是大松了口氣,作爲常待丹虛閣的人,他們對丹虛閣小獸的感情,不會比林黛玉遜色。
好大一會,人群才散去。
賈環坐在台階上,手撐着腦袋,一臉生無可戀狀。
時不時歎上兩口氣。
“怎麽了這是?”探春走了過去。
“三姐姐,你們對一隻鳥,關懷備至,說起話來,那叫一個輕言細語。”
“可在我面前,一個比一個兇悍。”賈環深深一歎,“我竟然還不如一隻鳥!”
“算了,愛消失了。”
“咱們的關系,是到頭了。”賈環起身,拍了拍褲腿,稚嫩的臉上浮起滄桑。
探春眼角抽了抽,“你要反省一下,爲什麽我們都會按捺不住抽你。”
“因爲你們的愛,不在我身上。”
賈環舉頭望天,看破紅塵的姿态。
“三妹妹,别忍了,你要下不了手,就我來。”薛寶钗在一旁輕啓紅唇。
賈環眼珠子轉了轉,撒丫子就跑。
真該把人都叫來,瞧瞧這些知書識禮,溫婉動人的姑娘,私底下,都是怎樣的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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