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洞口旁不住的搓着手,嘴裏罵道:“***,啥鬼東西,我咋看着像一頭牛呢!”
亮子急道:“馮頭兒,快想個辦法救人啊,再耽誤一會咱們的人非被怪物吃了不可!”
馮凱急得在洞口走了幾步,然後把手槍拽了出來,子彈上膛,說道:“我下去看看,亮子,把繩子拿出來!"
亮子答應着把一捆登山繩拿了出來,馮凱拿過繩子就往腰間系。亮子攔住他道:“馮頭兒,還是我進去吧,你在上面坐鎮指揮就行了!”
“不,太危險了,還是我下去。”
兩個人争來争去半天,另外兩個特警也要求下去救人,我能看出這些特警絕不是裝模作樣,他們确實有一股凝聚力,面對艱險時毫不退縮。
最後一個身材瘦削的特警下了地洞,他的身形也确實靈便,大家幫着他把登山繩在腰間拴好,馮凱囑咐他若是遇到危險,就在洞裏連開三槍,外面的人就把他拉出來。
這個特警一切準備就緒,提着手槍下了地洞。亮子在洞口用強光手電給他照着,他下進地洞兩米多深後,地洞就橫向拐彎了,手電光已經照不到他。其餘衆人都在洞口守着,心中都很忐忑,馮凱手中捋着繩子,眼見着繩子一點點往洞裏延伸着,看繩子進去的長度,這個特警隊員已經走進地洞十幾米深了。
易根金蹲在我的旁邊往地洞裏看着,悄悄問我道:“狗哥,你說地洞裏那是個啥怪物,難道是惡鬼?”
我搖搖頭,對易根金道:“絕對不是,我想應該是個兇猛的野獸,但是我沒見過這種東西,認不出它到底是個啥玩意。”
我們正說話間,繩子又進去了一些,估計那個瘦削的特警隊員已經走進去二十米開外了。馮凱點上一根煙,蹲在那一口接一口的猛抽着,他手下一共四個特警隊員,一個被怪獸掠走,另一個身在險境吉兇未蔔,怎不叫他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人的心也是越繃越緊,誰也不敢大聲喘氣,靜靜的在洞口等待着,甚至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突然,一聲沉悶的槍聲在地洞裏響起,這聲槍聲過後,緊接着又是兩聲悶雷般的槍響!
三聲槍響,這是約定好的信号,說明洞裏的那個特警遇上了大麻煩,衆人趕緊合力往外拽繩子,開始的時候拽的很輕松,能感覺到那個特警正往地面上跑,可拽了十幾米後,繩子的那頭像是被拖住了一樣,拽起來很費力。馮凱急得滿頭是汗,指揮着衆人拼命的往外拉繩子,他邊拽繩子邊往洞裏呼喊着那個特警的名字,可是洞裏隻有隐約傳來的沉悶喘息聲,聽不到那個特警的應答聲。
眼見着繩子就要被拖拽出來了,忽聽洞裏不遠處傳來“啊”的一聲慘嚎,聲音很是凄慘,不是遭受了極度的痛苦是不會這麽慘叫的。大家拼命的往外拉着繩子,終于把這個特警拉出了洞外。
可是這一拉出來卻太出乎人的預料了,膽小的非吓出心髒病不可。那個剛下去的特警腰間還牢牢的拴着繩子,嘴裏正不斷的大叫着,表情更是痛苦難當,再往他的下身望去,隻見他的下半身已經沒有了,隻剩下了上半截身子,要不是繩子緩到了他的腋下,估計都不能把他拉出來了。
這個特警慘叫了幾聲後就沒了動靜,睜着眼睛死去了。他的身體從肚臍以下全都留在了地洞裏,看傷口處的斷茬,應該是雙腿被拉住硬生生撕開的,肚腸流了一地,小腹已經癟了下去,這慘景真讓人不忍再看。
馮凱等人都默默的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大家心裏都清楚,剛才往外拉這個特警的時候,一定是跟地洞裏那個怪獸像拔河一樣把這個特警拉斷了。馮凱蹲在死去的特警屍體旁,伸手把他瞪得圓圓的眼睛合上,馮凱痛心的說道:“兄弟你一路走好,我一定親手宰了洞裏那個畜牲!”
馮凱說完,一下跳進洞裏,摸着黑就往地洞深處走去。誰也沒想到他竟連招呼都不打就跳了進去,亮子和另外一個隊員也馬上跟着他進了洞。我跟易根金見都下了地洞,也和小蓮一起鑽了進去,畢竟洞裏還有一個特警被怪獸抓了去,生死未蔔的,還是要盡量把他給救出來的。
洞裏面漆黑一片,借着亮子手中的強光手電的照明,一行人彎着腰往洞裏走着。走了一段後,發現這地洞連續轉了兩個彎道,接着就越來越寬敞起來,我們都可以直起腰行走。
這裏面陰暗潮濕,從深處不時的飄來陣陣糞便的臭味,我們用手捂着鼻子繼續往前走着。大約走了幾十米遠,亮子突然在前面大叫道:“快看,這有兩條人腿!”
衆人圍攏上去,借着手電光一看,是兩條血肉模糊的人腿,從褲子和腳上僅剩的一隻鞋來看,正是被撕斷下身的那個特警的雙腿。亮子把兩條斷肢捆好背在身上,準備離開這裏時帶出去,給隊友一個全屍。
又往前走了一陣,眼前豁然開朗,放眼望去,足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而且也有了些光線,原來是這洞的上方有好幾個通氣孔,通向了地面,外面的月光照射進來,倒是能看清這巨大洞穴裏面的情況。
還沒等我們仔細觀看這裏的情況,就聽到這大洞穴的黑暗處不時傳來低沉的吼叫聲,聽這吼聲就知道是大型的猛獸,而且數量不少。
亮子拿着手電往叫聲處照着,這一照可真把我們吓得魂飛天外!
隻見這洞穴裏站着不少渾身長滿白毛的怪獸,約有三四十隻,體型有一頭小牛那麽大,長的有點像熊,卻又不是熊,我們沒人能認出這是啥生物。
這些白毛獸見闖進來這麽多人,都變得狂暴異常,沖着我們低沉的吼叫着,露出了嘴中的白色獠牙。其中一隻白毛獸晃動着臃腫的身子向我們奔來,兩條粗壯的後腿蹬着地,兩隻前爪還捧着一個圓球狀的東西,在離馮凱還有幾米遠的距離時,它把這個圓球交在右前爪上,掄起手臂就把圓球抛向馮凱!
馮凱趕緊閃身往旁邊躲,可是躲的慢了些,還是被這圓球狀的東西砸中了前胸,這圓球軟乎乎的挺有彈性,砸在馮凱身上後掉在了地上,咕噜在了我們腳下。
亮子用手電往圓球上照去,我們六個人一看,都不禁“啊”的一聲驚叫出聲。
在這個圓球上,我們看到了被白毛獸拖進洞裏的那個特警的人臉!我們震驚之餘,還以爲是那個特警的人頭呢,可等亮子把這個圓球從地上撿起來,這才看清,這肉乎乎的圓球是那個特警隊員臀部的肌肉,而他的臉皮竟然被這些白毛獸給剝了下來,用一種近似麻絲的東西縫在了這團臀部肌肉上,它們把這東西當足球玩了!
亮子捧着手裏的人臉肉球,吓得“媽呀”的一聲,把它扔在了地上。雖然他膽子不小,可還是被白毛獸的這件變态“作品”給吓壞了。
馮凱此時握着槍的手也有些哆嗦,回過頭顫聲對我說道:“四狗,這下遇上大麻煩了......”
我現在也很是緊張,這些白毛怪獸不僅數量衆多,還很兇殘變态。最重要的是,它們既然能用鋒利的器具把這個特警的臉皮剝下來,再用絲線縫在肉塊上,就說明它們懂的使用工具,而且是人類才會使用的工具,這就足以證明,這群生活在地下的白毛怪獸,是有着高等智慧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