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兒,橋北分局的副局長李文興,因涉嫌利用職務之便,參與販賣白粉被拘,并引起了邢州乃至省公安廳的高度關注。
第三件事兒,便是邢州盛昌街在幾天後将舉行一場民間公祭,祭祀對象不明,屆時盛昌街将會暫停交通一天。
對于第三件事兒,一些知情人還是把消息透露了出去,那就邢州最大社團,紅香社将爲逝去的兄弟舉行祭祀。
不過之情人數,相對于整個邢州的人口總數來說,還是出于少數,因此第三個消息的真正内幕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這個消息的傳播程度相對于第一個和第二個來說,就弱了許多。
再加上盛昌街隻是一條小街,所以有些人甚至還不知道第三件事兒。
當然如果把第三件事兒放在道上來說,那絕對就要比第一和第二件事兒反響強烈的多,因爲前兩個都是别人的事兒,第三件事兒卻是牽扯到他們本身利益的大事兒,如果當日他們不出現在現場,那将會受到紅香社“殺無赦”的懲罰。
轉眼時間便到了社祭的前一天,這一天十分的悶熱,電視台的天氣預報都報道說是今天的溫度是邢州近五十年來最高的一次。
隻不過外面的溫度,我是感覺不到的,因爲這一天我都在西湖雅苑的家裏吹着空調。
前幾天我本來是在醫院住着的,可身上的都是小毛病,住了兩天我就沒在住了,因爲我住在醫院,引起的轟動太大!
聽說我住了院,我的那些兄弟不用說,基本上天天到醫院報到,這醫院都快成了我們紅香社的總部了,而那些中立的老大們,正好借着這個機會對我示好,也是隔三差五的來兩個,弄我一天都不能休息好。
再就是白道上我的一些生意夥伴也是紛紛來看望我,程麗穎雖然沒親自來,但是也是派了人古來慰問我了一下,石行長、董必文、周警官等,總之在醫院的一天,我的所有時間幾乎都用來應付這些人。
所以在醫院住了兩天,我就又住回了西湖雅苑。
這兩天王彬的精神狀态已經超了很多,狸貓還抽時間推着輪椅,把王彬推到停屍間看了暴鼠兩次,其中的細節我沒有細問,不過聽狸貓說,王彬每一次去都會痛哭流涕。
說回當下,明天就是社祭的日子,我們所需的東西,顧清風聯合禮儀和殡葬公司都準備妥當了,社祭活動将會在明天上午上午九點開始,到十一點四十五分結束,結束後,我的那些兄弟的遺體将會先後在城東火葬場完成火化。
此時我、路小雨、暴徒、楊圖和顧清風五個人坐在我住處的客廳裏,顧清風在反複給講述社祭的流程,并把其中細節一一囑咐給我聽。
聽顧清風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給我講完後,我剛準備說些的時候,我的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了,我拿出來一看,是陝西洪門龍頭歐陽青給打過來的。
我接了電話,就聽歐陽青道:“易峰,我這剛忙完就聽說了你們邢州發生的大事兒,你紅香社可真是了不得了啊。”
我“哦”了一聲說:“歐陽先生,如果你打電話來隻是爲了說這些,那對不起,我就要挂電話了,因爲現在正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和兄弟談。”
歐陽青那邊就忙說:“易峰你先别挂,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明天我會帶着我的幾個兄弟去邢州找你,順便和你談一些關于大黑狗的事兒。”
我這才想起歐陽青一個月前曾經說過一個月後來找我的事兒。
不等我說話,歐陽青就繼續說:“我們現在還在東北,這次去邢州看過你後,就回陝西,我們的合作差不多也就可以慢慢開始了。另外明天去邢州,我會帶着一個你的熟人去見你。”
我有些好奇就問歐陽青是誰,歐陽青也沒賣關子,就告訴我一個名字:“姚佩佩!”
是我在西安遇到的那個可憐的女人嗎?
接着我就問歐陽青明天什麽時候到邢州,用不用我去接一下,歐陽那邊就說:“不用了,我們坐飛機先到石家莊,然後從石家莊坐火車到邢州,你告訴我地址,我們自己找,我聽說你在邢州有個社祭活動要舉辦,我直接去現場找你吧。”
我在邢州,那就是東道主,我自然不會真讓歐陽青自己找,所以我就說,然他到了邢州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們來多人,我就派兄弟開車過去接他們。
又寒暄了兩句我們也就彼此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我就把電話的内容給顧清風說了一邊,并吩咐他提前安排好兄弟。顧清風也是點頭“嗯”了一聲。
一旁的暴徒就納悶:“瘋哥,剛才聽你的電話,是歐陽青打來的?他在怎麽知道咱們邢州有社祭的事兒?這事兒還不至于這麽出名傳到東北去吧。”
我深吸一口氣說:“歐陽青和佛爺是合作關系,佛爺在邢州眼線的厲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消息是歐陽青從佛爺那裏聽來的。”
我這麽一說,暴徒也是點了點頭就不說話了。
接着顧清風就對我說:“瘋哥,還有一件事兒,今天蠍子已經出院了,隻不過他徹底恢複戰鬥力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想把它安排在物流園那邊,這些天王彬住院,狸貓又天天守着王彬,所以……”
我明白顧清風的意思就點點頭說:“這件事兒你看着安排吧,佟九朝街區也快被咱們收了,到時候咱們手下兄弟們的地盤肯定會重新分配一下,另外王彬和狸貓,等他們傷好了之後,我另有安排,也不準備再讓他們到盛昌街和物流園的看場子裏,所以這邊交給蠍子也好。”
見我同意,顧清風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至于和蠍子一起住院的影子,還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出院。
當晚和顧清風說到很晚我們才各自散了。
一夜時間過得很快,第二天一早六點多,路小雨就來敲我的門,喊我起床,因爲今天社祭的事兒,我需要提前起來準備很多事情,所以我也就沒賴床,路小雨敲門的時候,其實我在屋子裏已經穿好了衣服。
至于我穿衣服的樣式,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右臂位置紮着一個黑紗!這是标準的葬禮的裝束,這是我們紅香社的社祭,也是我們那些死去兄弟們的葬禮。
路小雨同樣穿着一身黑色,隻不過她的衣服是連衣裙。
在家裏收拾後,暴徒就開車送我們先去了西郊醫院,同樣的還有楊圖。
我們去醫院是來接王彬的,因爲王彬今天也要到現場,王彬這兩天回複的很快,已經可以下路走路了,雖然還是走不快。
不過王彬在去現場的時候,還是做了一個輪椅,因爲他還是不能太長時間的站立。
王彬坐的是車是狸貓開的,爲了今天能開好車,狸貓昨晚也是好好睡了一宿,所以他今天開車,我也算是放心,至少不用擔心他開到一半的時候給睡着了。
接上了王彬我們一行人就去驅車趕往了盛昌街。
等我們到盛昌街的時候,街的兩端已經拉起了護欄,一上午時間,除了我們紅香社的車,其他車輛一律禁止通行。
我們的目标是盛昌街的那家台球廳,因爲那裏很早就被我們紅香社收購了,所以今天那裏就暫時改成了一個大靈通,這裏存放着暴鼠,以及和他一晚同時戰死的盛昌街兄弟們的遺體。當然這些遺體的旁邊都是他們都有他們各自的家人守護着。
這也是我安排顧清風去做,所以這些人都是我們紅香社的人,可我們也沒有權利繞過他們的家人,就私自把葬禮給辦了所以再辦之前,我就讓顧清風征求了他們的意見,結果是沒人反對。
當然,他們贊同我的意見,是不是因爲害怕我的名氣,我就不知道了。
另外還有狂蟒、狼頭、大頭、小四兒,以及以往那些爲紅香社戰死兄弟們的靈位,他們都是我們今天祭奠的對象。
走進靈堂,我就發現邢州黑道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其中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周邊縣市的老大。
兄弟們齊齊地給我打招呼:“瘋哥好!”
我點了下頭說:“兄弟們今天都精神着點,别堕了咱們紅香社的威風。”
“是!”兄弟們再次齊刷刷地喊道。
聲音震天!
我所有的兄弟們打扮和我差不多,這大熱天裏,大家一人選擇了黑色的西裝,右臂上同意纏着黑紗,皮鞋擦的程亮。
我四周又打量了一會兒,今天道兒上那些中立老大就紛紛過來給我打招呼,同時獻上厚禮,對我兄弟們的死表示哀悼。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在大廳裏傳開,我順着放心看去,就看到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大的男生在嚼泡泡糖!而且時不時還吹出一兩個泡泡來。
而剛才那聲清脆的聲音,就是他吹破一個“泡泡”的聲音。
而就在我看他的時候,他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又是吹起了一個泡泡,接着“啪”一聲,那泡泡就又破裂了!
我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就對着旁邊的暴徒說:“把他給是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