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虛閣,孟芷韻輕拍着龍兒,哄她入睡。
“孟姨,爹爹說他要成親了,往後會多一個人疼寵龍兒,我今日見了那個爹爹要娶的人,瞧着就很溫柔,可爲什麽爹爹娶的人,不是孟姨?”
龍兒擡起頭,疑惑的出聲。
孟芷韻手頓了頓,少頃揚起笑意,“因爲你爹爹極喜歡她。”
“可爹爹也喜歡孟姨啊。”龍兒歪着頭,咬着手指,似乎被困惑住了。
“不一樣的。”孟芷韻輕拍着龍兒,語氣裏聽不出情緒,她哼起了搖籃曲。
龍兒靠在孟芷韻懷裏,聽着搖籃曲,将小孩子想不通的疑惑抛開,漸漸睡了過去。
把龍兒放上床,孟芷韻靜坐在床榻邊。
她初識賈環,他還是個孩子,她對他隻有師生之誼,偏偏賈環要用其他身份,守護她,一再救她于危。
在她決心用餘生去償還,他卻推拒,并且暴露了自己。
時而沉穩,時而跳脫的學生,竟然有着多重身份。
世人眼裏無法修煉的庶子,誰會想到,他是百年難出的奇才。
那個時候,孟芷韻心緒就亂了,她不知道再該以什麽态度去面對賈環。
他數個面孔,不停的在她腦海裏交替出現,她竟恍惚了,到底哪個是他?
賈環跨越式的成長,更讓孟芷韻無法再按固有形象去定義他。
他似認真,似玩鬧的話,孟芷韻心裏有時也會泛起微波。
但師生這個關系,讓她始終把自己禁锢在那個範圍裏,不去逾越一步。
她鮮少設想以後,期望他們能一直這樣維持着,卻哪裏知道,賈環竟要成親了。
他才多大啊。
又糊塗了,賈環說,他已經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
秦氏看他的眼裏,透露的柔情,讓孟芷韻知道,兩人并非兒戲。
孟芷韻隐隐有些佩服秦可卿的勇敢,她敢于遵從自己的心,哪怕那時的賈環,隻是稚童。
是她拘泥在世俗裏,不得自拔。
哪怕賈環竭力告訴她,他和孩童是不一樣的,但她僅是笑笑而過,從未爲此思量。
幽幽一歎,孟芷韻起身,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賈環,她不禁有些晃神。
見龍兒睡了,賈環上前拉住孟芷韻,直接挪移到密室。
自從跟孟芷韻坦誠後,賈環就覺得兩人氣氛微妙了。
以往孟芷韻對他的舉動,很縱容,但現在……,看着一到地方就拉開距離的孟芷韻,賈環心裏輕歎,表露心迹這種事,果然很容易搞得朋友都不好做啊。
“先生,我見過陸大将軍了,我和陸伊……”賈環停了下來,目光看着孟芷韻。
孟芷韻眼眸一擡,賈環雖沒有說全,但意思很明顯了。
“眼下諸事繁雜,陸家又決心同皇室分裂,陸伊不願成親的太倉促,但我和她,卻是已經心意相通了。”
賈環緩緩述說,孟芷韻紅唇微張,和他說他要成親一樣突然,短短幾天,事情就一下子完全變了。
“她知道……”
賈環點頭,“徐梧也好,賈環也罷,她知道都是我,一直不說,就在那看我演戲呢。”
“難爲她面色繃得住,愣是沒笑出來。”
說到這裏,賈環磨了磨牙,這回頭,不得好好欺負欺負,
看着賈環眼裏流露的神采,孟芷韻沒再說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在密室坐了許久,孟芷韻才出了去,人顯而易見的沉默了。
賈環現在主要的重心,一個是和秦可卿的婚禮,另一個,則是讓皇室亂起來。
自古皇家爲了那把龍椅,兄弟相殘,父子相殺,比比皆是。
如今,這對立的趨勢已經起來了,不得去助推一把。
在抉擇人選之前,賈環去了趟太子府。
深更半夜,床榻邊突然出現個人,太子扯住被子就是往裏縮,一臉驚恐的模樣。
在賈環伸手過去的時候,他猛然暴起,賈環揚了揚唇,瞧瞧這反應速度,和淩厲的招式,能久居在太子之位的人,哪裏會簡單。
平日的荒淫無道,果然隻是僞裝。
輕易制住太子,賈環靈氣湧進他體内,一番探查後,他松開了手,練氣八品,這可不是随便就能到達的境界。
可見,太子花天酒地的背後,心思都用在修煉上。
“感覺如何?”賈環帶着一絲戲谑出聲。
太子眸子閃動,他本以爲此人是來對他不利的,靈氣湧進體内的一刻,太子滿是不甘,竟就這樣讓人殺了。
但詭異的是,靈氣并沒有摧毀他的生機,反而是在滋補。
“你是何人?深夜闖入,意欲何爲?”太子凝聲道,眸子緊盯賈環。
賈環一笑,他如今的模樣是個三十左右的儒士,“來予你場造化,我助你登帝,你給我千岩精魄。”
“這買賣,你看看做不做。”
“做的話,這百年靈宣果和破階丹,能助你一步築基。”
“不做……,那我換個人,像皇三子趙穆就很不錯。”賈環臉上挂着笑意,語氣閑然。
太子蹙眉,“你究竟是什麽人?”
太子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在沒搞清楚對方身份之前,他不會輕易答應任何事。
誰知道會不會是别人安排的陷阱,就等着他踏進去。
賈環眼裏鋒銳之意閃現,他擡手捏住了太子的脖子,“你回答做不做就是了,我要殺你,舉手之間。”
黑鼎一用,整間屋子猶如被黑幕侵襲了。
賈環打了個響指,半空中接二連三出現小太陽,讓這片空間如同白晝。
将太子随手一丢,蝦兵蟹将憑空出現,鉗制住他。
賈環一揮手,寶座從地面升起,坐在上面,賈環冷眼看着動彈不得的太子。
“這個氣氛,好像有些過于友好了呢。”
賈環手指點了點,小太陽消失,幾盞幽燈浮現在太子周邊,頗有點地獄黃泉的感覺了。
太子看着這一切,目光緊縮,傳說中的領域?
“你既有如此神通,何須同我做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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