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海看得一愣一愣的,“你畫的都啥玩意啊,好像是畫符,你是道士嗎?”王海趕緊追上我好奇的問道。
“不算啥道士,就是會點這其中的法門。”
王海頓時對我崇拜不已,“你居然還會這個,厲害,你說鍋爐房真有鬼嗎?”
“肯定是有鬼,你問這幹啥?”我問王海道。
王海雖然挺害怕,但他現在認定了我是降妖捉鬼的高人,有我在這他放心不少,此時好奇心上來了擋也擋不住,非要我帶着他一起去,他想看看鬼是啥樣的。
我一聽還真是啥人都有,别人躲都躲不過來,他還要去看看。我怕帶着他誤事,就讓他在宿舍裏等着,不許跟着我。
走出宿舍後,我手提着桃木劍慢慢向鍋爐房走去。廠子院裏一片漆黑,當我走到鍋爐房門口時,見房門還是開着的,我盡量把腳步放輕,怕驚擾到裏面的老鬼,正準備探頭往裏面觀察一下時,身背後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
雖然拍得挺輕,還是吓了我一跳,差點叫出聲來。我回頭一看,正是王海跟了過來,這小子神經兮兮的沒個輕重,我正高度緊張的時候他竟然上來拍我,要不是怕驚到裏面的老鬼,我非損他兩句不可。
王海沖我一笑,用手指了指鍋爐房裏,意思是趕緊上吧。我沒功夫理他,示意他站在這裏别動,我悄悄的往屋子裏看去,屋子裏空空的,哪還有那個老頭。
齊姐晃動着腰肢走了,王海吞了口口水,看他那表情恨不得把齊姐給就地正法了才滿足,直到看不到齊姐人影了,這才跟我回了宿舍。
第二天我起來吃點東西就去上班了,還是老樣子,工作量非常大,凡是出力的活都是我一個人幹,誰叫這整個車間就我一個男的呢,他大爺的。
到了近前我猶豫了一下,畢竟這是女廁所啊,我一個男的闖進去算咋回事,可是救人要緊,也顧不得這些了,我一狠心便跑了進去。
那老鬼不再糾纏那女孩,在我身後緊追不舍,看樣子要是把我追上,非一口咬斷我脖子不可。我差點就被他給攆上,好在廁所離我的宿舍不遠,終于還是讓我跑回了宿舍。
這老鬼兇得很,但我看得出來,它對我手中的桃木劍很是忌憚,每當我揮出一劍刺向它的時候,它都把身子躲出老遠,可即使這樣,我還是好險被它撲到。
我一聽恍然大悟,趕緊開了天眼,往那女孩身上望去。這一看可把我氣壞了,一個**着上身的老頭子正騎在這女孩身上,此時他背對着我,後背上皮都掉光了,露着血紅的肉,腦袋上也是血紅一片,頭皮都沒了,他正回過頭來沖我呲着牙,眼露兇光,正是那天晚上跟我喝酒的老頭!
“鍋爐房都沒人敢來,你倆膽子還真大。咦,四狗,你手裏拿的是啥?”齊姐好奇的望着我手中的桃木劍問我說。
我剛想進屋仔細找找,忽然遠處一個女人叫了一聲:“你倆不睡覺在這看啥呢?”
我心想這啥情況啊,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禁邪惡的想,難道某個女工掉糞坑裏了,在裏面掙紮呼救?可是緊接着我就聽到打鬥的聲音,還有這女工在裏面直叫救命,我趕緊沖出廁所,往另一頭的女廁跑去。
可是讓我意外的是這老鬼連躲都沒躲,我把符咒拍在它臉上後,它竟然張嘴就咬我的手,我趕緊把手抽回,心想這符咒咋對它沒效果呢?當我仔細一看傻了眼,我拍在老鬼臉上的“符咒”,竟然是一張白紙!
王海一笑,說:“齊姐,我跟嚴四狗出來透透氣,你咋也沒睡呢?”
我進了宿舍後,那老鬼緊随其後就跟了進來,呲着大牙就向我撲來。我趕緊到了我的床位前,從被子底下抽出桃木劍,跟老鬼戰在了一處。
沒容我多想,那老鬼伸手把臉上的白紙撕了下去,咆哮着放開了那女孩,便向我沖了過來。我現在手中除了幾張白紙外啥也沒有,吓得我趕緊往宿舍跑去。
想不到這老家夥還是個色鬼啊,看來王海說的投井那女工也是他逼的吧,今天讓我遇到,我豈能饒它!想到這我從懷裏抽出一張陽符,走過去對着老鬼的臉就拍了上去。
本以爲那老鬼不會回來了,這兩天我也習慣了這裏的工作,就想着好好在這裏幹下去,不能讓自己閑下來,否則我就會想起小蓮來,想起她的時候心就痛痛的。
我順着聲音望去,遠處走過來一個女人,身上帶着香水味,走到近前我才認出來,正是在人才市場遇到的那個女人。這女人走到我和王海面前,看了看我倆,說:“你倆晚上不好好在宿舍呆着跑鍋爐房來幹啥?”
難怪對它沒效果,白紙能起到啥效果啊,我心裏着急,把懷裏另外幾張符咒拿出來一看,竟全都是白紙!這可真是邪了門了,我畫好這幾張符咒後一直都擱在身上的,難道是誰給我調包了?
那女孩見我闖進來,先是挺驚喜的,接着又是臉一紅,叫道:“我起不來了,好像有什麽東西壓着我!”
可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還是出事了。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我内急出去上廁所,廠裏的廁所是旱廁,男女廁所之間隻隔着一堵牆。我剛解完手,就聽到女廁所裏傳來一聲驚叫,這叫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凄厲,緊接着就聽到裏面發出掙紮扭動的聲音,亂成了一團。
宿舍裏頓時打了個天翻地覆,熟睡中的王海也被驚醒了,他看不到老鬼,隻看到我一個人拿着桃木劍在屋裏亂砍亂劈。王海驚詫的問我:“四狗,你瘋了嗎,這是幹啥呢?”
齊姐也沒深究什麽,讓我倆趕緊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我見鍋爐房裏沒啥動靜,心想那老鬼定是知道啥風聲跑了,也沒心再留在這裏,就準備回宿舍睡覺。
廁所裏一個女孩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褲子褪下了一半,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樣,正在那邊掙紮邊叫救命。我一看這裏除了她之外什麽也沒有啊,我趕緊問她:“你咋的了,快起來啊!”
“啊,沒啥,這是我帶在身上玩的,一柄木劍。”我拎着桃木劍說道,面對齊姐時挺尴尬,畢竟剛才我和王海有點鬼鬼祟祟的感覺,這要是讓她誤會我倆偷東西可就壞了。
“那老鬼進屋了,你快點出去,别傷到你!”我看也不看王海,邊跟老鬼打鬥邊說道。
王海一直對老鬼的存在深信不疑,見我這麽說,這小子吓得穿着個褲衩光着腳就跑了出去。這老鬼嗷嗷怪叫着,動作變得更快了,不時的往我緻命處招呼着。我在屋子裏跟它打了五六分鍾,終于,我瞅準了一個機會,一劍刺中了它的胸口!
這桃木劍乃是師父最鍾愛的法器,威力奇大,這一劍穿進老鬼的胸膛,它的身體頓時化出一股青煙,随着煙霧越來越大,它的身體也一點點消失,最後終于化爲一團青煙,魂飛魄散。
我長出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有師父送我的桃木劍,不然今晚我命休矣。老鬼已經徹底挂了,我懸着的心這才放下,除掉色鬼救了那女孩一命,也該算功德一件了。
我現在最納悶的就是身上的符咒咋被人給調包了,如果這個人不是想跟我開玩笑、而是故意這樣做的話,那他的用心可就太歹毒了,剛才在廁所時,差點讓我死在了這老鬼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