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後直接沖着我們座位這邊走來,然後一臉嬉笑和顧清風打招呼:“清風哥,這位是瘋爺嗎?”
顧清風點點頭說:“沒錯!”
董興虎一臉激動,然後沖過來要跟我握手,暴徒本來起身要攔住他,可見他沒有惡意就又坐了回去。
和我握了手,董興虎就道:“瘋爺,我是董必文的兒子,我叫董興虎,我聽我父親說過你,你救了我妹妹,我在這裏還要謝謝你。”
我輕笑一下說:“小事而已。”
說完,我就沒有再去搭理他的意思,董興虎也是看出我的興緻不高,就說了句:“瘋爺您忙!”然後就退到一邊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等快三點時候,拍賣師已經入場,可我和佟九朝中間位置上依然沒有人,我心裏不由覺得奇怪,就問顧清風:“上午的時候,那小子遲到了沒?”
顧清風搖頭說:“沒,上午他來的很早,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座位上坐着了。”
正我和顧清風說話的時候,大廳的門“咣當”一聲就被推開了,接着一個穿着白色正裝,頭發梳的锃亮的男子就在兩個壯漢的簇擁下進來。
“瘋哥,人來了!”顧清風在我旁邊說道。
我心裏不由一陣冷笑,單憑對方這暴發戶一樣的德性,一看就不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
這個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量了我和佟九朝幾眼,就開始自言自語:“什麽瘋子、什麽佟九朝,也不過如此而已!這兩個人不咋的,那個金老歪估計也強不到那裏去,怪不得一字佛能在刑州這麽嚣張,原來是一群窩囊廢。”
他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我和佟九朝卻聽的真切。
我身邊的暴徒和顧清風旁邊的那個兄弟“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不過我卻被揮手給攔下了。
佟九朝那邊情況差不多,蠍子和周洲也是起身,但是他給按了回去。
見我和佟九朝沒發飙,這個男子就繼續說:“哈哈,一群每種的家夥。”
我沒動,是因爲我想看佟九朝的态度,而佟九朝沒動,估計和我心裏的想法差不多,他是在等我的反映。
從那個男子說的話上,我已經有些能猜測到他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來自山西,就是不知道他是西太爺的人,還是賀老鬼的人了!
此時四周已經陷入了難以言表的安靜之中,他們都在等我和佟九朝我的反映,不少人咽口水的聲音都能清晰的聽到。
佟九朝手裏攥着山核桃,緩緩把眼閉了起來,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兒的意思。
而我則是緩緩一笑對顧清風說:“誰家的狗沒拴好在亂咬人,找保安給拉出去,我沒聽說一條狗還能做在貴賓席上的。”
我這麽一說,那個男子頓時就沖我怒道:“你說誰?”
我冷笑說:“我說傻逼呢,管你屁事?”
這個男子氣的站起身又對我說:“你再說一遍!”
他身邊的兩個男子已經湊到他的身前,摩拳擦掌準備開幹的意思。
此時門外立刻進來幾個穿着大會保全服飾的人,這幾個人直接擋在我和那個男子中間,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就說:“各位這裏是會場,請保持克制,不然的話,我們就隻得請你們離開了。”
有了保全的介入,那個男子那邊終于消停了下去,不過他在坐下的時候,竟然對我連續對我數了兩下中指,其中一個從方向上來,好像還是對着路小雨。
我心裏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我看到路小雨在一邊表情有些不對,我問她怎麽了,她就告訴我說:“易峰,那個人我認識,是西太爺的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大名不知道叫什麽,道兒上的人喜歡戲稱他‘亮球’,不過由來,我哥哥也說不清楚,他就是一個到處惹事的纨绔子弟。”
一個在道兒上混的人,外号被叫的那麽萌,我都替西太爺感覺到丢人。
這個就是把佛爺給逼反了的西太爺的那個不成器的孫子,竟然跑到了刑州撒野,在山西或許那些道上的人不敢動他,可這是在邢州。
同時我也大緻猜測到,這個亮球之所以來邢州“挑戰”我和佟九朝,估計是爲了給佛爺較勁,佛爺在邢州砸了金老歪,讓他在名聲大燥,這亮球嫉妒了,所以才跑到邢州,也想鬧出點動靜。
等路小雨說完後,我就又問她:“怎麽你在山西的時候,跟他有過過節?”
路小雨點點頭說:“有一次隻有我和我爸媽在家,他就突然帶了幾個人闖了進去,見我哥哥沒在,他就硬讓我陪他喝酒,我不肯喝,他就打了一巴掌,幸虧沈文大哥來的及時,不然他還不肯罷休。”
我心裏的火氣越來越大。
我問路小雨:“這件事兒佛爺怎麽說?”
路小雨哭喪着臉搖頭說:“我哥說,那個人是西太爺的孫子,我又沒吃什麽虧,就讓我忍忍……”
“嘭!”
不等路小雨說完,我一拳就砸在了茶幾上,茶幾上被砸了一個坑,而我的手也是流出了血,路小雨愣了一下,就從随身的挎包裏掏出紙巾給我擦手:“易峰,你,你幹嘛,我這裏沒有包紮的東西。”
我這一拳下去,整個會場又一次陷入了寂靜,我沒有去拿路小雨給我的紙巾,而是用血淋淋地手指着那個傻逼“亮球”說了一個字:“操!”
我這個字是送給亮球的,也是送給佛爺的,看來我接路小雨回邢州是完全正确的,佛爺已經徹底的變了。
路小雨剛才和我說的話,聲音很小,所以旁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旁人就以爲是亮球的兩個中指惹怒了我。
那個亮球對我着嚣張地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剛才的話顧清風也是聽到了,就在旁邊問我:“瘋哥,要不要動手?”
我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小聲對顧清風說:“吩咐兄弟們這三個傻逼一出酒店就給抓了,老子要親自收拾他們。“
顧清風點點就給king發了一個短信,短信内容很簡單:“瘋哥發話,盛世皇宮門口,候命。”
至于顧清風爲什麽選king,我沒多問,不過大概意思我已經猜到了,這應該是king入我們紅香社的投名狀吧。
爲了防止我們鬧事,有兩個保全專門站到了我和亮球的座位中間,還有一個保全提着緊急藥箱過來給我包紮。
一段糟亂過後,拍賣師終于宣布拍賣會開始,第一個拿出來拍賣的是我看重的那家金老歪的私人會所,低價一百七十萬,每次加價十萬。
顧清風第一個舉牌,拍賣官就在上面喊:“一百七十萬,有沒有出價更高着,有沒有……沒有的話,我就要倒數了,一百七十萬一次,一百七十萬……”
“兩百萬!”亮球直接喊價道。
顧清風看看我,我就點了下頭,他就繼續舉牌。
台上拍賣師就說:“這邊兩百一十萬。”
“三百萬!”亮球直接喊價。
拍賣師在台上也是有些激動:“三百萬,有沒有更高的,有人出到了三百萬……”
顧清風小聲說道:“瘋哥再叫就超過咱們預算了。”
我說:“繼續叫。”
顧清風無奈就隻好再次舉牌:“三百一十萬!”
“四百萬!”亮球又直接加了九十萬。
顧清風有些沉不住氣了,我就笑着說:“繼續加!”
“四百一十萬!”顧清風舉牌。
此時周邊的議論聲也是不斷增大,有的已經開始猜測最後誰能赢,佟九朝手裏攥着兩個山核桃,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五百萬!”
“五百一十萬!”
“六百萬!”
……
“一千萬!”又加了幾次那個亮球就喊道了一千萬。
顧清風咽了下口水說:“瘋哥,不能再加了。”
我微微一笑說:“嗯,不用加了,一千萬老子蓋同樣的會所三四套!”
我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
亮球聽完之後臉色不由一變,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拍下的東西他也不能反悔。
“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次!”
“嘭!”拍賣槌落下的聲音,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亮球的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先生,如果你參加下一次競拍的話,請到後台辦理一下手續!”拍賣師沖着亮球微笑道。
我雖然沒拍下這處地方,可卻沒人說我輸了之類,因爲到了後來大家都能看的出來,我是故意擡價惡心對方的。
現在亮球成了冤大頭,不少人就道:“一千萬買了一棟三層小樓,真是奢侈啊。”
那個時候的房價還很低,金老歪的這處地方帶着裝修,按當時的估價,不會超過兩百萬。
亮球花了五倍的錢買下這裏,他不是冤大頭,誰是?
亮球聽着周圍的議論心裏更加生氣就對拍賣官說:“下一處我也競拍,最後一塊辦!”
此時顧清風在我旁邊說:“瘋哥,雖然咱們惡心一次那小子,可咱們也是有三處生意落到他手中,如果西太爺真要派人過來經營怎麽辦,這可是在咱地盤上啊。”
我輕聲冷道:“那個西太爺要真敢派人來,那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别以爲他們掏了錢,生意就是他們的,别忘了,這是邢州,不是他們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