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肯把蕭萱兒給這樣一個稚子,都不考慮他,怎麽,他還能比不過一個孩童?
蕭荀心裏沉怒,猜測着蕭正庭的目的。
蕭萱兒資質差,他這是想讓她安穩過常人的生活?
可爲什麽是那個比蕭萱兒還要小的賈環?
看着手上的資料,蕭荀目光在孟芷韻這個名字上停頓了。
嘴角随即噙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說到底,還不是爲了借賈環親近丹虛閣。
連女兒都能舍,裝什麽超脫的嘴臉。
在蕭家待了三天,賈環和蕭萱兒等人,就離開了霜冽城,回返大雍。
半道,三個黑衣蒙面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沒有廢話,拔出劍就朝着賈環等人揮了過去。
修爲最低的都在練氣八品,蕭正庭爲了不引人注目,安排保護蕭萱兒的人隻在練氣二品到六品之間。
這練氣八品,他們哪裏打的過,都是抱上了必死的心,賈環拉着蕭萱兒,很麻溜的躲去了陸伊身後。
“陸姑娘,不用客氣,需要我爲你呐喊?”
見陸伊動了,賈環捂住了蕭萱兒的眼睛。
誰知道傻狍子有沒有見過血,晚上要做噩夢跑來找他,他可不在。
意想中的血腥沒有出現,隻一招,陸伊就把人都制服了。
也是,她一個築基八品修士,跟他們打,不就跟玩兒一樣。
“誰讓你們來的?”
賈環皺着眉揚聲逼問,心裏卻是清楚,隻能是蕭家的人。
“就憑你這個黃口小兒,也配得上萱兒小姐,我奉勸你,知情識趣,斷了妄想。”一人朝賈環啐了一口。
随着他話說完,三人很默契的自絕經脈。
看着沒了氣息的三人,賈環眉心輕蹙,幾個護衛很自覺的上前對他們進行搜身。
心裏卻是清楚,這絕對是蕭家的人。
就不知道是哪一支了。
當揭開三個黑衣人蒙面的面罩,護衛在其中一人臉上凝住了。
竟然是蕭鋒少爺的人!
蕭鋒是三長老最疼愛的孫子,爲人粗礦,不拘小節,哪知會朝他們下暗手。
此事卻是要禀報給家主了。
“小夫君。”
蕭萱兒拉住賈環,眼裏是歉疚和急切之意。
“沒事。”
賈環拍了拍蕭萱兒的手,這雖然是她引起的,卻哪裏怪的了她。
一護衛回返霜冽城,賈環他們則繼續往大雍前行。
隻是相比之前,衆人都沉默了許多。
陸伊一回來,沒過一會,就收到孟芷韻的邀約。
倒不是孟芷韻想她了,龍兒念叨的。
“這小丫頭是不是拿我當奶媽了。”陸伊看着爬上她懷裏,沒一會就香甜睡了過去的龍兒,哭笑不得。
“你在鎮國将軍府也沒别的事,不若來丹虛閣住幾天,咱們也好秉燭夜談。”
孟芷韻泡着茶,笑看向陸伊。
“秉燭夜談是假,你就是想讓我奶孩子。”陸伊戳穿孟芷韻。
孟芷韻輕笑,“小丫頭鬧着要你,那濕漉漉的眼神,你是沒瞧見,讓你不依她都沒法。”
“蕭家這一趟,可順利?”
“回來的半道被人攔截,蕭家家主倒是沒對親事表現出不屑,但蕭家内部有人不滿賈環。”
“你要不要給賈環撐個腰,借着丹虛閣的勢,警告一下。”陸伊饒有興緻的說道。
孟芷韻抿了口茶,“是該警告,這親事本就是蕭家主動同榮府訂下的,沒道理,賈環要爲此遭針對。”
“他們若覺得賈環配不上,退了便是。”
“媳婦兒,我同你說……”
沖進來的賈環,瞧見陸伊,止聲了,他眨了眨眼,立馬沖了出去。
娘咧,她不是回鎮國将軍府了,怎麽在這裏!
“孟姐姐?”
陸伊眼神怪異的看着孟芷韻。
孟芷韻撫了撫額,賈環這個兔崽子,就不能給他安分些!
“丹虛閣的一個弟子,平日慣愛胡言亂語。”也不管陸伊信不信,孟芷韻佯裝淡然的啓唇。
陸伊笑而不語。
丹虛閣的弟子哪有這膽子,更别說能闖進孟芷韻的居室了。
隻怕又是不存幻化的形态。
偏孟姐姐還給他遮掩。
“别揪,我也不知道陸伊在啊,我下次一定注意。”
賈環握着孟芷韻的纖纖玉手,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孟芷韻被氣笑了,下次注意,這意思就是堅決不改口了。
“媳婦兒,蕭家人欺負我。”
見孟芷韻不說話了,賈環扯她的袖口,一臉委屈巴巴的說道。
孟芷韻白他一眼,“丹虛閣都是你的,你還能搞不定蕭家。”
“丹虛閣……”
“别人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蕭家随便來一個長老,能直接打爆我們全部。”賈環歎氣道。
“硬剛,咱們這會肯定剛不過。”
“媳婦兒,你給我發個聲明,讓他們收斂一點,練氣修士朝一個孩子下手,要不要臉。”
“你說我搬來丹虛閣怎麽樣,我瞅你那床挺大的,加一個我不成問……”
“嗷!”
“媳婦兒,手下留情,我打地鋪還不成嗎……”
……
“家主,這事,就是哪個龜兒子陷害我,萱兒在我心裏那就是親妹子啊,别說我不知道她訂親了,就是知道,我也沒可能派人去攔截他們。”
“等我把那龜兒子揪出來,我手撕了他。”
蕭鋒憤憤道,氣的鼻子差點冒出煙來,他最讨厭被人使這種下作手段。
蕭正庭看着蕭鋒,少頃,揮手讓他退下去。
蕭鋒的性子,蕭正庭是清楚的,攔截萱兒他們的事,不太可能是他所爲。
若不是他,嫌疑最大的就是蕭荀了。
想到蕭荀,蕭正庭就是搖頭,但凡蕭荀心性中和一點,他就會促成他和萱兒的婚事。
顧忌大長老的面子,蕭正庭隻是把年輕一輩的頂尖子弟叫過來敲打了一番。
在家族裏,别使那種詭計,他們不至于眼盲心瞎,輕易就被糊弄。
看到蕭正庭目光威嚴的在自己身上落了幾秒,蕭荀心裏一警,他明明把手尾都理幹淨了,那幾個人更是和他沾不上半點關系。
家主怎麽一副知曉了的樣子?
殊不知,在蕭正庭那些人眼裏,哪裏需要什麽鐵證如山的證據。
真當他們一把年紀都是白活的。
蕭荀的那點伎倆,在他們面前舞,純粹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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