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路占山夫婦的房間,我直接推門而入,房門沒鎖。
收拾的整齊,看不出什麽不對,可是床頭櫃上卻多出一張紙條來。
我走過去展開紙條,就看到幾行字:
小峰:
承蒙照顧,我路占山攜内人向你表示感謝,昨晚我接到小虎的電話,讓我早起帶上他的母親去找他,本來他讓我把小雨也帶上的,可在我和他母親商量過後,我們一緻認爲,小虎那裏的情況還不明确,我們不能帶着她過去冒險,所以小雨暫時還是留在你身邊,希望你能幫我們照顧好她。
謹此!
路占山
看完這字條的内容後,我不由暴怒了起來,拳頭忍不住就在床頭櫃上砸了下去。
“嘭!”
一聲巨響後路小雨吓了一跳,不過還是很快趕過來捧起我的手問:“易峰,你幹什麽,紙條上寫的什麽,你怎麽這麽生氣。”
我把紙條遞給路小雨說:“佛爺把你父母接走了。”
路小雨有些不解說:“啊,那你爲什麽要生氣,接走我父母的,是我哥,我爸媽不會有危險的……”
我拉住路小雨的手說:“你沒看紙條上寫的内容嗎,他讓你父母把你也帶走,而這件事兒從頭至尾我都不知道,佛爺想把你和你的父母全都從我旁邊偷偷給帶走,他在幹什麽?防着我?”
我這麽一說,路小雨也是給愣住了,她反應了半天沒說話。
我過去摟住路小雨的肩膀問:“如果你哥哥,讓你離開我,不要你和我在一起了,你會按照他說的去做嗎?”
路小雨堅決地搖頭說:“易峰,我不會離開你的,誰讓我離開你都不行,包括我哥哥,不過易峰,我覺得我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笑笑說:“他今天肯定就要出現在邢州,是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找機會當面問他一下就好了。”
路小雨點點頭。
好一個佛爺,難道他認爲我會把他的家人當成人質要挾他?難道他已經做好了長期留在邢州的準備,他這是在爲之後留在邢州做後手!?
還是說他這次回來要連我一起收拾,而後雄霸邢州!?
我這麽一想,不由一頭冷汗,佛爺是人中龍,這一切都皆有可能。
正在我糾結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沈文打來的。
我趕緊接了。
“瘋子,佛爺的父母我接走了。”沈文開口便道。
我則是直接反問:“爲什麽不事先告訴我?”
沈文笑着說:“處于安全考慮,瘋子,佛爺這次回來牽扯甚大,對于任何人我們都不能完全相信,其中也包括你,瘋半城,所以請原諒我們的這個決定。”
我繼續反問:“佛爺準備立足邢州?”
沈文回答很幹脆:“是的。”
我長歎一口氣:“我明白了!”
德爺曾經就說過我和佛爺不能在邢州共存,這點德爺想到了,并告訴我,讓我早作準備。
現在看來,準備在邢州立足的佛爺自己也是意識到了這點,所以他要立足邢州就要先防備我,所以他就把我手裏捏着的他的軟肋,統統都拿走。
難道他不知道,路小雨是他的軟肋,可同樣也是我的軟肋,還是說他根本就知道這一點,而是故意想要通過路小雨來捏住我的軟肋!
越想我的背後的冷汗越多。
沈文那邊就說道:“瘋子,你總是這麽聰明,不然我們還能欺騙、欺騙你,讓你爲佛爺做點什麽,可是你太聰明了,我們如果對你有絲毫的利用,你估計就會察覺,到時候我們恐怕連佛爺的父母都接不出來了,所以瘋子,我們這麽做沒有任何的不對。”
我笑笑說:“沒想到,我和佛爺會走到這一步。”
沈文也是歎了口氣說:“沒辦法,佛爺現在是山西的小西爺,代表的山西,而不是邢州本土幫派,我們打到邢州,再在邢州立足,我們之間的矛盾肯定是無法調和的,更何況我們背後還有一批佛爺都不得不忌憚的大佬們,等着吃邢州這塊兒肉,如果拿不下,佛爺的家人就會有危險!所以瘋子,别怪佛爺,都是造化弄人!”
說實話,我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我也不會因爲沈文幾句話就動搖,就投降,他有家人,有兄弟,我瘋子何嘗不是。
我投降了他,作爲本土大哥,佛爺背後那些勢力肯定不會留我繼續活下去,否則他們絕對控制不了邢州!到時候恐怕不光是我,我的家人、身邊的嫡系兄弟都會受到不小的牽連。
所以我就笑着說:“那佛爺以後也别怪我,這也是造化弄人!”
說完,我就挂斷了電話。
沈文那邊會怎麽想,我就管不着了。
見我挂了電話,路小雨在旁邊就趕緊問我:“易峰,怎麽了,跟我大哥他們吵架了嗎?我怎麽聽你們說的跟仇人似的……”
我摸摸路小雨的額頭說:“沒事兒,我和佛爺不是仇人,他是我大舅子。”
從路小雨的表情來看,她不相信我所說的,不過她卻沒有繼續追問,顯然是她的乖巧懂事告訴她,有些事兒不是該她繼續知道的了。
經過早起這麽一折騰,我的睡意全無,就和路小雨一起換了衣服,而後出門吃了個早飯。
當然,爲了防止出事兒,我把王彬、暴徒、暴鼠等兄弟也是都喊上了。
早飯過後,我們就又全部回到了盛昌街的住處,當然我們已經在金老歪的各個場子都安排的眼線了,隻要佛爺一動,我這裏立刻就會得到消息。
時間轉眼就到了上午九點多鍾,我接到了在金老歪地盤上第一個眼線兄弟打來的電話。
“瘋哥,金老歪的天沐浴場被砸了,對方一百多号人,聽口音,山西人居多!”打來電話的兄弟迅速給我彙報道。
我就吩咐說:“别靠的太近把自己牽扯進去。”
等九點半的時候,又有一個兄弟給打電話:“瘋哥,金老歪的新潮ktv被砸了,對方一百多少人,操山西口音。”
接下來,每過半個小時,就有一處金老歪的場子的被砸的消息傳來,而且從位置上看,被砸的地點正在逐漸向金城凱悅靠近。
等到十一點的時候,這隻一百人的“隊伍”已經砸到了“金城府”飯店,這裏離金老歪的金城凱悅,隻剩下一街之隔了。
這個兄弟打電話給我後,我就反問:“金老歪還是沒有抵抗的意思?”
那個兄弟就說:“嗯,我也從來沒見過金老歪這麽慫過,被一群外來的山西人從地盤的南頭砸到了北頭,他竟然一聲不吭,簡直丢光了咱們邢州人的臉。”
我吩咐那個兄弟,讓他小心後就挂了電話。
相比佛爺的高調,金老歪做的太低調,而且低調的有些聳。
當然,我心裏卻是不會認爲金老歪聳的,怎麽說他也是邢州三大枭雄之一,我更願意相信,他是在謀劃什麽。
等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沒有傳來金城凱悅的消息,難道佛爺沒有再打了?
等到十二點,依舊沒有佛爺打金城凱悅的消息。
所以我就給金城凱悅周邊幾個兄弟打了電話詢問情況,結果我得到一個消息,邢州的警方出動了,而佛爺的那一百多個兄弟一瞬間在邢州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再問那些兄弟金老歪的情況,得到的一消息卻是,金老歪所有被砸的場子裏,連他一個看場子的小弟都沒。
最後我讓所有金城凱悅附近的線人兄弟們,全部集中去調查金城凱悅的情況,得到的結果是,金老歪所有紅棍小弟全部都集中那裏!
我也終于明白,金老歪至于在其他地方不抵抗,是準備集中力量跟佛爺決戰,或者說他是誘敵深入,讓佛爺上當。
不過由于邢州警方的出動,似乎是讓金老歪的計劃沒有奏效。
雖然警方出動了,不過到下午我得到的消息是,警方隻是去驅散鬧事的人,一個也沒抓,相比佛爺跟警方也是打過招呼了,警方過來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我才再一次得到消息,金老歪被砸過一次是曼舞酒吧,被砸了,是佛爺的手下幹的。
接着金老歪地盤上出了金城凱悅以外的無數場子,接連被砸。
直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金老歪終于忍不住了,派手下一個叫郭建的紅棍,在城北安華路上的九城洗浴跟佛爺的一小批人幹了一架。
由于佛爺的人手這個時候已經分散開來亂砸,所以就因爲人數不足,被郭建打跑了,據說還有兩個被郭建打成了重傷。
而到四點半的時候,佛爺的一批人又反撲九城洗浴,打傷了金老歪的幾個小弟,而且郭建也是胳膊上被人砍了一刀跑掉了。
金老歪和佛爺的之間真正的大戰終于開始拉開帷幕了。
至于我,沒有絲毫參與進去的意思,因爲根據我的那些兄弟的線報的描述,每次砸金老歪場子的時候,帶頭的人都不是佛爺,也就說,佛爺還沒露面。
就算要動,我也要等到佛爺露面再說!
二月二龍擡頭,佛爺這次大鬧金老歪的地盤,他的名氣恐怕要響徹邢州了,隻是不知道他是以佛爺還是小西爺的身份在邢州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