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們進山,就像是沒頭的蒼蠅一般亂闖亂撞,雖然也找到了長壽王的陵寝,可是那寶珠卻是一點下落都沒有。希望這次有伍當這個進過高句麗地下王城的人引領,能順利的找到寶珠。
伍當說那個神秘的地下王城就在龍山的深山裏,沒有去過那裏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地下王城的。伍當站在龍山腳下,望着這座讓他終生難忘的大山,不禁神情複雜,我想他應該想起了四年前的驚心往事,還有那六個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的屍體,全都埋在了地下王城裏。
我們一切準備就緒,此時正是上午,伍當帶着我們向深山裏走去。這次有伍當這個向導,再加上師父也陪着我們一起來的,我心裏有了底,真希望這次千萬别出什麽岔子了,讓我和小蓮少點磨難吧!
一行人鑽進了深山,除了伍當外,我們全都失去了方向感。我現在真慶幸上次能走出這座大山,這次有伍當的引領,沒有走冤枉路,我們走着小路,全都是深山裏最好走的路。伍當的體質很差,他自從在地下王城裏死裏逃生,就一直身體瘦弱,精神和**都飽受摧殘。這次能答應出山,也是爲了擺脫地下王城裏那些鬼魂的糾纏。
我們走了一小天,直到天色要黑下來的時候,伍當才向前面一指,對我們說道:“前面不遠,就是那個地下王城了。”
我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座小山坡下面,有一片巨大的空地,這空地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這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如果不是伍當給指出來,我們就是經過這裏,也不會想到這裏就是高句麗王城的遺址。
伍當帶着我們走到了這片空地上,他也有四年沒來這裏了,雖然憑着他超強的記憶力能找到這裏,但是具體的入口也記不清了。伍當在這空地上轉來轉去,仔細的回想着當年是從哪裏進的地下王城。突然他眼前一亮,對我們喊道:“道長,四狗,快來看,入口就在這裏了!”
我一聽心猛的收緊了,謝天謝地,終于被他找到了。我們全都跑上前去,順着伍當手指的地方看去,隻見兩塊巨大的石塊中間,有一個非常隐蔽的洞口,這洞口從外表上來看,應該是人爲打出的盜洞。
伍當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盜洞,突然眉頭一皺,對我們說道;“不對啊,這洞口跟四年前不一樣了,而且這洞口有新的開鑿痕迹,莫非.......這兩天有人來過這裏?”
伍當這一句話把我們全都震驚了,這裏如此隐蔽,而且這個地下王城很少有人知道,想找到這裏談何容易。但是我看着這個洞口,确實有些新土的痕迹,應該是這幾天内有人到過這裏,把洞口擴大了。
我們見洞口被人動過手腳,就沒有貿然的走進洞裏去。我問伍當道:“伍大哥,四年前除了你們七個人進過這裏,這世上還有人知道這個地下王城麽?”
伍當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說道:“據我所知,知道有這個地下王城的人不多,而能找到這裏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老七的兩個師叔幹的。”
“老七的兩個師叔?”
我疑惑的看着伍當,我已經不隻一次在伍當的口中聽到老七這個人了,聽他說老七是個地道的盜墓賊,四年前他們一行七人裏,老七是最小的一個,在四年前死在了高句麗地下王城裏了。
伍當想起了老七,一張有些猥瑣的臉上頓時現出了悲傷的神色,看樣子他想起了老七的死,讓他痛心不已。他看着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老七的師父就是個盜墓賊,一生盜墓無數,最後死在了一座漢墓裏。老七的師父還有兩個親弟弟,也都是手段高強的盜墓賊,四年前老七拿着那張羊皮地圖找到我們,我們兄弟七人一起來到這個地下王城尋寶,卻隻有我僥幸逃了出來。老七說那張羊皮地圖隻有他的兩個師叔見過,我想開鑿這個洞口的人,應該就是他的兩個師叔無疑。”
伍當說完,一雙小眼睛不住的向四周觀望着,好像在尋找着老七的那兩個師叔。我們也都往四周看着,現在我們所處的巨大空地上空空的,但是遠處則是山高林密,要是藏上兩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看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麽動靜,我們料想老七的那兩個師叔可能是真的捷足先登了,他們極有可能現在已經在地下王城裏了。想到這裏我有些擔心,這兩個老家夥不會是沖着地下王城裏的幻塵珠去的吧?那樣可就遭了,幻塵珠要是被他倆拿到手,我們豈不白來了一趟?
這兩個老家夥是盜墓老手,這地下王城裏最珍貴的東西就莫過于那顆有着神奇魔力的幻塵珠了,兩個老盜墓賊應該是識貨的,他們見到幻塵珠,肯定會直接帶走的。
想到這裏我問伍當道:“伍大哥,據你所知,老七的那兩個師叔知不知道幻塵珠的事?”
伍當想了想,對我說道:“當然知道了,實不相瞞,四年前老七拿着羊皮地圖來找到我們哥幾個的時候,他就說出了這個地下王城裏有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珠,雖然叫不出這顆寶珠叫什麽名字,不過肯定就是幻塵珠。”
“那快别耽擱了,要是被他們倆提前拿到幻塵珠就壞了!”我急着說道,就要往那個入口裏面鑽去。
伍當一把拉住了我,他說道:“你先别着急,這裏面兇險的很,我記得我們當年隻走到了半路,就被那些惡鬼害得慘不忍睹,咱們還是好好計劃一下的好......”
我看的出伍當對當年的慘事還是心有餘悸的,不過我現在心急如焚,還真沒那個耐心去好好的計劃一番,我看了看師父,見師父也沒急着往入口裏鑽,隻好強自按捺着心中的焦急,看師父做何打算。
師父在入口處看了看,随後他把身上帶好的陽符全都拿在了手裏,師父現在表情很是嚴峻,我還從來沒見過師父如此重視一件事情。他讓我把身上的法器也拿出來,随時準備着應變,這才走到入口處,就要率先走進去。
看着師父那麽大的年紀還要鑽進洞去,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攔住了師父後,我率先鑽了進去。此時我左手拿着縛鬼繩,右手桃木劍,随時都做好了準備,隻要惡鬼一出現,我馬上就能往它們的身上招呼。
可是我剛鑽進這個洞口,往前爬了還不到五米遠,就看到前面有一團東西迎着我緩緩移動了過來!這個入口裏面有些陰暗,我隻能模糊的看到一團東西正往我這邊靠近,具體是什麽東西看不太清,不過離我隻有幾米遠的距離,而且這東西帶着血迹,看着就很是滲人。
等這東西到了我面前不到兩米的距離時,我這才看清,敢情這是一個人!由于這個四年前開鑿出的洞太過狹小,人鑽在裏面連轉身都不可能,這家夥正撅着屁股一點點的往回退,看樣子是想再次退到洞外。他的屁股上全是血,難怪剛才看起來血紅一片。
我見狀也是大吃了一驚,這個人倒退着,根本不知道我正在他的屁股後面,我見他快要退到我面前了,隻好也暫時先退出來。
我退出洞口後,這個人也撅着滿是鮮血的屁股退了出來,他的屁股上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已經缺了一大塊肉。當他整個人都出了洞口後,這才站起身來,見我們正站在洞外,把他吓了一大跳,張口結舌的說道:“你,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往這個人的臉上看去,這是個五十來歲的老男人,蓬頭垢面的,臉上全都是泥巴,長的高高瘦瘦的,顴骨凸出,從面相上來看就是個奸詐之徒。
他問完這句話後,一邊的伍當看清了他的長相,突然大聲喊道:“你是郝師叔!”
這姓郝的男人一聽伍當喊他郝師叔,立馬向伍當看去,當他看到伍當後,不禁大笑道:“哈哈,原來是伍當啊,你小子咋還敢來這裏啊?”
還沒等伍當說話,這時從洞口裏又倒着爬出來一個老家夥,比這個郝師叔還要慘,渾身的衣服都已經破敗不堪,一條條的,像被什麽東西撕的一樣。臉上也有不少的血迹,他爬出來後看到那個郝師叔,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二哥,咱快離開這吧,再進去的話非死在裏面不可......”
這老家夥說到這裏時突然看到了我們,頓時就呆在了那裏,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人迹罕至的地方,能有這麽多人。這時伍當走到了這老家夥近前,沖他一笑,說道:“三師叔,還記得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