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利斧悠蕩的勢頭減弱了,最終停了下來,洋妞和那個老外這時才敢站起來。我們走過去一看,被鐵鏈拴着的大鐵斧上沾着腦漿,剛剛劈碎了那個老外的腦袋,上面的痕迹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我走到腦袋被劈兩半的老外近前,發現他腳下踢翻了一個石塊,就是這個石塊引發了機關。剛剛過去的那些兵勇,肯定對這裏非常熟悉,輕易的就繞過了這些機關,而這個倒黴的老外則沒能躲的過去。
這時已經聽不到那群兵勇的腳步聲了,他們應該已經走遠。我們不能在這裏多耽擱,隻能把死去的老外扔在這裏,接着往前走去。接下來的路程,我們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這隧道之中再有什麽機關。
可是該來的始終都躲不掉,不知道誰腳下又踩到了機關,遂道兩側的石壁之中傳來“吱吱”的叫聲,從叫聲中可以聽出來,石壁中有數量衆多的老鼠正往外面鑽。正在我們愣神之際,石壁的縫隙中突然鑽出無數隻老鼠來,一窩蜂似的向我們湧來!
本來老鼠并沒有什麽可怕的,可是數量多就駭人了。這些老鼠跟家鼠大小差不多,隻是身體上的毛全都是白色的,全身上下僅有一對眼睛烏黑锃亮。成群的白鼠向我們湧來,遂道的地面上頓時變得白花花的一片。
我們心下駭然,剛想往前跑去,可是我們面前也湧上來無數隻白鼠來,轉眼間我們就被數量衆多的白鼠圍了個水洩不通。
四面八方的白鼠湧到我們面前後,有的已經開始往我們的腳面上爬。從來都挺鎮定的紮娜卻很怕老鼠,見有白鼠爬到她的腳面上,紮娜驚叫着擡起腳甩了起來,可是甩掉這隻腳上的白鼠,另一隻腳上又會爬上來幾隻,真是無止無休。
我和易根金全都擡起腳往地上踩去,踩死了不少的白鼠,邊踩邊往前走去,終于踩出了一條血路。小蓮和紮娜還有師父跟在我們的身後,也終于走出了白鼠的包圍圈,我們撲打掉爬到身上的老鼠後,回過頭一看,那個老外已經把昏迷不醒的同伴扔在了地上,他的同伴很快就被白鼠包圍覆蓋起來。看來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這老外還是本能的保護了自己。他跟洋妞拼命的往我們這邊跑,洋妞沖在了前面,跑出了白鼠的包圍圈。可是那個老外跑到半路時卻摔了一跤,身體趴在了地上。
他倒地的一瞬間,地上的無數隻白鼠已經把他淹沒。老外驚恐的嚎叫着,嘴裏連呼救命,可是沒叫出兩聲,嘴就像被堵了什麽東西一樣,嗚嗚咽咽的再也叫不出聲了。
洋妞見狀又跑了回去,用腳踢着面前的白鼠,伸手就去拉地上的老外。我和易根金也過來幫她,三個人合力拉住老外,往前拖行着跑去,終于沖出了白鼠的包圍。
可這樣一來,我們的身上又爬了不少白鼠,師父幫着我們撲打着身上的白鼠,我突然感覺小腿上一痛,一隻白鼠正咬着我的棉褲,它的牙齒很是鋒利,已經把我厚厚的棉褲咬破,在我腿上咬了一下。
我一把抓住這隻可惡的老鼠,把它狠狠的摔死在地上。等我們把身上的白鼠抖幹淨後,再看地上趴着的老外,他身上的衣服被白鼠啃得千瘡百孔,有很多白鼠都鑽進了他的衣服裏。衆人合力把他身上的白鼠撲弄掉,拉着他站起來後才看到,這貨的嘴裏也爬進了好幾隻白鼠,都是他剛才呼救時爬進去的,把他的嘴堵得嚴嚴實實,不知道有沒有白鼠順着他的嗓子鑽進肚子裏。
我們幫着他把嘴裏的白鼠弄了出來,他這才張開嘴大叫起來,可能是被吓的,又或許是衣服内的白鼠正在啃咬他,把他疼的。
現在也沒時間再弄掉他衣服裏的白鼠,我們身後有成群的白鼠追了過來。我拉着這個老外,和衆人一起往前跑去。
往前跑出了十幾米遠後,終于跑出了這條石山内的遂道。我們再回頭望去,那群追趕我們的白鼠已經停住了,到了遂道的盡頭就不再追趕,紛紛回到了石壁之中。
我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耗子多了也能吃人,剛才也夠兇險的了。估計那個昏迷不醒的老外沒救了,肯定被白鼠啃死了,我們也就沒再冒險回去救他。
這時我拉着的那個老外慘叫不止,很是痛苦的說道:“快幫我脫掉衣服,有老鼠在咬我......”
我們趕緊幫他脫光了身上的衣物,小蓮和紮娜轉過了身子,不好意思再看。那個洋妞則開放的很,面對赤條條的同伴,一點也沒害羞的意思,可是當她看到這個老外身上的慘狀時,卻吓得花容失色,嘴裏不住的大叫着:“oh my god!”
也難怪這洋妞反應這麽強烈,隻見這老外的身上已經沒人模樣了,被白鼠啃得血肉模糊。他的身上還爬着幾隻白鼠,我們幫他撲打下去後,發現他的後背上竟然鼓起了三個大包!
這三個大包并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不停的移動,就像他的皮下有活物在竄動一樣。洋妞看到這一幕吓得不敢動了,我和易根金用手去抓那三個大包,誰知我的手剛碰到一個大包上,老外皮下的這個東西就嗖的一下往下滑去,緊接着就傳來老外更加痛苦的嚎叫聲。
“啊!啊!疼......,輕一點......”老外慘叫道。
我心說你亂叫個啥啊,輕不輕也不是我說了算的,是你皮下那東西在搗鬼。此時老外皮下的那個東西已經順着他的後背竄到了臀部,它在皮下亂跑亂竄,簡直就是在活剝老外的皮啊!
“狗哥,這是***啥東西鑽他皮裏去了,一碰還會跑,不會是......”易根金吃驚的望着老外的後背,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老外後背上的幾個大的傷口,再看到那三個大包和剛才的白鼠大小差不多,可以斷定老外皮下的這三個東西,就是三隻白鼠。我說道:“弄不好就是剛才的白鼠咬破了他的皮,鑽到他的皮下去了!”
易根金一咧嘴,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啊?不是吧......,這白鼠也太......”
易根金話還沒等說完,那個老外已經難忍劇痛了,赤條條的身體坐在了地上,此時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忘記了寒冷,坐在那用手去抓後背上的白鼠。
可是這些白鼠被他用手一碰,就馬上快速的鑽來鑽去,沒多大一會,就在老外後背上鑽了個遍,把他的皮和肉盡數分離開來!
老外疼得眼淚都下來了,不住的哀求道:“help me,help me......”
他這時也不說漢語了,疼得用求助的目光望着我和易根金。我盯着他的後背,這時已經有一隻白鼠鑽到了他的大腿處,就這隻白鼠跑的最活躍,我瞅準了機會,猛的用手扣住了還在奔竄的白鼠!
這隻白鼠被我用手扣住後,用力的掙紮着,想逃離出去。我哪肯松手,死死的捏着它的身體,這白鼠在老外的皮下吱吱的叫了兩聲,突然用嘴咬破了老外大腿上的皮,把頭探了出來。
我心說不能讓它們再這樣折騰了,一會非把老外折騰死不可。我手上用力一擠,硬生生的把這隻白鼠的大半個身子擠了出來,易根金見狀手疾眼快,抓住這隻白鼠的頭,就把它給拽了出來!
老外又是一聲痛叫,順着被撕破的皮膚往外流着血,但是少了一隻白鼠在皮下折騰,他也好受了一點。另外兩隻白鼠仍然頑強的在他皮下鑽來鑽去,有一隻竟順着他的肋部鑽到了他的前胸,分離了他新的皮肉!
我看準了後又一巴掌拍了下去,把這隻白鼠拍得吱吱叫了兩聲,我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快,拿尖刀來!”
易根金跟我最有默契,馬上掏出了張惡漢用過的那把尖刀,我用兩根手指捏住白鼠,把白鼠的後背處讓了出來,易根金一咬牙,用尖刀對着皮下的白鼠就刺了下去。
刀尖紮破了老外胸前的皮膚,直插進白鼠的身體裏。白鼠被紮死後,易根金又把尖刀往下一拉,把老外的皮劃開了一個小口,伸手把裏面被紮死的白鼠取了出來。
接着我和易根金又用同樣的辦法,把最後一隻白鼠也弄了出來,渾身是傷的老外這才減緩了痛苦,坐在那喘息痛叫着。
洋妞在一旁看着,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這簡直就像外科手術一般,而這些白鼠也太過詭異,竟在老外的皮下打洞。
我們幫着老外包紮好傷口,幾個人休息了一會後,繼續向魔希國的都城進發,可是等待着我們的,卻是更爲慘烈的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