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梓,我曾經讓顧清風去找過他,目的自然是勸他加入我們紅香社,結果他都給拒絕了,并且義正言辭地告訴我,他不想再混了,所以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去注意他,我和他也算是相安無事。
今天他主動來找我,這不得不讓我多想,難道他是回心轉意了?
顧清風就告訴我說:“沒錯瘋哥,是王梓,已經等在你辦公室裏,我在樓下見着他的時候也很意外,聽到他說要找你更意外,不過有什麽事兒,他不肯告訴我,隻說就跟你一個人說。”
王梓内心是一個很高傲的人,他主動來找我這個算是半個仇人的人,那肯定是遇到什麽難事兒了。
于是我就顧清風說:“清風,你在那裏好好招待王梓,我馬上就過去。”
挂了電話,我随便吃了幾口路小雨給我準備的早餐,然後換了身衣服,就和路小雨一起出門了。
我爸媽的車,他們開着去物流園了,張靜婉的車,她開着和蘇薇一起去公司了,至于我的車,昨晚就在停在公司那邊兒根本沒開過來,所以我轉在停車位轉了一圈後才恍然大悟,我找個“蛋蛋”車啊!
于是我就拉着路小雨出去打了輛車去公司。
在車上路小雨還笑話我說:“你的酒還沒醒呢?”
我捏捏她的鼻子就說:“你看我轉了半天也不提醒我。”
等我到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在門口聽了聽裏面的動靜。
結果我聽到的隻有顧清風、暴徒和楊圖聊天的聲音,根本聽不到王梓吭聲,于是我就推開了門。
“瘋哥!”顧清風、暴徒和楊圖三個人同時擡頭向我問好。
我點點頭和他們打了招呼,就發現王梓從沙發的一角也是緩緩站了起來,而後對我說了句:“瘋爺!”
我深吸一口說:“清風,暴徒、楊圖,還有小雨,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和王梓單獨說幾句話。”
暴徒猶豫了一下沒動,畢竟王梓和我曾經算是敵對勢力的人,我拍拍暴徒的肩膀就說:“沒事兒,他不會對我怎樣的,就算他想對我怎樣,一時半會兒也拿不下我,到時候我到是再喊你們也是一樣的。”
我說完暴徒猶豫了一下,終于也是轉頭出去了。
等其他人都出了辦公室,這裏就剩下我和王梓兩個人了,我讓王梓坐下,然後我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下就問王梓:“你會主動來找我,很讓我意外。”
王梓緩緩舒了一口氣就說:“瘋爺,我這次來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兒。”
我問他什麽事兒!我問的很平淡,不過我心裏卻很詫異,王梓這麽一個驕傲的人,怎麽會突然低三下四地來求我呢?另外以王梓的本事,就算不跟我混,在邢州也不應該會被欺負啊,當然除了我去欺負他。
不過我最近沒有去欺負他啊?
看出我的疑惑,王梓就說:“瘋哥,事情是這樣的,自從佟九朝死後被查,原來他的手下已經進到号子裏好幾批了,我也被帶走調查過,不過後來我的一個兄弟替我頂了罪,就把我給換了出來,我那個兄弟之所以換我,他告訴我說,他是爲了錢,爲了湊給他母親做手術的錢,其實他不用那樣做的,隻要他開口,就算我在号子裏,我也會給他出這錢,我知道,他是不想欠我的,另外他也是真的爲了我好。”
我說:“你的那個兄弟很義氣,你這次來不會是想讓我找人撈你這個兄弟吧?”
王梓說:“不是,瘋哥,我知道,犯了這些事兒,不是說能撈出來就撈出來的,我找你是爲了另一件事兒,不過和我這兄弟多多少少也有些關系。”
我點頭讓王梓繼續說下去。
王梓就繼續說:“我那兄弟進了号子之後,有幾個警察一直跟我那兄弟不對付,在看守所那會兒就沒少打我兄弟,如今我兄弟被判了十年,進了二監,他們就拖人讓二監牢頭和獄警‘照顧’我那兄弟,我前幾天花了不少錢,安排了關系去看我兄弟的時候,他已經被打的隻剩下半條命了。”
王梓繼續說:“我當時很生氣,就問我那兄弟是誰打的他,他說是幾個獄警,我問他那些犯人有沒有打過他,我王梓混了那麽多年,在二監也有幾個朋友,而且在二監裏都混的不錯,如果有犯人欺負他,我就找人幫他出氣,至于獄警,我就無能爲力了。”
“我那兄弟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訴我,原來二監裏還真有一個‘牢頭’,他告訴我說,我認識那幾個人動不了那‘牢頭’,因爲那牢頭的勢力太大,甚至我的認識的那幾個人都經常被那個牢頭欺負。”
聽到這裏我就說了一句:“監獄裏的混王?”
王梓點點頭說:“可以這麽理解,可最關鍵的是,這個人在外面的就是一待混王,在他進去之前,他的很多兄弟都在裏面,所以他進去後,他手下的那些兄弟理所應當就跟了他,并一躍成了二監的‘牢頭’。”
進了号子的混王,在邢州的話,最近好像隻有“金老歪”一個人,肖凱被我弄死了,佟九朝被他兒子給殺了……
想到這裏我就愣了一下說:“難道你說的牢頭是‘金老歪’?”
王梓點頭就說:“是的,瘋爺,金老歪在牢裏作威作福,比起他在外面最後那幾個月還要威風,我甚至想,如果将來有一天他從裏面出來了,這邢州恐怕還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我笑笑說“就算他出來也就五六十歲了吧,他還能幹嘛?”
我沒想到這金老歪還沒被槍斃。
王梓吸了口氣說:“瘋爺,金老歪他是老了,可是他的很多小弟還很年輕,判的也沒金老歪重,他們出來的可是比金老歪要早,他們要是出來的話,金老歪肯定會讓他們替他報仇,瘋爺,你說金老歪最恨的人是誰?”
我不由愣了一下:“我和佛爺!”
王梓說的很有道理,如果金老歪在監獄裏真的混的那麽風生水起的話,手下難免不會有一幫忠心于他的兄弟,如果那些人一旦出來,萬一沒改造好,那就是亡命徒,這丢在邢州對我們紅香社的危害,可是比一個定時炸彈還要大。
而王梓說出這些無非就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我想辦法出手,把還在監獄中的金老歪給幹了。
王梓繼續說:“瘋爺,我這次求你的事兒,就是咱們聯手,想辦法把二監中的金老歪給幹了,這樣也能爲我那兄弟報仇,同時也爲瘋爺你絕了後患。”
我看了王梓就問他:“王梓,在監獄裏殺人,這可不是兒戲,搞不好我會和你一起宰進去,你覺得我會和你一起冒這個險嗎?”
王梓攥了一下拳頭,然後有松開說:“瘋爺,如果你這次幫我,替我那兄弟報了仇,那我王梓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而且我已經有了計劃,隻要瘋爺從中再幫我一個小忙就可以了,如果将來事發,我王梓發誓,我會一個人全部抗下來,絕不會連累瘋爺絲毫。”
我問王梓:“你先說說,你需要我幫的那個小忙到底是什麽?”
王梓就說:“瘋爺,我需要你幫我的事兒,就是,讓我近期再去二監探視一個人,到時候我會給那個人說一些話,如果我說動了他,他絕對有辦法殺了金老歪。”
我好奇地看着王梓說:“王梓,探視人這種小事兒還需要我幫忙,你難道連這點本事也沒嗎?”
王梓就說:“瘋爺,實不相瞞,原本我是可以做到的,可也不知道怎麽搞的,跟我有關系的那兩個二監工作的人全部被調走了,現在二監的人都是和想收拾我那兄弟的那批人一夥的。我去探視我兄弟都難,别說其他人了。”
我眉頭皺了一下說:“我有兩個問題。”
王梓說:“瘋爺請講。”
“第一,那些警察、獄警,還有後來調去二監的人,爲什麽和你那個叫劉貴的兄弟過不去,他有什麽特殊的嗎?上面竟然爲了一個小人物調換二監的工作人員,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秘密吧。”我問王梓。
王梓點點頭就說:“瘋爺,因爲我那兄弟四年前曾經在外面混的時候,曾經失手打死過一個警察的弟弟,後來我出錢找人頂包,佟九朝找人打關系,就給判了一個從犯,蹲了一年半的号子就出來了,可誰成想,那個警察短短四年就發達了,如今成市局,副局長的上門女婿,他自己也是坐到了橋西區副局長的位置,之前佟九朝在的時候,他還不敢亂動報仇,如今佟九朝沒了,我的實力也不行了,他就開始利用手裏各種權利報複我那兄弟。”
我沒說什麽就問:“第二個問題,你要去見的人是誰?”
王梓就說:“我要去見的人,就是當年替劉貴抗了大部分罪責,而頂包入獄的人,他的名字叫王勝,瘋爺可能沒聽說過,在四年前金老歪和佟九朝一次打賭中,他可是單手打死金老歪保镖的猛人。隻不過他脾氣太傲,也得罪了佟九朝,所以一直跟着我,沒得到重用,名氣也不響。後來不久他就因爲替劉貴頂包,被判的是無期。”
兩個問題都有了答案,可我心裏還是沒決定要不要幫王梓,他那兄弟得罪的人物來頭太大,如果因爲幫王梓一不小心得罪那些人,那對我們紅香社可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