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一把将門打開,一下就閃進了屋内,屋門被弄出了很大的聲響,别說是竹葉道早就有準備了,就算是一個熟睡中的人,恐怕也得被這一聲響給弄醒了。
易根金手握着菜刀就跟着我走了進去,屋裏漆黑一片,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和易根金走進去後一看,屋裏黑黑的什麽也看不清,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蠟燭放在了哪裏。我下意識的往炕上一看,隻見炕上鋪着一床被褥,卻是沒看到一個人影。
我舉起了手中的鐵棍,對着這一床被褥就掄了下去,别管那竹葉道在不在被窩裏,先給他一棍再說。
“铛”的一聲,鐵棍砸在了被褥之上,雖然隔着被子,但是我這一下用力很大,還是砸出了“铛”的一聲響,聽着這聲音,我知道我這一棍并沒有砸中人,這被窩是空的。
易根金這時正跟在我的身後,他也對着這床被褥砍了兩刀,同樣也是什麽也沒有砍到,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我和易根金這才看清,這炕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正當我和易根金想再這屋子裏尋找一番的時候,地上一個角落裏突然竄出來了一個黑影,猛的向我和易根金撲了過來,這黑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顯然是想突襲我和易根金。
我和易根金見狀大叫了聲不好,趕緊往旁邊躲開,剛躲開這黑影的撲擊,我就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正在月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這黑影手裏拿着的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剛才那一下,如果我和易根金閃的慢上一點,非被一刀紮中不可。
還沒等我和易根金站穩腳步,那黑影一聲暴喝,猛的又向我們刺來,這一刀又快又狠,直奔易根金的胸口。
易根金的身手比我要強的多,反應速度也是奇快,見這一刀刺了過來,他把身體往旁邊快速的一閃,手中的菜刀猛的舉了起來,大喊了一聲,就砍向了這黑影拿刀的胳膊。
“噗”的一聲,易根金一刀就砍在了這黑影的胳膊上,黑暗中隻聽到“啊”的一聲慘嚎,那黑影慘叫了一聲,手中的尖刀脫手掉落在了地上。
易根金擡起腳一下踹在了這黑影的腿彎處,“呯”的一聲,把這黑影踹的半跪在了地上。易根金一隻手抓住了這黑影的脖領,另一隻手拿着菜刀,一下架在了這黑影的脖子上,大喝一聲道:“别動,再動一下老子抹了你!”
那黑影被易根金用刀逼住了,不敢再動了,我趁着這個機會在屋裏找了找,終于在一張破桌子上看到了蠟燭和打火機,把蠟燭點燃後,屋子裏頓時亮了起來。
借着蠟燭的光亮往屋裏看去,隻見現在跪在地上的黑影,正是我們在傍晚時看到的那個老頭子,此時他正被易根金用刀架着脖子,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我走到了這老頭子面前,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竹葉道的話,我根本就不敢想象,這老頭子竟然是竹葉道。他的易容術也太厲害了,簡直就是脫胎換骨大變活人。
我把蠟燭拿到了竹葉道的臉旁邊,照着他的臉,隻見竹葉道化妝成這個老頭子,但是他的眼神已經不再是那麽空洞了,傍晚時看到他空洞的眼神,應該也是這老家夥故意裝出來的。此時竹葉道的眼神中全是兇狠和憤恨,他見我用蠟燭照他,擡起頭盯着我說道:“嚴四狗,你想怎麽樣?”
“哼哼,你承認你是竹葉道了?你***,竟然還易了容!”我冷笑着說道,掄起手中的鐵棍,對着竹葉道的後背上就是狠狠的一下。
竹葉道被我打得悶哼了一聲,身體晃了兩下,他身體這一晃動,脖子被易根金手裏的菜刀給割破了,血順着他的脖子就流了下來。
竹葉道還是狠狠的瞪着我,一雙通紅的眼睛裏滿是殺氣,脖子上的疼痛讓他惱怒不已,沖我大聲喝道:“嚴四狗,你敢打本道爺?”
我一聽這老家夥還敢嚣張,氣得掄起巴掌對着他的臉就是幾個耳光,“你狗爺何止敢打你,今天還要宰了你!”
我說着,舉起手中的鐵棍,對着竹葉道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這一下我是真下了死手,這一鐵棍下去,非把竹葉道的腦袋給砸碎了不可。
竹葉道見我真動了殺機,也有點慌了,可能在他的印象中,我是絕對不敢出手殺人的,他沒想到我現在竟然變化這麽大,竟然敢殺他。
竹葉道畢竟不是易與之輩,隻見他見我一棍砸了過來,猛的把頭往旁邊一閃,不顧易根金架在他脖子上的菜刀,他扭頭這一下,脖子從易根金手裏的菜刀上抹過,把他的脖子又割出了一個大口子。盡管這樣,這老家夥還是躲過了我這一棍,我的鐵棍猛烈的砸在了竹葉道的左肩之上,“呯”的一聲響,鐵棍結結實實的把竹葉道砸倒在地。
竹葉道痛叫了一聲,他的脖子被割破,本來就已經夠痛的了,現在被我的鐵棍砸在肩上,更是讓他受不了,估計他肩膀上的骨頭已經被我給砸碎了。
竹葉道倒在地上,冷眼看着我和易根金,倒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了。我從走進這屋裏的那一刻起,就沒想着讓竹葉道再活下去,我見這老家夥倒在地上不動了,舉起了手中的鐵棍,對着他的腦袋就砸!
我估計我這一棍下去,必然能把竹葉道給砸死,他想躲也躲不開的了。果然,竹葉道的肩膀受傷嚴重,倒在地上想再躲開我已經不太可能了。眼看着我的鐵棍就要砸中他的腦袋了,這時我的身後突然有東西撲了上來,隻聽易根金沖我大聲喊道:“狗哥,小心身後!”
我這時也意識到了,身後正有東西在偷襲我,我要是再用鐵棍砸竹葉道的話,就肯定會被身後的東西給偷襲了,情急之下我還是保命心切,連身都沒回,把鐵棍猛的向身後掄去,隻聽身後傳來一聲“叮當”聲,我的鐵棍就像是砸在了鐵闆上一樣,把我的手臂震得酸疼。
我身後的東西被我一鐵棍砸中,卻是沒發出一點動靜,我驚詫的回過身一看,頓時大吃了一驚,隻見我身後正站着一個紙人,那種竹葉道和劉喜财用嬰兒血支配的紙人。
這紙人已經幻化成形了,我從剛才的“叮當”聲中能聽出來,這紙人的全身已經如鋼鐵般堅硬了。我心說不好,這紙人可不是好惹的,我和易根金兩個人根本就打不過它。沒想到這竹葉道早就有所準備,怪不得他敢那麽嚣張呢,看來早就準備好了紙人,在等着我和易根金呢。
就在我一愣神之際,屋地上的一個黑暗的角落裏突然有人說道:“四狗子,這次你跑不了了,哼哼,真是該着我報仇血恨!”
我往那黑暗的角落裏望去,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不過我從聲音中能聽出來,這是劉喜财的聲音,他正在黑暗的角落裏跟我說話。
“劉喜财,你果然在這裏。”我冷冷的沖角落裏說道,雖然現在我也有些緊張了,但是既然已經抱着殺人的想法進來,我也就什麽都豁出去了。
劉喜财在暗處冷冷的說道:“嚴四狗,這次你想跑也跑不了了,識相點的快把我的師父給放了,我讓你死的痛快一點,不然的話,我就活剮了你!”
劉喜财的聲音冰冷,我知道他說的這些話絕對不是恫吓我,這小子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的,但是我卻沒有被他吓倒,我心頭的怒火已經無以複加了,現在我的心裏就是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把竹葉道和劉喜财這兩個貨給宰了。
易根金現在也是怒火中燒,他看着我身後的那個紙人,大吼了一聲舉起菜刀就砍向了這紙人。這紙人連躲都沒躲,它被劉喜财支配着,硬生生的挨了易根金一刀,易根金的菜刀砍在這紙人身上時,頓時冒出一火花,把本就光線不足的屋子裏照亮了。這哪是紙人啊,分明就是一個鐵人,把易根金的手腕震的酥麻,菜刀險些就要脫手。
那紙人被砍了一刀後,突然變得狂暴起來,身體猛然前沖,就撲向了易根金。
我見易根金危險,用鐵棍向紙人的後背上砸去,結果可想而知,就像是砸在一塊鐵闆上一樣,用的力氣越大,震的胳膊越酸疼。紙人連頭都沒回,直接到了易根金的面前,揮起它堅硬無比的手臂,一下就把易根金手中的菜刀打掉,兩隻堅硬的大手掐住了易根金的脖子,就把易根金往地上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