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原那邊的事情向來都是如此,他要想讓我知道,那我不知道也不行,他要不想讓我知道,那我絕對是沒有本事打聽出來的。
我和秦原說話期間,德爺一直沒插話,等着我和秦原差不多談妥了,德爺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秦原啊,你跟槐椋一樣,腦子裏都隻有國家,爲了這個國家,你們可以利用身邊每一個人。”
秦原愣了一會兒,然後笑着說:“德叔,這不是利用,在我看來爲國盡忠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兒,我們生在這個國家,就該爲這個國家做點什麽。”
德爺由衷一笑說:“果然,你和秦槐椋是一樣的。”
接下來就又是德爺和我舅舅秦原的聊天,他們說到了美國那邊的形勢,不過德爺的回答卻很概括,就告訴秦原,美國那邊不會有什麽大事兒,我過去之後也不會有什麽“仗”打了。
希望一切都如德爺所說吧,說真的,打打殺殺的事兒,我真的有些厭倦,我是再也不想看到有兄弟從我身邊離開了。
秦原第二中午,跟我們一起吃了飯就離開,是要趕到北京去,有重要的會議要參加,我們這邊自然也是做啥挽留。
過年這幾天,宋景山對我要求不是很嚴格,允許我稍微睡個懶覺,不過每天的兩套拳和一些基礎訓練卻還是不能少的。
轉眼時間就到了正月十八,此時我的身體基本上已經完全的恢複,而德爺暫時也沒有帶着我去美國的計劃,所以我就和路小雨又回了石家莊的河x大,繼續去學習。
這些天路小雨雖然沒有上課,不過她的功課卻從來沒有落下,書上的那些東西他一直在研究,研究不懂的她就上查,反正我努力練功夫的時候,她就努力的學習,也沒有在家裏混日子。
唯一可惜的是,這個學期的期末考,她沒能參加,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以我現在的地位,拖人找他們分院的院長說一下也就沒事兒。
這次去石家莊我沒有帶王勝和鬼人,因爲自從地獄犬死了之後,我就感覺王勝一直沒有緩過來,精神狀态也是一直不怎麽好,所以我就給了放了幾個月的假,讓他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而王勝也是過了之後,真的帶着鬼人離開了邢州,至于去了哪裏,他在電話裏告訴我,他要去少林寺看看,畢竟那裏是他長大的地方。
而楊圖我也沒帶着,因爲宋景山和德爺都還在雨華鎮這邊,我就讓他也留了下來,宋景山也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多多指點他一下。
所以這次去石家莊我身邊就隻帶了暴徒和magic兩個人。
我們到石家莊那天,白七親自帶人去高速口接的我們,整整齊齊二十多輛大奔,跟迎親似的,我問白七爲啥搞這麽大的排場,他就笑着說:“瘋哥,石家莊的這些小弟多是新人,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原來青幫的手下,這麽做也是樹立一下你高大的形象,這也是清風的注意。”
我不由小聲罵了一句:“清風這是出的什麽馊主意,把我弄的跟個土豪似的。”
到石家莊的第一天,顧清風給安排了一場酒局接風,地點就選在原來趙趙的管理的那家飯店,如今歸了我們紅香社。
而來給我們接風的人,都是這些日子裏顧清風一手培養和提拔起來的石家莊各個街區的話事人,具體管理模式,基本上是按照我們大本營邢州那麽來的。
等我和路小雨進到顧清風給我們安排的大廳的時候,裏面原本坐着說話的人“唰”的一聲就都站了起來,然後就聽他們齊聲喊道:“瘋爺好!”
我揮揮手說了句:“好。”
然後示意他們都坐下,而就是這個時候,我就發現在人群中有一個我“熟人”,正是在河x大附近幾條街區的老大,原青幫的鬼頭。
鬼頭看到我也是不由愣住了,他自然也是發現我看到他了,不由就咽了下口水,估計他也是直到今天才弄明白我的真正身份吧。
看到鬼頭我不由就走過去笑了笑說:“沒想到你竟然有資格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鬼頭“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求饒道:“瘋爺饒命,當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真不知道您就是瘋爺啊,如果直到,當初就算給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會去招惹您的……”
此時大廳裏其他人也是一下愣住,這裏不少人都是不知道鬼頭和我之間的小恩怨的。
我笑着搖頭說:“起來吧,鬼頭,你能出現在這裏,說明你已經是我們紅香社的人,我希望你以後能謹言慎行,别給我們紅香社抹黑就行了。”
鬼頭跪在地上之點頭,我已經不再想理他了,就說了一句,讓他起來,然後徑直往大廳最前面走了。
一邊走我就一邊小聲問顧清風:“這種貨色你怎麽弄進來了?”
顧清風就小聲回答我說:“瘋哥,越是這種沒有威望的家夥,服上位了我們才容易管理,基本上就是傀儡,整整掌握那幾條街區的,都是咱們紅香社培養起來的新人,等着時機成熟了,替換掉他們是遲早的事兒。”
我點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這石家莊我已經交給了顧清風和白七,那麽究竟怎麽管理,我還是别過問太多了,隻要結果按照我們預期的目标發展就好了。
這一次接風酒,也是讓石家莊各個街區的老大認識了一下我,我能看出來,他們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帶着一絲不可思議,因爲他們的頂上大哥不過才是一個大一的學生而已。
隻不過這些人看到的是我這三年半的輝煌,卻看不到我這三年半背後的血雨腥風。
跟這些人差不多都認識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就吩咐顧清風派人送我和路小雨回學校,因爲這次我讓暴徒和magic都喝了一些酒,而且倆人喝的也有些暈乎了。
當然起初兩個人是不肯喝的,主要還是爲我的安慰着想,後來我就命令他們開始喝,他們很少喝這麽多酒,今天就讓他們好好享受一次吧。
我下這樣的命令,主要也是因爲,我覺得我在石家莊已經不會再有什麽危險了,因爲這裏已經是我們紅香社的腹地了。
顧清風也就派了兩輛車送我們,還找兩個司機專門把我的車也送了過去。
暴徒和magic被送回我們在石家莊買下的住處去休息,而我和路小雨則是各自回了學校,兩個多月沒在學校了,的确是應該回去好好看看了。
到了學校這邊,我就直接讓顧清風派來的那些送我們的兄弟先離開了,而我則是拉着路小雨進了河x大開始散步。
我喝的并不是很多,因爲清風和白七都知道我傷剛好不久,不宜飲酒,所以我清醒的很,沒有半點的醉意,就連身上的酒味也不是很濃。
走在河x大的校園裏,起初并沒有引起什麽注意,不過往裏走了一會兒,所有看到我的人都“乍”的吓了一跳,接着越來越多的人就認出了我,也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啊,那不是分院的那個小子嗎?”
“是啊,不是被開除了嗎?”
“還有他女朋友,怎麽也回來了?”
“誰說開除了,聽說是請了長假,現在這家夥算是王者歸來吧……”
“……”
我們越往裏走,議論的人也就越多,當然有一些好像認識的人,也有過來跟我打招呼的。
送路小雨到了他的宿舍下面,看着門前寫着“男生止步”的字樣我就說:“小雨,這宿舍我也想進去參觀一下。”
路小雨趕緊搖頭說:“不行,社管很厲害的,而且被人看到了會說閑話。”
我笑着說:“逗你呢,行了,你也去宿舍看看吧,順便跟你們宿舍的人也溝通下感情,晚飯的時候我們來接你回去。”
其實在我心裏,我還是想給路小雨一個正常的大學生活的,包括我自己,也想自己的大學生活變得正常一些,隻可惜,這好像是無法實現了的。
送完路小雨,我剛出走女生宿舍樓這片,我就看到一夥人沖着我這邊擁了過來,我眉頭皺了皺,往那邊仔細看了下,就看到帶頭不是别人正是張炳雲。
看到是張炳雲,我皺着的眉頭就舒展開,沖着他笑了笑。
張炳雲帶着我們宿舍,以及我們學校的一些學生過來後,就道:“瘋哥,你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裏了,搞得我都以爲你退學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回。”
的确這些日子張炳雲是給我打過很多電話,隻不過我有些懶得接,主要我那邊的事兒的确是太多了,同時我也不希望和張炳雲走的太近,甚至不想他了解我,因爲我怕把他也引入到這一條不歸路上來。
我從心裏還是希望他們能做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然後找個女朋友,快快樂樂地把大學讀完。
所以我就張炳雲說了句:“最近比較忙,行了,回咱們學院再說,順便給我說說最近的新鮮事兒。”
張炳雲就無奈苦笑道:“新鮮事兒啊,的确有幾件,而且都是跟咱們學院有關的,不過有些不露臉,說白了,就是咱們學院被人給欺負了。”
怪不得張炳雲盼着我回來呢,原來症結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