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一臉的期待,顯然很想和那個中年人交手,而楊圖則是一臉的氣憤,分明是想把對方臭揍一頓的表情。
看到那個中年男人的出現,鷗神就啞着嗓子說:“老徐,這些混蛋欺負小五。”
小五倒在地上,擦擦嘴角的血不說話,而是直愣愣地站了起來,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被稱爲老徐的那個男人,沖着鷗神點點頭說:“鷗神,放心吧,這裏就交給我老徐了,不管他們是什麽人,在我華西武宗的面前全都是擺設。”
華西武宗,好大的派頭。
我看了看王勝,隻看王勝越來越興奮,他一興奮掐着鷗神的手力氣就大了一些,鷗神“呃”的掙紮着,眼看就要翻白眼了。
老徐看着王勝道:“放開鷗神,我來跟你們打。”
此時我也隐隐明白,我師兄文景路的情報系統稍微出了寫岔子,在鷗神這裏值得我們注意不是鷗神本人,而是他的這個手下,從王勝和楊圖的表情,我能看出來,這人是個高手。
隻不過這樣的高手爲什麽會聽命于一個中學生呢,這其中恐怕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故事。
就在王勝要松開手的時候,楊圖突然站到王勝面前說:“王勝這次讓給我,這種武學的人渣,我要替我師父教訓下他,讓他知道什麽是正統的中華武道,他這種人渣,根本不配爲人師表。”
好吧,楊圖骨子裏那股宗師的風範又升騰了起來。
王勝有些不樂意,剛要說話,楊圖就說:“讓我打這一場,之後我會用鬼武的路子跟你過招。”
楊圖也會“鬼武”的路數,這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這師侄是到底有多牛逼啊。
果然楊圖的這句話一下就打動了王勝,王勝點點頭說:“雖然面前這家夥不錯,不過比起你的鬼武,我還是更想和你交手,所以讓給你吧。”
看到王勝和楊圖相互推讓,那個老徐也是有些不耐煩說:“兩個小娃娃,你們随便誰,哪怕是兩個一起上,老子也奉陪。”
好大的口氣,不過我心裏瞬間也是一涼,這老徐不會真是跟宋景山一樣的宗師級别的武學大師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單挑楊圖豈不是有危險了。
楊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顧慮,就對我說:“師叔,你放心吧,這個人根本不配被稱爲武宗。”
此時楊圖已經邁着步子緩緩地向老徐走了過去,老徐讓他的手下停下,也是一步步向楊圖走了過去。
兩個人彼此之間隻有兩三步的位置停了下來。
老徐一抱拳開始自報家門:“徐秀,陝西華山人,西派武宗第九代傳人。”
楊圖一抱拳就說了兩個字:“楊圖!”
徐秀皺了下眉頭:“你的師承呢?”
楊圖很幹脆地說了一句:“你不配知道。”
說完楊圖就做了太極拳的亮拳的手勢,樣子看起來松松散散,不敢過來其中透着的氣勢,卻讓我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從來沒見過楊圖這麽生氣,哪怕是上次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徐秀也是被楊圖給惹惱了,沒有亮招,直接一招黑虎掏心就對着楊圖的胸口掏了過去,這一出手就是“殺招”,我不由一身的冷汗。
再看楊圖右手一撥,左手拍出一拳,直接對着徐秀肩膀拍去,攻防兩不誤,這就是太極的要領。
徐秀反應也是極快,身子一擰,就躲過楊圖這一拳,同時身子猛然一矮,雙手就要去掐楊圖的腰。
楊圖自然不給徐秀這個機會,太極突然變化劈卦掌,一個力劈華山就往徐秀的頭頂劈去。
王勝在旁邊不由“咦”了一聲。
再看徐秀沒有繼續進攻,而是身子一晃躲到了一邊,順勢把他的徒弟小五先給抱了回去。
楊圖則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王勝對我說:“瘋哥,楊圖這次是真生氣了幹脆招式出的有些淩亂,幹脆還打出了易傷換傷的架勢。”
“不過還好,他現在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e—on”的手勢。
徐秀把小五放到身後,然後對小五道:“滾一邊看着去,老子以往腳你的殺招,你都當飯吃了嗎?”
小五不敢說話。
說完徐秀對着楊圖就猛跑幾步,一個高跳,然後膝蓋對着楊圖的面目就磕了過去。
而楊圖不躲不避,馬步微微一張,順勢擡起一拳,猛然對着徐秀的膝蓋就砸了過去。
王勝吃驚道:“鬼武行——力道!”
就在王勝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楊圖的一拳已經把徐秀給砸翻在了地上,徐秀捂着膝蓋站了,有些站不穩,跄踉一下,險些又摔倒。
因此他趁着楊圖沒有繼續出招,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這下鷗神和小五也是看呆了,他們沒想到他們仰仗的“老徐”竟然一拳就被人給打翻了。
徐秀退一步,楊圖就逼上一步,同時說道:“你的那個徒弟是個練武的材料,可你卻連基本的武道都不教給他。”
說到這裏楊圖愣了一下就說:“我差點忘記了,你自己都沒有武道,又如何傳授他人呢?”
徐秀退了兩步捂着膝蓋道:“小子,你狂妄什麽,我乃堂堂華西武宗,怎麽就沒有武道了。”
楊圖繼續逼近徐秀:“武道是武學之魂,是教導人在出招的時候,以上上的心境,看待衆生,以善處之,而不是每招必殺。”
徐秀冷笑:“武功的這些殺招不是拿來用的,難道是留着自己玩的嗎?”
楊圖繼續說:“曾經我也迷茫過,我也問過我的師父,我問他殺招強大,爲什麽每招皆殺,這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嗎?不過我師父告訴我,武功其實弱者發明的抵禦強者傷害的技巧,而并非強者創造出來殺戮的手段。”
相似的話,我其實也聽德爺說過,德爺還在邢州的那會兒跟我講過,大概意思就是說,練武的人,如果隻會用殺招打架的話,那武功則會不進反推,其中的道理其實很簡單,任何事物到了一個極點都有幾率出現一個反面,武學也是這樣,并不是學會了最厲害的招式就是最厲害的!
雖然這些話,至今我都無法全部理解,不過我還是牢牢記得的。
或許這也是我成了宗師了的一個原因吧。
不過楊圖的話似乎沒有喚醒徐秀,徐秀一招手,他身後二十多個護混子就揮着砍刀向楊圖沖了過來。
面對這些人楊圖應對十分的從容,每一招都會将對面一個人打倒在地上,而且又不會造成太重的傷。
看來楊圖就是楊圖,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會殺人,如果換做是我,早就拔出a?b?c砍回去了。
這麽這一拖延,鷗神的手下終于一下又來了幾波,加在一起差不多九十多個人,而且全部頭提着砍刀。
我看着差不多了,就對暴徒說:“讓兄弟們出來吧!”
暴徒也不含糊,直接掏出槍,對着天空“嘭”就說一槍。
見我們這邊掏出了槍,鷗神也是愣了一下,他剛才讓小五叫人,以爲隻是普通的打架,所以他的手下就隻拿了砍刀過來,而我們這邊竟然掏出了槍。
不過我們今晚也是不會動槍的,因爲在西安的時候,我的舅舅秦原已經給我打了電話,說西安非秦嶺,禁用槍械。
至于暴徒的這一槍,隻是聽個響而已。
暴徒的這一槍,讓場面頓時就靜了下來,鷗神的那些手下提着刀圍着我們幾個人,頓時也不敢沖了,更何況我們手裏還有他們的老大鷗神。
而就在暴徒槍響了之後,四周街道的小胡同裏瞬間就竄出幾百号人,而且一瞬間就把鷗神的七八十人給反圍了起來。
鷗神看着這些人道:“瘋子,你要動了我,我們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些人也别想出西安半步。”
我冷道:“就怕大黑狗沒這個本事,倒是你們,今晚恐怕要有不少人要歸西了……”
我們手裏抓着鷗神,對方不敢貿然出手,而我們雖然被圍在中央,可對方隻有冷兵器,而身邊又有三個高手,加上我自己身手也不算差,所以也沒有爲自己的安危擔心,就吼了一句:“幹!”
頓時我的那些兄弟們,也是統統亮出砍刀沖着鷗神的手下沖殺了起來。
鷗神的手下被迫還擊,至于徐秀則是被楊圖盯着打,根本不給他欺負我們其他兄弟的機會。
雖然徐秀後面出手謹慎了很多,功夫看起來也在暴徒之上,可看起來還是差了楊圖、王勝他們一大截,所以被一邊跑,就被楊圖揍的很慘。
至于徐秀的徒弟小五,在沖過來用殺招攻擊楊圖的時候,楊圖怒吼一句“不知死活”,一巴掌就把小五扇出了幾米遠,頓時也就被扇暈了過去。
鷗神的那些小弟,看着鷗神被抓,他們中最能打的老徐師徒又被我們這邊楊圖抽暈一個,抽的滿地跑的一個,所以他們一下就失去了氣勢,象征性了打了幾分鍾,除了個别忠心的,其他全部給吓跑了。
而我們這邊除了個别倒黴的兄弟受傷外,再沒有損傷,這一戰,我們幾乎是完勝,不過我心裏清楚,這次是我們運氣好,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混戰的話,那我們損失恐怕就要大很多了。
不管怎麽說,我們初戰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