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根金和紮娜倒是冷靜得多,這兩個人畢竟是跟我在烏蘭山患過難的,都是從生死線上爬出來的,倒是沒被吓倒。易根金揮動手中開山刀,向人頭砍去,可是這些人頭有形無質,開山刀砍上去一點作用都沒有,把易根金急得大叫道:“狗哥,這些都是鬼魂吧,該你出手了!”
我早看出這些人頭都是些冤魂野鬼,死前不知道被什麽人砍下了腦袋,至于爲什麽都藏在樹幹中卻不得而知。此時我沒時間多想,右手拿起桃木劍,左手從懷裏抽出符咒,見王彪的一個女兒已經被一顆人頭咬中了頭發,我趕緊飛身過去,手中一張靈符拍在了人頭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這顆人頭遇到靈符,頓時跟靈符一起化爲了灰燼。解決掉一個後,又有兩顆人頭向我攻來,我揮動手中桃木劍向它們劈去,桃木劍的威力比靈符要大的多,人頭被劈中後頓時灰飛煙滅。
這些人見我如此神勇,趕緊都湊到我身邊來。我現在對付這些鬼魂可以說得心應手,沒出三分鍾,這十幾顆人頭都被我消滅殆盡。
我露了這一手,在這些人的眼中一下子成了神一樣的人物。王彪這群人看我的眼神中滿是敬畏,驚駭過後都圍到我身邊,王彪緊緊的抓着我手,說:“小兄弟,今天幸好有你在,不然咱們全完了,請問你是道士麽,咋還會用符呢?”
我笑了笑,說:“我可不是啥道士,隻是會點捉鬼降妖的法門而已。”
我越這樣說,王彪越是不信,認爲我是真人不露相,他帶的這些人也都猜測着我的身份,簡直把我捧上了天,把我弄的這個尴尬。
這時王彪的兩個女兒也湊了上來,其中一個剛才被人頭咬住了頭發,現在正忙着整理着淩亂的頭發,她對我說:“這位狗哥哥,你剛才對付這些死人頭好厲害哦,等從這裏出去後你一定要收我爲徒,我跟你學道術!”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說這道術是誰都能學的麽。不過我心裏面倒是有一點得意,剛想告訴她道術很難學的,我也是半瓶子醋,這時易根金好像忽然想起來點什麽,臉色沉重的一拉我,說:“狗哥,我知道這些人頭是哪來的了。”
“啥,你知道這些人頭是咋回事?”我聽了易根金的話好奇心也上來了,這些人頭藏在樹中,本身就夠詭異的了,這棵大樹居然還會流出血來,更加讓人不可思議。
王彪一看女兒被人搶走,這還得了,急得直跺腳,領着人就向那五六個野人一樣的家夥追去。我和易根金紮娜也跟着追了上去,這些“野人”身體健壯,雖然扛着人,跑起來卻是飛快,我們一直追出了好幾裏地,見前面出現在了一塊大的空地,這裏四面環山,地勢非常險要。
小凱便走上前去,撿起一根枯木枝準備探河水的深度,王彪的一個女兒是小凱的女朋友,見小凱走到河邊,這女孩就陪着一起過去了。兩個人正在試探河水的深淺,這時意外發生了,這條河處于兩座山峰的中間,這兩座山上突然沖下來五六個人來,這些人都古怪的很,初冬的季節竟然渾身**,也不覺得寒冷。身上的皮膚黑黑的,比非洲黑人也白不到哪去,一個個長發披肩,沖下來後有人扔出了繩套,把小凱和他女朋友套住後,五六個人一擁而上,扛起這倆人就往河對岸跑去。
靠山腳下用木頭搭建着數十間房屋,看起來像一個原始的村落。這五六個“野人”挾持着小凱和那個女孩跑進了一間屋裏,等我們追過去時,突然從這些房屋裏沖出上百号人來,都跟那五六個“野人”差不多,皮膚黑黑的蓬頭垢面。這些人中有男有女,男的都**着身體,女的則**上身,下身用樹葉穿成的“圍裙”似的東西遮羞。他們手裏都拿着很原始的武器,有的拿着石塊,有的手裏緊握着木棍削成的紮槍,滿臉怒氣的看着我們。
衆人都圍擾過來問易根金這到底是咋回事,易根金說,他的舅舅,也就是我的師父曾經跟他說過,在中國的北方有一個遠古遺留下來的部落,世代生活在深山老林中。這個部落的人過着原始人一樣的生活,很野蠻兇殘。部落裏的人多半都會巫術,他們信奉鮮血,認爲人的鮮血能提升他們的功力,每逢重大節日也會拿活人來祭祀。這棵大樹裏之所以會有十幾顆人頭,很可能就是這個部落的人砍了這十幾個人的腦袋,然後施巫術把魂魄困在這樹幹之中,再以他們身上的血祭祀這棵樹,讓樹有了靈氣,變成了樹精給他們把守大門。也就是說,這個神秘的原始部落,很可能就在這附近......
王彪的兩個女兒畢竟是女孩家,一聽有這種野蠻的原始人在附近,吓得立馬就要打道回府離開這裏。王彪聽了易根金的話後眼睛裏露出了一絲欣喜,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住了,他的臉上隻有驚喜卻沒有一點意外,好像他早就知道這裏有這樣一個神秘的部落一樣。
其中有一個上了點年紀的“野人”,看起來像是這些人的首領,他一揮手,嘴裏哇啦哇啦了怪叫了幾聲,這些人便向我們扔出了石塊和紮槍。我們趕緊紛紛躲避,撒腿就往村落外跑,眼鏡男體質不好,跑的慢了些,被紮槍從後背穿入,從前胸冒出尖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死在了當場。
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流攔住了去路,剛入冬,還不是特别寒冷,河水沒有結冰。王彪讓那個叫小凱的小夥子去前面探一下河水的深度,看不能能淌水過去。
我跑出老遠回頭一看,眼鏡男已經被這一百來人圍在了中間,這些人哇哇怪叫着,聲音傳出多遠,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
易根金說完可把衆人吓壞了,如果易根金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們現在就已經身處在兇險之中了,這個野蠻神秘的部落就離我們不遠。
我們繼續向深山裏走去,現在每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我不知道王彪他們一行人要去哪裏探險,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不過既然大家順路,還是在一起不分開的好,在這兇險的茫茫山脈中,也好有個照應。
好在這些家夥沒有對我們窮追不舍,衆人跑出來後大口喘着氣。易根金說:“狗哥,這下完了,我們真的遇上那個原始部落了!”
我沒說話,心想這下事情嚴重了,好好的十個人,眨眼間就報銷了三個,眼鏡男當場慘死,叫小凱的小夥和那個女孩也被抓了,下場肯定好不了,這可如何是好?
王彪急得腦門上的汗掉了下來,點起根煙狠狠的吸了兩口,然後把煙摔在地上,罵道:“我草他娘的,這群狗雜種,我非殺光了他們不可!”
王彪說完,拎起手中獵槍就往那個部落走,他手下的人也都跟着他往回走去。我本想勸王彪别沖動,對方那麽多人,現在去了隻能是送死。可是王彪救女心切,已經什麽都顧不得了,我們三個也隻好跟着一起去,畢竟王彪救過易根金一命,我們欠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可是這一去,卻讓我看到了這一生都不願回憶起的慘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