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根金見我們不相信他,呵呵一笑,說:“狗哥,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一會你就會信我了。”
易根金說完到外面打了盆冷水,開始洗手。這小子也不知道賣着什麽關子,足足換了三次水,洗了三遍這才滿意,然後從他的包裏取出一塊紅布來,看樣子這紅布裏面包着東西。他把紅布打開後在桌子上鋪開,我和紮娜一看,紅布裏包着的是三枚乾隆通寶的銅錢。
這三枚銅錢古香古韻,由于經常被人摩挲把玩,表面很是光滑。易根金讓我洗了手,然後他又取出了一個竹筒來,把三枚銅錢裝在竹筒裏交給我,“狗哥,你現在要心無雜念,盡量做到虔誠,心裏默念想知道小蓮和孫婆子的下落,然後搖動幾下竹筒,再把三枚銅錢倒在紅布上。”
我不知道易根金這是在搞什麽鬼,隻好照着他說的去做,心裏默念着小蓮的名字,想知道她和孫婆子的下落,然後把銅錢從竹筒中倒在紅布之上。易根金讓我重複了六次,然後他根據銅錢散落在紅布上的情況做了記錄,就煞有介事的開始蔔算起來。
沒過一分鍾,易根金突然一拍大腿,“狗哥,算出小蓮的下落了!”
啥,這就算出來了?我有點不敢相信,就問易根金小蓮現在在哪。易根金問紮娜家裏有沒有地圖,紮娜說有,然後翻箱搗櫃的找出了一張小型地圖來。易根金在地圖的上方找了一會,然後在一個地方用手一指,說:“狗哥,紮娜,你們看,孫婆子已經逃到了這裏,小蓮現在也已經追到這了!”
我往地圖上一看,易根金手指的地方是長白山,這裏可是吉林最著名的山脈了。我和紮娜将信将疑,但看着易根金胸有成竹的樣子又不像在發瘋,我問易根金咋算出來的,易根金神秘的一笑,說:“狗哥,我易根金沒别的本事,但是要說起六爻八封周易預測這門學問來,全中國能比我算得準的也不超過三位,雖然不能精确到具體位置,但是我敢保證,孫婆子肯定跑到了長白山,小蓮也追到那去了。”
我雖然還是不太相信易根金的話,但是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易根金說的這番話無疑給我帶來了一絲希望,權且死馬當活馬醫,甯信其有不信其無吧。我又想起了師父把易根金安頓在我家時曾經說過,易根金自有他特殊的本事,難道就是指這個?我對師父說的話自是信的過的,想到這裏我對易根金的蔔算又多了點信心。
我主意打定,決定第二天就離開紮娜的家,直奔長白山尋找小蓮。才兩天的時間孫婆子就從紮娜家跑到了長白山,可見這老婆子現在已經不是人,十足的妖邪之輩了。易根金決定跟我一起去,我倆跟紮娜辭别準備離開内蒙,紮娜這小丫頭卻是把家門鎖好,說要跟我們一起去長白山,我勸她别跟我們去,去那裏免不了要有無盡的艱難險阻,她一個小丫頭咋受的了。可紮娜卻是非跟着去不可,說要親手宰了孫婆子,給她爹報仇。我和易根金拗不過她,隻好帶着她一起出發。
置身于這茫茫的崇山峻嶺中才發現,人與大自然相比,是如此的渺小脆弱。我們三人在這深山峻嶺中走了近一天的時間,所幸沒發生什麽意外狀況,到了日落的時候,實在走不動了,便在一座大山腳下休息。現在已經走進了深山老林,方圓幾十裏都見不到一個人影,遍地都是一層厚厚的落葉,山風吹來,凍得人直打哆嗦。
出發前易根金又測了一卦,大緻确定了孫婆子可能藏身的地方,那裏是長白山的深處,終年人迹罕至,山峰連綿樹木叢生,常有猛獸出沒,我們都預感到,此行必是兇險的很。
這次去内蒙找小蓮撲了個空,這來回往返的又耽誤了好幾天。這天我們一行三人終于回到了吉林,我沒有回家,準備直接進長白山。長白山離我家不算太遠,每天都有全國各地的遊客慕名而來,特别是天池,更是遊客們必去的地方。我們無心遊山玩水,進山前我們準備好了充足的幹糧清水,我畫好了十幾張符咒,把桃木劍也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白天的時候忙着趕路,把我們三個累的夠嗆,現在吃飽喝足,烤着火身上暖洋洋的,開始困倦起來,我們在地上鋪了些幹草,在火堆旁睡着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和易根金在附近找了些幹木枝,生起了一堆火取暖,拿出随身帶的東西,三個人邊烤着火邊吃喝着。根據易根金推算的位置來看,我們正一步步的接近,孫婆子就在前面不遠的深山裏。用易根金的話說,那裏是個清修的好地方,也是靈氣彙聚之地,在那裏修行,勢必事半功倍,這孫婆子倒也真會找地方。
這頭大野豬通體黝黑,毛皮很光亮,呲着兩隻大獠牙,看它的個頭,體重能有四百多斤,正虎視眈眈的望着我們,随時都要向我們發動進攻。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一陣怪異的叫聲吵醒,我趕緊把易根金和紮娜叫了起來,山中有沒有鬼怪不好說,但是吃人的猛獸肯定是有的,不得不防。我們三個人側耳細聽,這聲音像是豬的叫聲,離着我們不算太遠,緊接着又聽到沉悶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正向我們奔跑過來,突然一個壯實的黑影闖到了我們面前,借着火光一看,竟是一頭體型龐大的黑毛野豬!
我們三個吓得大叫一聲,慌亂的從地上爬起,易根金把随身帶的開山刀握在手裏,我們心裏都挺慌,手裏沒有獵槍,在這深山老林裏遇到野豬,是九死一生的事。
野豬咆哮着用後蹄刨着地,怪叫的聲音在夜晚聽來,像天上打的悶雷一樣。它怪叫了一會後,突然變得狂暴起來,猛的向我們沖來,用頭撞向我們。
我們三個往旁邊一閃,這頭大野豬沖過來的力道十足,一下撲了個空,正撲到還未熄滅的火堆裏,這一下把它尾巴上的毛燒着了,疼得它暴叫如雷,轉過身子更加瘋狂的向我們沖來。
我們被攆得滿地亂跑,最後實在沒辦法,隻好繞着比較粗壯的大樹跑,野豬四蹄蹬開,奔跑速度極快,它嘴裏的兩顆大獠牙鋒利的很,若是被它拱到人身上,不死也得重傷。易根金被它追得急了,嘴裏破口大罵道:“這***黑毛畜牲,拿老子是好欺負的是不是,還攆起來沒完了!”見野豬又向他沖撞,易根金這次沒跑,把身子往旁邊一閃讓過野豬的腦袋,掄起手中開山刀就砍在野豬的後胯處,這一刀砍得結結實實,若是尋常的家豬非被砍個腸穿肚爛不可,可是這頭野豬常年往身上蹭松樹油脂,身上的皮是又厚又硬,這一刀雖然砍破了它的皮,卻沒砍進多深。野豬挨了一刀後吃痛,變得更加狂暴了,掉轉過頭來用頭拱在易根金的大腿彎上,把易根金一下掀翻在地,我和紮娜見狀一陣驚呼,剛想上去救易根金,這大野豬已經用它的兩顆巨型獠牙向易根金的小腹戳去!
再想救易根金已經來不及了,這一下非把易根金肚子挑開不可。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夜空中突然傳出一聲槍響,震耳欲聾,把樹上的鳥都震得四散飛逃。這聲槍響後,再看那頭大野豬,頭上多了個血紅窟窿,正往外不住的淌着血,已經倒在地上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