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沒有隐瞞文景路,而是直接說:“秦槐椋是我的外公。”
“什麽?”文景路愣了一下,雙手使勁兒撐在桌子上,如果不是他的雙腿殘疾,我相信他已經站起來了。
我不由吓了一跳,難道我外公和他們有仇,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今天的情況就不妙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文景路深吸了一口氣,一臉說不上來什麽意思的着急表情就漸漸退去了,他緩了一下去語氣說:“這是天意啊,我說德爺怎麽會平白無故把a?b?c給你,原來你是秦叔叔的外孫,怪不得,怪不得。”
文景路的态度讓我一頭霧水,一旁邊的九指蛇盛川也是滿懷興奮地打量我,他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看樣子,我外公和他們之間是恩,不是仇。
我身後的衆兄弟,也是被文景路弄得滿頭霧水,開始面面相觑。
文景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說:“易峰,秦叔叔他家在南方,可我聽歐陽青說,你是來自河北邢州的,難道秦叔叔把自己的女兒嫁到北方去了?”
我點了下頭說:“看來我外公沒有給你說過我母親的事兒,文師兄,你還是先說你的事情吧,我家的事兒,以後抽時間我再仔細給你講,也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文景路點了點頭就說:“也好!”
他上下又看了我幾眼,然後再說:“秦叔叔和我們a?b?c的第一代持有者,曾經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戰友,隻不過秦叔叔當年沒有選擇退伍去美國,而是留在了部隊發展。”
“多年後,a?b?c内亂,除了德爺其他幾個創始人都死在了美國,而他們的家人,也就是像我這樣的人,都遷徙回了中國,而我們幾乎每一個回國的人,都得到了秦叔叔了照顧,他把我們所有人都安頓好,然後給了我們新的身份後,就不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我和母親剛回上海那兩年,爲了不引人注意,招來仇人的報複,我連學都不能上,就隻能跟着一些混子在街上混,三天兩頭的打架,不知道那天,自己就會被人砍死!而母親就在我們租的房子附近租了一個門簾,開了一個西餐廳,由于地方不好生意很慘淡。那段時間,我和母親都很痛苦。”
“後來也不知道秦叔叔通過什麽渠道找到了我們,然後通過關系給我們重新安排了身份和背景,我也終于不用再混了,後來秦叔叔還把我安排在部隊的一個子弟學校學習,兩年後我考上了西安交大,秦叔叔又給我和母親在西安安排住處,說是爲了我上學方便。”
“再後來,我在大學裏就認識裏盛川的姐姐,盛芳,由于我們都是而且我們都屬于同期大學生裏年齡較大的,所以很快我們就成了戀人關系,并且在大學期間就結了婚,而且不就勝芳就懷了我和她的寶寶,爲了家庭她就直接放棄了學業。”
“而在那一年裏學校出了幾個混子,經常騷擾其他學生,而我從小就跟着景山師兄學武,受他的影響,最見不了就說恃強淩弱的人,所以我挑頭帶着幾個經常受欺負的同學,把幾個人給打了。”
“被我打了之後,他們就告訴我他們是混洪門,還說找我算賬,我當時也是年輕氣盛,心想一個洪門算什麽啊,就告訴他們說,我混a?b?c的!幾個混混不知道a?b?c是什麽,就跑回去給他們老大說了。”
“要知道那幾年,國内很少能聽說國外的事情,所以我提了a?b?c之後,那些洪門的人就開始留意和調查我,後來他們查到了結果,還派了歐陽青故意來接近我,想要利用**控a?b?c,後來這件事兒被我媽知道了,爲了躲開洪門的騷擾,我媽就給我辦了退學,然後就帶着我、盛芳、盛川三個人躲到了寶雞,寶雞不是洪門的地頭,我們本來以爲這樣就可以相安無事了。”
說到這裏文景路就重重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自責道:“都怪我,要不我說我是a?b?c出來,也不會驚動洪門,母親也會選擇帶着我們離開西安去寶雞,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文景路再說“a?b?c”三個字的時候,聲音很重,我隐約覺得他不但恨自己,好像更恨“a?b?c”!
文景路繼續說:“我們到寶雞後半年,我的小女兒出生了,那時候我人生最快樂的日子,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我們到寶雞後就在界面上租了一家門簾,繼續做西餐廳的生意,那時候在内地,西餐廳很少,所以很多人爲了趕時髦,就都去我們店裏吃,沒有半年,我們的店就成了寶雞市裏數一數二的名店,可大名氣也是害了我們。”
“寶雞那個時候是大黑狗的地盤,我們店的生意好了,大黑狗手下一個叫馬樂的混子就想收掉我們的店,于是就聯合我們房東拼命地給我們加房租。”
“而且馬樂本人更是三天兩頭的去我們店裏搗亂,搞的我們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所以我一氣之下,就在馬樂帶人來搗亂的時候,把他給打傷了,爲此我還被拘留了半個月。”
“後來我們的店沒保住,還是給馬樂給收走了,可是這馬樂對我打他的事兒卻一直懷恨在心,正好那年趕上大黑狗去寶雞辦事,他聽馬樂說起自己被打的事兒,想都沒想,就派了八十多個人去了我們住處……”
我愣了一下說:“不是六十多個嗎?”
文景路就說:“後來對外報道是六十多個,因爲有二十多個人被我和盛川給砍死了,這件事兒當時在寶雞鬧的很大,爲此馬樂還被抓去判了個無期,不過聽說最近這幾年減了刑,可能在他有生之年還能出來!至于大黑狗,因爲有馬樂頂包,所以至今仍然逍遙法外。”
那八十個人都做了什麽,文景路沒有叙述,不過影子已經都告訴我了,那對文景路來說,的确是很痛苦的一段回憶。
文景路繼續說:“後來我和盛川就逃到了重慶,隐姓埋名,因爲那次的事兒,我沒了兩條腿,而盛川的小拇指被砍掉了半截!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家人都被……”
接下來文景路說的情節就簡略了很多,他隻說他在重慶遇到一夥兒盜墓賊,因爲盛川的身手好,所以就跟着那些盜墓賊混在了一起,而且很快混成了兄弟,那些盜墓賊聽了他們的遭遇後,也很同情他們,就一直幫着他們。
而文景路本人,因爲仇恨,變得殺閥果斷,所以在他的領導下,那夥盜墓賊很快就發達起來了,其中還有幾次,他們黑吃黑幹掉了幾夥同行,也是那幾次,讓他們得了不少好東西。
文景路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研究古董,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再後來有了基礎,他們就回陝西發展,并利用古董收買了銅川市幾個白道上的大佬,然後糾集了一群兄弟,把大黑狗在銅川的市裏就給鏟除了,同時他也是趁機雄霸了陝中了一半的古董市場。
于是整個陝西就從原來的洪門和黑狗對立,變成了洪門、黑狗幫和文幫的三足鼎立之勢頭。
隻不過文幫是三派中勢力最小的一派。
而且大黑狗本人也一直不知道,文幫的兩個大佬文景路和九指蛇盛川,就是當年他派人滅門的那一家人的幸存者。
等文景路說完,我們終于對他這些年的故事有了一個大緻的了解。
不等我們說話,文景路就說:“如果不是我擁有a?b?c的身份,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不田地!a?b?c給了我們什麽?我們憑什麽要堅守他賦予我們的信念,所以我就把a?b?c給了盛川,讓他繼承那所謂的信念!如果不是因爲這東西是我老爹給我的,并千叮咛萬囑咐,讓我把它,和它的狗屁信念傳下去,我真想把它給毀了!”
聽文景路說完,我就不由皺了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九指蛇盛川,能繼承了a?b?c的才怪!
我歎了口氣說:“文師兄,你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洪門和大黑狗在作怪,跟a?b?c關系不大。”
文景路搖頭說:“如果不是因爲我是a?b?c的後裔,洪門怎麽會想着利用我,如果洪門不利用我,我們也就不用離開西安,也就不用去寶雞,也就不用……”
“啪!”
說到這裏文景路竟然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文師兄!”
“文師叔!”
“姐夫!”
我、楊圖和盛川同時喊了一聲。
“如果當初不是我多嘴說,說什麽我是混a?b?c的,我們一家人也不會……”
說到這裏文景路已經淚流滿面。
接着文景路又說:“還有宋師兄和德爺,他們在離開美國的時候,都勸我也走,而且讓我永遠不要回去,可我離開了美國,并且放棄了和洪門聯合再回美國,可是他們,他們自己卻先跑到了美國!”
文景路已經完全被仇恨蒙蔽,他現在想事情隻會考慮到那些事情的負面。
我打斷文景路說:“文師兄,其實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德爺和宋師兄回美國,其實都是迫不得已……”
“夠了易峰,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秦叔叔外孫的份兒上,我不會給你講這麽多,我們這次談的是大黑狗的事兒,a?b?c什麽的,你不要再提了,我不是已經讓盛川認你和楊圖這兩個同門了嗎?”文景路打斷我!
我當時也憋了一股氣就對着文景路怒道:“文師兄,你這态度,你再看看九指蛇盛川的表情,是真的把我和楊圖當成了同門了嗎?我怎麽覺得他看我們就像在仇人!”
“瘋哥,文爺,你們怎麽吵起來了?”我剛說完,被我安排在這裏的影子就從外面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