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今天隻要能把路小雨帶回來,别說傍晚,就是再晚些也行,所以挂了電話後,我心裏就不由有些激動了。
至于昨晚自己胡思亂想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此時已經被我忘的一幹二淨了。
上午的時候,我先到峰雨大廈忙了半天公司的事兒,下午我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明天,然後去街上定了一束鮮花,又去“金飾”店買了一條項鏈,這些自然都是我要送給路小雨的。
這次和路小雨分開,我心裏真切體會到了失去她的感覺,很難熬,也很痛苦,所以她這次回來,我自然要加倍對她的好。
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了盛昌街,我要檢查一下路小雨住的卧室收拾幹淨了沒,前兩天張靜婉一直住在這裏。
檢查過後一切安妥,我就試着給路小雨打了個電話,看看能不能通,結果在響了三聲就真的通了。
“小雨!?”我沒有冒失的大喊,不過我心裏卻有些緊張,我擔心對面再傳來路占山的聲音。
“嗯,易峰,是我,我和哥哥就要到邢州了!”路小雨聲音,她說話很輕,仿佛害怕驚擾到什麽似的。
聽到路小雨的聲音,我心裏也是放松了不少,不過很快我心裏就升起了一絲疑慮,今天她的電話是通着的,可她爲什麽不主動聯系我呢?這個疑慮在我腦中隻是一閃而過,我沒有去深想,也不想去深想。
不管怎麽說電話通了,還是路小雨接的電話,我心裏都是很開心的,所以我就趕緊又說:“你們是坐火車、汽車,還是說佛爺的人開車過來?”
“哥哥的兄弟開車過來的,易峰,我,我現在心裏好難受!”路小雨說着突然變成了哭腔。
聽到路小雨要哭了,我這邊也是着急,就趕緊問:“小雨,怎麽了,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路小雨已經哭了出來:“我現在說不清楚,易峰,我們快到邢州了,哥哥會直接送到盛昌街咱們的住處,你在那裏等我吧,到了之後我們再仔細說,有很多的事情,我都覺得很難受。”
我讓路小雨先别哭,有什麽事兒等見了面仔細告訴我,我幫她想辦法,有什麽困難我和她一起抗。
又安慰她幾句,我就說:“小雨,你先平複下心情,冷靜一些,放心,不管什麽事兒,都有我呢,你現在把電話給沈文,我有事兒問他。”
路小雨那邊乖巧地“嗯”了一聲,接着電話就送到了沈文手上。
“瘋子,有話問我?”沈文接過電話反問我。
我有些生氣道:“小雨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
沈文笑笑說:“瘋子,以佛爺的勢力,你覺得在山西還有能欺負他的妹妹嗎?”
有是肯定會與的,西太爺、賀老鬼、以及西太爺的那個嫡系的執绔長孫,他們和佛爺可都不是一條心上的人。
我還沒說話沈文就又說:“瘋子,你放心吧,沒人欺負小雨,她哭是因爲你們兩個的事兒,我也給你說不清楚,等你們見了面自己談吧。”
說完沈文就把電話給挂了。
其實我心裏差不多猜到路小雨爲什麽哭了,多半是他的父母逼她和我分開,她不願意,可是她又不想自己的父母爲難,她現在的狀況就是夾在中間難做人啊。
讓路小雨一介女流去承受這麽多,也難怪她心裏會覺得委屈,覺得難受。
挂了電話,我就在屋裏呆不下去了,就到小區門口站着等路小雨和佛爺的到來。
暴徒也是跟在我身邊。
時間一晃就是将近一個小時過去,此時已經下午六點多鍾了,我父母知道路小雨今天回來,今晚也特地早早地回了我這邊,母親和父親的手裏都是拎着一堆的食材,看來是要給我們做一頓大餐。
轉眼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我正等的有些煩躁的時候,就聽見一輛車響了兩聲喇叭,我順着看去,一輛車黑色的奔馳車就沖着我緩緩開了過來。
透過玻璃,我就看到開車和副駕駛上的人我都認識。
鄧力豪和沈文。
路小雨和佛爺終于來了,我快走幾步迎了上去,鄧力豪把車停在小區門口的一個車位上,然後就和沈文一起下車去開車的後門。
佛爺和路小雨分别從兩側下來。
他們都下車後,我還沒來得及分别和他們打招呼,路小雨就一個箭步沖着我跑了過來,然後直接撲到我的懷裏,接着“哇哇”的大哭起來,我聽的出她的聲音很委屈。
我心裏不由一酸說:“小雨,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
此時沈文和佛爺也緩緩走了過來。
等路小雨又哭了一會兒,我才把從懷裏慢慢推開說:“小雨,不哭了,咱們先回家。”
路小雨點了點頭,又抽泣了兩下。
我這才去和佛爺、沈文、鄧力豪三個人打招呼。
到了住處,我媽還沒準備好飯菜,所以就讓我們在客廳裏歇着,路小雨心情已經平複了一些,就要洗手去廚房幫忙,不過卻被我媽給推了出來:“小雨啊,你這一路肯定累了,去客廳坐着歇會兒吧,餓了就先吃個水果,這也是你的家,别見外。”
我也是過去把路小雨拉回來說:“行了小雨,我媽都這麽說了,你就歇着吧。”
吃飯之前人比較多,所以我就沒有太去細問路小雨,而是就那麽坐着聊閑天。
佛爺用手勢比劃着問了我一些關于邢州最近的現狀,我也是一一回答給了他。
聽我說完後,他就沖我笑了笑,然後又簡單比劃了幾個手勢。
沈文就翻譯給我說:“佛爺說你年少有爲。”
吃飯的時候,父親還拿了兩瓶酒過來,我們這些男人也就小酌了幾杯。
吃飯的時候,我媽簡單問了路小雨父母的身體情況,就再沒有問其他的,而是不停地和路小雨唠起家常來,比如什麽電視劇好看,現在流行穿身衣服,化什麽妝之類的話題。
同時還不停地給路小雨夾菜。
飯局的氣氛很好。
等飯局結束了,路小雨就住在我們這裏,佛爺、沈文和鄧力豪則是先離開,他們是市裏找了一家酒店住,沒有讓我安排住處。
我問他們什麽時候離開邢州,沈文就替佛爺告訴我說,可能要過兩天,因爲他們邢州還有些私事兒要辦。
佛爺一天不走,就說明他還有帶走路小雨的可能,所以我心裏不由忐忑了起來。
佛爺的人暫時都走了,我爸媽也就沒再打擾我們,收拾了碗筷後,兩個人就借口有事,開車離開了這裏,還告訴我說,他們晚上不回來了。
暴徒則是去樓上找王彬他們了。
至于王彬他們,在我們吃飯的時候,分别下來打了招呼,也就沒有再來打擾我們的意思。
此時房間就隻剩下我和路小雨兩個人。
我們兩個并肩坐在沙發上,路小雨靠着我的肩膀不做聲。
我簡單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然後就把我準備的花和項鏈拿了出來,路小雨微微一笑說:“沒想到你這人也學會浪漫了。”
我也是笑了笑問:“喜歡嗎?”
路小雨點頭說:“喜歡!”
氣氛漸漸融洽了不少,不過很快路小雨的表情有萎靡了下去,顯然心裏的事兒,她還是無法釋懷,所以我就開始問路小雨:“小雨,跟我說說你在來的路上爲什麽哭吧,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路小雨先是癔症了一下,然後把我的胳膊又抱緊了一些說:“我爸媽讓我和你分手,還說如果我不和你分開,他們就跟我斷絕關系,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果然和我預料的差不多。
路小雨繼續說:“我不想和你分開,又不想失去我的父母,所以我真的好難辦,我都快瘋了。”
說完,她就又掉了幾滴眼淚。
我心裏有些心疼路小雨,就從茶幾上拿起紙巾給她擦了下,然後說:“小雨,放心吧,血濃于水,你爸媽不會說不要你就不要你的,他們是在吓唬你,爲的隻是讓你和我分開。”
路小雨點頭說:“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也不想你和我家人把關系鬧僵。”
路小雨這麽說,我就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思,就說:“小雨,放心吧,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你最近就先在邢州住下,我們一起努力,讓你爸媽回心轉意,好不?”
我這麽說,覺得路小雨應該會同意,所以就滿懷期待地等她點頭,可片刻之後路小雨從我肩膀上把頭挪開,然後緩緩搖了下頭。
我一時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兒。
路小雨拉着我的手就說:“易峰,我哥哥的事兒,已經讓我爸媽傷透了心,我不想再讓他們着急、擔心、生氣,所以這樣好不好,我先住到山西,然後慢慢地說服我的父母,讓他們接受你,這樣你們的關系也不會鬧的太僵,好嗎?”
路小雨太幼稚了,她去了山西,那就說明她向她的父母妥協了,她妥協了第一步,那她父母對拆開我們的心也就堅定了幾分。
這個頭,不能開。
所以我就搖頭反對,把我的想法說給了路小雨聽。
她聽過之後,依舊搖頭說:“易峰,你要相信我,不管怎樣我都會堅持和你在一起的,我也會盡量去說服我的父母,你再給我一年時間,等到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再說服不了他們,我就來找你好嗎,反正那個時候我要出去上大學,他們也管不了我了,現在的話,我真的不想他們再生氣和擔心了。”
路小雨擔心自己的父母也沒錯,換做我是她,我估計會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
我沒說話,我知道我心裏已經默認了路小雨的提議,這個結果不好、也不壞。
路小雨不能留在邢州,可她卻依舊心裏有我,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