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劉喜财肯定是回了家了,他死了媳婦還能笑的出來,看來他現在學了邪術後,早就沒了一點人情味了。我估計着他回去的時間,現在他應該到了家,可能也早就報了警,警察正四處抓我和小蓮也說不定。
從深山裏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我一步步的往村裏走去,現在我不想回家,我不敢想象,如果老爸老媽得知小蓮殺了人後,會是有多麽的擔心和悲傷。可是這一切總歸是要面對的,現在我已經打定了主意,想把這件案子自己扛下來,就算是被判個死刑,我也認了。
這一路上我走的很慢,心裏揪的緊緊的,真想就這樣走一輩子算了。可是要來的終歸是躲不掉,當我剛走進村口時,就看到村裏的很多村民都圍在劉喜财家的大門外,畢竟是出了人命,小小的河龍村裏,很快就傳遍了這個爆炸性的新聞,現在就連十來歲的小孩子都知道了,嚴四狗的媳婦殺了人。
我沒有回家,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我的父母,老爸前兩天還在跟我說,讓我跟小蓮分開,以免惹禍上身,真是被他言中了。
我路過家門口的時候,往家裏看了一眼,家裏的燈還在亮着,大門也開着,看來老爸老媽也早就知道這事了。我的心裏莫名的痛了起來,最後狠狠心,還是走向了劉喜财家。
此時劉喜财家門口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了,那些愛看熱鬧的村民們都守在劉喜财家門口,伸着脖子往裏面張望着。我剛走到劉喜财家的大門口,就聽到劉喜财在屋子裏哭嚎着,這和他在山裏面跟我獰笑時完全判若兩人,我知道這老家夥在裝模作樣,裝給這些村民們看的。
我分開人群,就往劉喜财家屋裏走去,我不想在老爸老媽面前被警察帶走,心想還是在案發地被抓好了。可是這時老爸老媽已經在人群裏了,當他們看到我時,不禁大聲呼喊我的名字,“四狗,四狗!”
我轉過頭看到人群裏的老爸老媽,真是心如刀絞一般。現在我真的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都是我惹出來的禍事,但這又有什麽辦法呢,誰讓我和小蓮前世有過那樣一段緣分,而我倆的命運又是如此多災多難呢?
村民們看我的目光,有的人很怪異,但更多的是惋惜和同情的目光。特别是上了些年紀的村民,都在不住的搖頭歎息。
我不敢再去看老爸老媽,一個人走進了劉喜财的家裏。進屋後我看到,村裏有些輩份的人正在屋裏勸慰着劉喜财,這其中就有孔大爺,他是劉喜财的表哥,正在不住的說着些寬慰的話。
劉喜财這老家夥此時已經是老淚縱橫,我現在真佩服這貨,要是讓他當演員,恐怕真能拿個最佳男主角。這眼淚是說來就來,剛剛在山裏時笑的那麽開懷,現在又是這般傷痛欲絕的模樣。
看到我進屋,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劉喜财這時一抹鼻涕和眼淚,用手指着我大聲喊道:“嚴四狗子,你還敢回來呀,你和你媳婦都是殺人兇手!快說,你媳婦小蓮跑哪裏去了!?”
看着劉喜财的這副嘴臉,我真是有些無語,這老家夥真是太能裝蒜了,他說我和小蓮都是殺人兇手,這是想要把我和小蓮全都置于死地。
孔大爺見我時屋了,忙走過來歎口氣說道:“唉,四狗,你回來就對了,人命關天的事情,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你媳婦小蓮呢,她跑了嗎?”
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但是看到孔大爺一臉關切的模樣,他這個人一直比較正直,他打聽小蓮也是一番好心,所以我對他說道:“小蓮不是故意殺人的,她是失去了心智才......”
“這些話等警察來了再說吧。四狗,你準備怎麽辦?”孔大爺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攔住我的話說道。
聽了孔大爺這話我才知道,原來早就報了警了。我說道:“能怎麽辦,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去給抵命也就是了。”
“唉!”
孔大爺歎了口氣,站在一旁不說話了。可是劉喜财聽到我說完的話後卻是冷冷說道:“四狗子,别以爲你自己把事情扛下來就沒事了,人是小蓮殺的,而你就是幫兇,你們兩個誰也别想跑掉!”
我看着劉喜财這副喪心病狂的可惡嘴臉,真想沖上去把他也給結果掉。不過我還是強自忍住了心中的憤怒,對劉喜财說道:“一切自有公斷,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
“哼哼......”
劉喜财用鼻子哼了兩聲,然後說道:“那好,警察馬上就到,到時候自有公斷!”
屋裏再沒有人說話了,現場沒有被破壞,劉喜财媳婦的屍體躺在那裏,她的頭也在一旁的地上,那死狀看着就讓人心驚。
我們退到了屋外等待着警察的到來,又過了十幾分鍾,從村外開進了兩輛閃着警燈的警車,到了劉喜财家門前後站了下來,從警車裏走下來五名民警來,他們是大孤山鎮的民警,下了車後馬上封鎖了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劉喜财這老家夥見警察來了,他用手一指我說道:“警察同志,這小子就是殺人犯!”
幾個民警一聽,同時把目光盯在了我的身上,我此時早就打定了主意,我必須把這命案擔下來,這樣小蓮才有可能跑的掉。想到這裏我沒有否認,站在那裏默默不語。
幾個民警見我不說話,更加确定了劉喜财的指控,走過來不由分說就給我戴上了手铐。我也很配合他們,一點都沒有辯解和反抗,就被他們戴上了手铐推進了警車裏。
這幾個民警是先來維持現場秩序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市局刑警隊的來了,法醫和刑偵專家開始進屋裏取證。最後我和劉喜财都被警方帶走了。
留下了河龍村那些呆若木雞的村民,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任誰都是始料未及的。我坐在警車裏,旁邊坐着的就是劉喜财,這老家夥用很是得意的眼神看着我,擺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完全不像一個剛死了媳婦的人的表現。
我暗自咬了咬牙,心裏恨透了這個老犢子,看着他這副嘴臉,我突然想起了他家裏的那兩個紙人,那可是劉喜财用邪術的罪證,紙人的頭部裝有嬰兒屍體,不論劉喜财是通過什麽渠道得到的嬰兒屍體,他都是犯了法的。想到這裏我對前面的警察大聲說道:“警察同志,劉喜财的家裏有兩個嬰兒的屍體,你們發現沒有?”
車的副駕駛位置正坐着一個進屋勘察的警察,他頭也沒回的輕描淡寫道:“我們都察看過了,沒有你說的嬰兒屍體。”
“我親眼所見的,劉喜财用嬰兒的屍體施邪術,你們再回去好好找找啊!”我急得大聲說道。
“有沒有我們還不知道麽?你涉嫌故意殺人,自己的事還沒抖落明白呢,就别瞎操心别人了。”前面的那個警察冷冷的說道。
我一聽完了,這警察真他娘的是個二貨啊,也可能他們壓根就沒看到那兩具嬰兒屍體,很可能是劉喜财回到家後就把嬰兒屍體給處理了,不給人留下證據。無論我怎麽說,就是沒人信我的話,最後我沒辦法隻好不再說了。心想人要是犯了法,還真是沒有了人權,說話都沒有人信。
由于是人命大案,我和劉喜财都被帶到了刑警大隊,警察連夜對我進行了突審。在刺眼的燈光下,審訊我的警察反複的訊問着案發時的情況。
“劉喜财說他媳婦是你殺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審訊我的那個警察問我道。
“是,人是我殺的。”我淡然說道,現在我把一切都豁出去了,隻想着把這案子扛下來,小蓮沒事就行了。
“呵呵,是麽?人真是你殺的麽?”那警察又問道。
我見問我的警察臉上的表情,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但我還是一口咬定,人就是我殺的。
最後那警察對我說道:“我們從那把殺人的菜刀上提取了指紋,那上面根本就沒有你的指紋。而且死者是被剁下了腦袋而死,你的身上爲什麽一點血迹都沒有?”
我一聽完了,看來在警察面前想瞞天過海,實在是太幼稚的想法。想到這裏我不再說話,閉着眼睛坐在審訊椅上。
那警察見我不再說話,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嚴四狗,别以爲我們什麽情況都不知道,劉喜财早就什麽都對我們說了,殺他媳婦的人,就是你的媳婦,小蓮,對不對?”
“你們什麽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啥?”我把身體往椅子上一靠,看着那個警察說道。
那警察一聽我這樣問他,頓時臉色一變,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問道:“說,你媳婦跑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