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在想,我或許真不是一個将帥之才,因爲我的情感太過豐富了。
就在我發愣的這段時間裏沈文又對我說:“行了易峰,如果你不放心,我就安排你們到醫院去看他,之後你回來補個覺休息一下,今晚我們就要到懷仁,然後再布置一下後天去大同的事兒,到時候我們隻有三天的時間在大同行動。”
我哦了一聲就說了一個字:“行!”
接下來沈文安排我們到醫院去看了6号和9号,然後便回了住處休息。
等我們回到住處,離晚上出發已經沒剩下幾個小時了,所以簡單吃了些東西後,我們就趕緊回屋又休息一會兒,期間我讓顧清風找佛爺緊急要了一批槍,因爲我們的槍和子彈在懷仁教堂的時候,都已經用完了。
我這一覺一下就睡出了幾個小時,可能是最近這些天真的太累的緣故,等我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還能感覺到渾身酸疼。
等我起來的時候,佛爺已經有給我準備了一些送了過來,并派沈文親自過來給我傳話。
我到院子裏的時候,沈文正在和顧清風談話,見我從屋子裏出來,他就走到我身邊問我:“怎樣瘋子,休息的還行吧。”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院子裏的燈已經全部亮了起來,我打了一個哈欠說:“還行,佛爺說幾點出發了嗎?”
沈文笑了笑就對我說:“現在是八點半,等你們吃了夜宵,然後再休息會兒,我們九點出發,到懷仁差不多十一點多,那個時候,整個懷仁就是我們洪門的天下。”
“洪門!?”我還是有些不習慣沈文自稱他們是洪門,因爲我們紅香社在某種程度上和洪門的關系并不好。
沈文點點頭說:“對,我們洪門,以後佛爺就會是山西洪門的唯一話事人,也将洪門的分舵主之一,說不定将來還能進洪門的元老會,做到現在幾個頂級洪門大佬的位置。”
我笑了笑沒接沈文的話,佛爺的心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見我不說話,沈文也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就又對我說:“行了,你們先吃着,我先回我們的院子裏了,對了,你們要的槍和子彈已經都交給顧清風了,瘋子,在大同我們也期待你驚人的表現。”
說完沈文帶着自己的手下就離開了,我這邊顧清風就親自送了一下。
在顧清風送沈文離開的時候,我手下的兄弟頭目都往我身邊靠了過來,張北辰更是直接沒好氣地說了句:“洪門,洪門了不起啊,他佛爺還是攀了别人的枝,然後奪了别人的權,這有什麽光彩的,哪有咱們紅香社一步一步打下的基業來的光明正大。”
我對張北辰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說道:“北辰,你聲音太大了。”
張北辰往圍牆那邊看了看,然後“哦”了一聲不嚷嚷了。
此時王彬也在過來問我:“小峰,這次懷仁一站,咱們紅香社在滅賀老鬼的行動中已經立了功,所以打大同的時候,我們就不應該繼續作爲先頭的主力部隊來行動了吧?”
我知道王彬是擔心佛爺他們把我當炮灰使,我心裏也是同樣的擔心,可如果大同一戰中,我們紅香社不打出一點名氣來,将來怎麽能順利的統領大同的地下勢力呢?
所以我就對王彬說:“王彬呢,這次大同的戰鬥,我們不但要沖在最前面,還要立下赫赫戰功,不然将來我們在大同服衆。”
不等王彬說話,我就繼續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拿着兄弟的生命開玩笑的。”
王彬搖搖頭說:“小峰,其實兄弟們早就做好了爲了你,爲了咱們紅香社去死的準備,所以你的所有命令,我們都會無條件的執行。”
我笑了笑對着王彬說了句:“謝謝!”
然後有對着所有的兄弟大聲喊了一句:“謝了,兄弟們!”
臨近出發之前,我把我們這邊的兄弟重新集合了一下,所有兄弟頭目基本上都是帶着自己手下的精銳,隻有王彬那邊有幾個人的出現讓我有些意外。
這幾個人不是别人,正是二中的“機車黨”曹健一夥兒。
其實我到朔州的時候,已經問過王彬爲什麽把曹健一夥兒帶過來,王彬當時無奈地告訴我說,曹健一會兒是自己要跟過來的,他不讓那些人跟過來,他們就跪在金城凱悅王彬的辦公門前不起來,無奈之下王彬就隻好把曹健等人也帶了過來。
在重新集合兄弟的時候,我就把曹健一夥兒叫到了我跟前說:“曹健,這次行動會死人,會死人,而且會死很多,你知道嗎?”
曹健點頭說:“瘋爺,我知道的。”
我看了看他笑道:“我看你是不知道,如果你知道,那你就不該帶着你的這些兄弟過來冒險,你還小,還有大把的年華揮霍,不應該走這條路。”
曹健愣了一下就對我說:“瘋爺,說真的,一開始我很恨你,很想把你抽我的四巴掌抽回去,可是我越了解你,就越覺得你其實還是一個不錯的人,我們機車黨之所以跟着你,是因爲你是我們八零後混子的代表人物,我們要跟着取得成績,闖出一片天來,而你現在跟我說的話,瘋爺,會讓我對你的尊敬打折扣。”
當初剛開始混的時候,我也跟曹健一樣充滿了熱血,可經曆了太多兄弟因爲我的“混”而離開我,我心裏那種熱血早就随着兄弟們流到體外的鮮血的冰冷而涼了下來。
我拍拍曹健的肩膀說:“以後你明白我所說的一切,或許。”
見說服不力量曹健,我就繼續說:“行了,既然你要跟着,那就讓你長長見識,等我們在大同行動的時候,帶着你的機車黨更在人群的最後面,悠着點,照顧好自己。”
曹健點了點頭,然後鄭重的說了一句:“知道了,瘋哥。”
至于其他兄弟,和他們的手下都沒什麽問題。
等到快九點的時候,佛爺就派人過來通知我們要出發了,集合的地點就是文雅苑小區門口的空地,我們接到通知後,直接就趕到門口集合,然後随着佛爺的車隊的離開了。
我們這一行動,上百輛車一起走,立刻引起了四周居民的圍觀,至于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我并沒有多想,這一切佛爺應該都做了安排了吧。
我這輛車,是暴徒開車,王勝、影子和我坐同一輛車。
一路上暴徒不時和我說幾句話,影子話不多,就在那裏聽着,而王勝則是老習慣,靠在副駕駛上睡覺。
這一路我們走過一次,所以這次走覺得比上次快了一些,等着十一點的時候,我們這邊上百輛車就進了懷仁的地界,沈文那邊就給我來了一個電話。
我剛接了電話,就聽沈文說:“瘋子,我們已經進了懷仁的地界,一會兒你們的車跟着我們的車後面,我們去的地方比較特殊。”
“特殊?難道是妖刀那些人住過的地方,對了,賀老鬼的人已經撤出懷仁了嗎?”我接過話問道。
沈文就回答我說:“不是妖刀住過的的地方,算了,等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賀老鬼的人,放心吧,今晚不會有架打了,我們已經從線報哪裏得到了消息,在妖刀那些精英死後,賀老鬼害怕在懷仁損失更大,就把人都調回了大同。”
我“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懷仁這樣的小縣城,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用句小時後寫作文寫過的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整個城市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仿佛白天在教堂的事兒從未在整個小縣城發生過一樣。
跟着佛爺的車隊進了懷仁縣城,我發現,他走的路線就是往運發酒店走的路線,而且跟我們當時走的一模一樣,可等我們到運發酒店門口的時候,佛爺的車子并诶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往北。
上了北環路,我往東走了一點,然後到一個胡同一樣的小路就拐了進去,進去不到幾十米我們就看到了一個大鐵門,而順着鐵門外的燈光我看到在鐵門旁邊挂着一個白色的木頭牌子,上面寫着一豎行的黑字:“朔州市複退軍人精神病院”。
看到這個名字我終于明白沈文爲什麽要告訴我,今天晚上去的地方特殊了。
等我下了車,沈文就代表佛爺接我去佛爺那邊。
“瘋子,這懷仁也是懷仁也是朔州的地盤,所以牌子上寫着朔州倆字,也沒有什麽驚訝的。”沈文看着我怪異的表情就笑了笑說道。
我則是回了他一句:“我驚訝的不是朔州市三個字,而是‘精神病’這三個字,沈文,你們在懷仁的這個據點這是特殊,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很早之前就在這裏安排好了吧。”
沈文笑着說:“是,不但懷仁有我們暗中的據點,就連大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