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祖則是問了德爺一句:“德爺,我和張順,還有喬安娜三個大堂口的精英都集中到本部這邊來了,各自的地盤上隻留了一些下線的兄弟,這樣如果真的全面開打了,我們那些街頭可就全丢了。”
德爺點點頭說:“我知道,不過我們目前也隻能背水一戰了,等明天警方開始行動抓捕墨西哥那些人後,我們就開始反擊,而且一擊打到薛朝元。”
聽到德爺的話,馬祖和張順也是都不由攥了一下拳頭,顯然讓他們一下放棄那麽多的地盤,他們在心裏還是十分的舍不得的。
德爺也是看出了這兩個年輕人的心思幾說了一句:“放心吧,以後整個紐約大圈都是我們的。”
德爺的這番話讓馬祖和張順才稍微安心一些。
接下來德爺似乎又變得很疲倦,就讓我們先各自再回去休息,可就在我要跟着喬安娜、馬祖和張順離開房間的時候,德爺又喊了我一聲道:“小峰,你留下,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我頓了一下也是就留了下來。
等着喬安娜他們離開之後,德爺讓我把房門就關了起來,然後又讓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床邊兒。
他緩緩又睜開眼,不過卻依舊一副很疲乏的樣子。
我深吸一口氣先問德爺:“德爺,您叫我有什麽事兒嗎?”
德爺笑了笑說:“小峰,你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子,可是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我親孫子看待的。”
我點了下頭說:“這個我知道,德爺,我也一直把您當成我的親爺爺。”
德爺笑了笑緩緩伸手想要拉我手,不過卻是一副無力的樣子,我趕緊把手伸過去,去拉住德爺的手。
此時看到德爺的手已經很蒼老了,血管幾乎都爆了出來,他的手更是瘦的一塌糊塗,仿佛真能用皮包骨頭來形容,頓時我心裏就是一酸,忍不住想要落淚。
德爺繼續說:“小峰,我這幾天大限恐怕就要到了,最近一段時間,特别是最近這一天,我一直夢到以前a?b?c的兄弟們,他們來找我,和我喝酒,說要帶我走……”
我聽到這裏眼淚也是流了下來:“德爺,你不會有事兒的,隻是做夢而已。”
德爺搖頭說:“不,小峰,你不懂,其實我心裏十分希望我的夢是真的,因爲我累了,很累很累,我已經撐不住了,特别是看着a?b?c日漸衰退,我心裏一天比一天難受,我多麽希望早早離開這個世界的是我,而不是我他們,我一個人承受的太多,太多了……”
之前我還想過不去繼承這大圈,可現在看來,這份責任,我是逃也逃不掉,因爲我不能看着德爺如此的痛心。
見我沒說話,德爺又笑笑說:“小峰,我讓你留下來,其實是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給你的,因爲我怕我再閉上眼,就沒機會說這些事情了。”
我有些泣不成聲,我多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德爺繼續說:“小峰,你果然還是一個孩子,不過從今天之後,答應我,不要再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我重重地“恩”了一聲。
這一生影響我最多的人,除了我父母之外,那就隻有四個人。
德爺、佛爺、王彬和路小雨,而這四個人中佛爺已經離開了我,德爺也要……
這樣的事情讓我如何能不痛心。
德爺繼續笑着說:“小峰,這a?b?c形勢已經亂的一塌糊塗,這背水一戰能不能成功,我也說不準,不過小峰你要答應我,即便是a?b?c失敗了,你也不要放棄,好好活下去,通過其他的途徑去完成白老給你的兩個任務,然後保住紅香社,把a?b?c的兄弟都接回國内去。”
我打斷德爺說:“德爺,這a?b?c絕對不會敗,我也不允許它敗!”
德爺笑着說:“小峰,如今這形勢a?b?c已經是腹背受敵,如果我能早些下決心清楚内部的那些‘诟病’,也不會讓a?b?c在稱霸東海岸僅一年就名落孫山。”
我看着德爺道:“德爺,這不是您的錯……”
德爺笑着搖頭,不過我能看出來,他的笑很痛苦:“這就是我的錯,當初在打敗了華青,打服了六派大圈的時候,喬安娜就向我提議進行内部的改革,可我卻不忍心對自己人下手,可沒想我的一時仁慈竟然釀成了大禍。”
對于這樣的結果,我也不知道說什,也曉得該怎麽去寬慰德爺,隻能默默說了一句:“德爺,這或許就說命吧。”
德爺聽到我說到“命”字,不由笑了笑,然後就說:“命嗎?我已經很久不信了!好了,小峰,我有些扯遠了,下面我繼續說,交代給你的事兒。”
我點頭,德爺繼續說:“小峰,關于齊家兄弟的事兒,我希望你能盡量拉他們回來,不要讓他們再爲洪門做事了,馬金生這個人狡詐的很,他現在已經很明顯的在利用齊家的身份與我們a?b?c爲敵了,我也絕對不允許他盜用a?b?c的名号。”
我說:“德爺你放心,我聽說這洪門在紐約本來隻有一條街區而已,就算有了齊家兄弟也發展不成什麽樣,等我的兄弟到了紐約之後,我就帶着我的人親自去宰了他,至于齊家兄弟,如果迷途知返,我就了他們回來,如果執迷不悟,我就收了他們a?b?c,逐他們出a?b?c。”
見我說的堅決,德爺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接下來我趕緊德爺已經迷糊了,他翻來覆去和我說了很多話,不過大部分都是重複的,還有一些話已經沒有了邏輯。
過了一會兒一旁的宋景山有些聽不過去了,就打斷德爺說:“德叔,今天你說的夠多的了,現在需要休息了,你交代給易峰的事兒,已經都說完了。”
德爺點點頭,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麽,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宋景山轉頭對我說:“小師弟,德叔最近時常會犯迷糊,而且頻率越來越高了,怕我們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我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離開房間,回到我的房間,已經是淩晨六點多鍾,我的腦子也是有些迷糊了,我回去的時候,路小雨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我開門的聲音不算輕,所以一下就把她吵醒了。
見我回來,她也是起身揉揉眼說:“你回來了,都忙完了?”
我無奈說了一句:“我也想忙完,可是這事情偏偏是怎麽也忙不完的。”
路小雨愣了一下,然後跑到我身邊,挽起我的胳膊說:“易峰,你現在先去睡一覺,等睡醒了,有了精神,說不定你就能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說着她就挽着我進了卧室。
接下來我是真的睡了幾個小時,等我睡醒已經是我午飯時間了,吃了德爺派人送來的午飯,我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就去找喬安娜、馬祖和張順了解外面的局勢到底如何了。
結果我就在樓下的堂會大廳見到了他們三個,三個人都是一臉的愁容,見到我帶着暴徒、阿海和楊圖進來,他們也是象征性地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問他們外面的局勢如何了,喬安娜就道:“很糟糕,洪門以及六派大圈已經将馬祖、張順和我的三個大堂口吞并完了,隻用了半天的時間,目前a?b?c就隻剩下德爺這個主堂口,現在也就說你的這個堂口還在,如果這個堂口也被占了,那外面a?b?c就真的要成了無根之水,已經算是走上陌路了。”
我打斷喬安娜說:“這不會是陌路,隻會是新生,一個嶄新的a?b?c時代就要來臨。”
接下來喬安娜又給我介紹了一下外面的情況,也算是有一些好一些,那就是薛朝元那邊的那些墨西哥人,已經在今天上午被美國警方一舉抓獲完畢,而且還爆發了槍戰,打死了幾個人。
這樣以來薛朝元的手下基本上就隻剩下越南人和菲律賓人了。
聽喬安娜說到這裏,我就對喬安娜說:“接下來就準備做好反擊的準備吧,因爲反擊的号角就要吹響了,從現在開始,敵人再進犯我們每一寸土地,都将會付出血的代價。”
喬安娜不由問我:“你的意思?”
我說:“準備反擊!”
喬安娜問我:“德爺的意思?”
我說:“我的意思,也會是德爺的意思,你現在就去向德爺請示,至于我,今晚會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喬安娜謹慎地問我:“你去哪裏?”
我就說:“去會會那個齊家兄弟,順便看看洪門的那個馬金生到底有多牛逼,敢在大圈頭上動土。”
喬安娜問我:“洪門雖然人手不多,可也有百八十人,你這麽去不是去送死嗎?”
我笑着說:“我的兄弟晚上就會過來,對付洪門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