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他問我啥事兒,我就把剛才劉景木給我打電話的事兒說了一遍。
等我說完了,顧清風也不由皺了一下眉頭說:“瘋哥,我覺得這事兒怎麽有蹊跷啊,就算是劉景木口中的那個首長是你外公的老部下,可咱們現在幹的這行,以他的身份實在不宜和咱們多加來往,更别說親自探望了。”
我點點頭就說:“我也是感覺蹊跷,才把你叫回來商量一下,看看你能猜出什麽不。”
顧清風笑了笑說:“瘋哥,你當我是神仙啊,這未蔔先知的能力我可沒有,不過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應該不是太壞的事兒,至少對方應該沒有敵意。”
我也是無奈苦笑了一下,目前我們大概能猜到的也就是這樣了,可就算這個猜測,我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又想起我的那個師兄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我的話,或許這次真不是什麽壞事吧。
接着我和顧清風就商量一下,一周後接待那個首長事宜,顧清風說他會親自安排,能夠操控陝西警方的首長,這恐怕将會是我們遇見的白道上的最高什麽的人物了。
一切都商量好了,顧清風這才離開公司。
接下來三天,顧清風又來找了我一次,又給我介紹了三個人,不過這三個人不是亡命徒,而是顧清風從我哥哥兄弟頭目那裏挑選出來,三個身手好兄弟,然後招納進了我的親衛裏,代替在西安死去的三個兄弟。
想到上次西安的行動的失敗,我心裏還是隐隐作痛,一股怒火就在心裏漸漸燃燒了起來。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我、暴徒、楊圖和顧清風就一起去了一趟二監,隻不過這次我們沒有麻煩老肖,就是二監的門口接了一個人——王勝。
王勝會被釋放出來的消息,直到昨晚蔣笙才告訴我,當時蔣笙給我電話的時候,說話有些隐諱,具體怎麽說的,我記不太清楚,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告訴我,他這次幫了我,我也應該幫他一次。
至于怎麽幫,我心裏已經有數,蔣笙提正是遲早的事兒,從面前來就查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就是讓他破一個案子,不用太大,當然也能太小,要不顯得沒份量。
而且蔣笙的意思,想是告訴我,這案子最好還能在三月份兩會開始之前結束。
我想來想去,覺得我手頭還真有一個麻煩,或許能和蔣笙合作一下,所以就有關獨山的事兒,這裏面牽扯到了毒品,那就是大案,如果獨山能被蔣笙抓了,那他提正就是鐵闆上的釘子了。
爲此我也是給周警官打了電話,主要是怕周警官那邊心裏不平衡,等我事情的緣由說了一遍後,周警官那邊就說:“瘋子,放心吧,我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這次你用刀蔣笙了,給人家一些好處自然是應該的,畢竟他是一個不收錢的主兒。”
周警官說的沒錯,這個蔣笙的确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家夥,我找機會給他送過幾回錢,不過都被他給拒絕了。
不貪,這的确是一個好管的标準。
今天一早我們一行人就來接王勝,等着八點半左右的時候,王勝穿着一身黑色的夾克,背着一個雙肩包句從二監獄的大鐵門裏走了出來。
跟獄警到了别,他就緩緩向我走了過來,這大冬天,王勝身上卻隻穿着單衣,看起來有些單薄。
王勝緩緩走了過來,然後沖我打招呼:“瘋爺,能受到你親自迎接,可真是我的榮幸啊。”
我笑了笑就說:“外面冷,到車裏說吧。”
進到車裏,我們就開始往公司那邊走,車裏暖風一會兒上來了,王勝在我旁邊的座位搓搓手就說:“瘋爺,我在二監裏其他四個兄弟什麽時候撈出來?”
我說:“一個月内。”
王勝也就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不搭理我,而是開始和楊圖說話,他問楊圖的師父是誰,練武幾年了,功夫怎樣,最幹脆問楊圖有沒有時間切磋一下。
楊圖通過後車鏡看看我,我就說:“開車去張北辰的黑拳場,你們兩個在那裏比一場吧,不過我可說好了,點到爲止,誰他媽要是出手重了,老子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楊圖邊開車就邊說了句:“我知道了,師叔。”
王勝則是靠着座位“嘁”了一聲,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再後來王勝沒說話,竟然就在旁邊,靠着座位睡着了。
暴徒聽着後面沒聲音了,就回頭看了看,當看到王勝睡着了的時候,當時就想發作,我沖暴徒笑了一下說:“别和粗人生氣。”
暴徒這才忍了下去。
在去黑拳場的時候,我就給張北辰打了電話,讓他幫場子清了,因爲這場較量,我不想太多的人知道。
張北辰聽說我要過去,二話沒說就應了下去。
等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就站在那片廢舊廠房的外面等我們,等我們進了黑拳場,發現這裏除了我們的兄弟果然一個外人也沒了。
張北辰就告訴我說,我電話打的早,現在還沒開始上人,所以不用清場,直接告訴過來的人,今天比賽取消了就行。
暴徒和楊圖,張北辰都見過,可他卻沒見過王勝,就問我:“瘋哥,你身後那哥們誰啊,穿的真涼快,還有留着光頭造型,他得有多熱啊。”
我笑了笑沒說話,王勝就就咧嘴笑了笑道:“小子,你說話還挺幽默,對我脾氣,我剛從二監裏出來,另外穿的少不是因爲不熱,而我是沒錢買更多的衣服,至于我的光頭,監獄裏通用發型,我也沒辦法。”
說着王勝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脖子上“卍”字的紋身,便顯得分外明顯了。
張北辰看着王勝在我身邊說話這麽随便,不由有些好奇,就認爲是我請來的什麽大人物。
我就說:“他就是之前給你說過的那個鬼人一夥兒的頭目——王勝。”
進了黑拳場,我就指着這中央一個比賽的台子說:“就在這裏吧,楊圖、王勝,你們兩個上台打一場吧,記住點到爲止。”
這倆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不小心那個受了傷,那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損失,可如果不讓他們打的話,兩個人心裏肯定都不爽。
楊圖抖了抖肩膀就對王勝說了一個字:“請!”
王勝也沒客氣,把雙肩包,找了一個座位輕輕地放下,然後緩緩走到台子旁邊,一個翻身就從護繩下面鑽了台子。
楊圖則是從正面的台階位置緩緩上了台,步伐沉穩,不過我能感覺到楊圖身上有一股從來都沒有過的強大氣勢,而這種氣勢,是他之前面對任何一個人的時候,都沒有流露過的。
兩個人在台上站好後,我們也是退到觀衆席上,随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兩個人還沒開大,安康就從後台走了出來,看到我,也是連忙過來和我打招呼。
安康有些納悶,就問我:“瘋哥,今天不是情場了嗎,怎麽楊圖大哥,還跟人有比賽?”
我說:“找個地方坐下看,保證你受益匪淺。”
安康心裏好奇,不過還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台上兩個人,沒有立刻開打,就那麽彼此注視着,隔了一會兒才緩緩靠近,在彼此之間還有四五步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接着王勝右手握拳擋出,左手握拳平衡在後,腳下紮起了一個結實的馬步。
王勝的亮招顯得蒼勁而有力,這也是少林絕對武學套路的瘋哥,剛而強。
楊圖這邊的亮招顯得有些沒那麽剛,他右手呈掌微微傾斜向上,左手呈掌,輕輕拖在右臂手肘之下,雖然不及王勝的氣勢剛強,但是卻有一股連綿不斷的韌勁兒在裏面。
短暫的亮招之後,王勝猛“喝”一聲,腳下步子急蹿,同時右拳對着楊圖的胸口就搗了過去,這一招看起簡單的很,不過我卻看到王勝青蛇盤步一樣的步伐,卻蘊涵着極大的變招空間。
楊圖那邊也是迅速做出了反映,他右掌輕飄飄地拍了出去,同時右腿飛快往前踩了一腳,直攻王勝的詭步,跟我猜想的沒錯,王勝這一招的厲害之處是在腿上。
可如果台上真換做我和王勝對戰,我絕對是反映過來,就算我當時反映了過來,在對方出招明顯的前提下,我也是無法做出應對。
楊圖右掌拍在王勝的右拳上,我本以爲是無力的碰撞,可就在兩個招式碰到一起的時候,那清脆的一聲擊掌一般的“啪”的聲音,就讓我不由吃了一驚。
好強的力量。
王勝還好,本來的拳頭就有很強的勢頭,可楊圖那輕飄飄的一掌,何以也有這麽強的力量?
不待我從驚訝中回過神,王勝青蛇盤步的步伐,已經搶到楊圖擋住他去路的右腿跟前,雙方腿上較勁更猛彼此壓制互不相讓。
兩個人腿上動作都不大,不過我能看的出來,他們各自下盤已經凝聚了全身至少八成的力量。
下盤是武學的根基,如果下盤輸了,那這一場比試就輸了一多半。
兩個人這才一個拆招,我的思維就要有些跟不上了,如果是在真正對戰中,我真懷疑自己能撐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