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誰他媽允許你睡的。”王彬說着,就是兩個耳光“接踵而至”。
渾水魚一個機靈坐直了身子,然後就“哇哇”大哭起來:“我錯了,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麽都說了,求你們了……”
看來他的精神是真的崩潰了。
我掏出a?b?c架在渾水魚的脖子上不耐煩地說:“閉嘴,從現在開始,我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多說一句話,我就捅你一刀,你最好好算算自己能承受多少刀。”
渾水魚看到刀子就深吸一口,猛然安靜了下來,不過他的眼睛依舊比較迷離,顯然是兩天沒睡覺給熬的。
我這才開始問:“你見過麻杆兒嗎?”
渾水魚點頭說:“見過!”
我皺皺眉頭說:“在那裏見的,他長的什麽樣,真名叫什麽住那裏,說的盡量詳細點。”
渾水魚想了一下,然後膽怯地說:“能給我一支煙嗎?”
我知道他是借着煙提神兒,就讓王彬點了一根兒給他塞進了嘴裏。
他猛吸了幾口後,我就從他嘴裏把煙拿下來說:“現在可以說了吧,我不是每次都這麽仁慈的?”
說着我手裏的匕首微微晃了幾下。
渾水魚吐了口煙緩緩開口說道:“我幹‘白粉’這個行當已經七年,跑貨五年,起初我在石家莊一家ktv上班,無意中認識一個老鳏(guan)的人,他的外号比較奇怪,是‘鳏寡孤獨’的那個‘鳏’字,他是一個跑貨的人,他問我想不想掙錢,這錢誰不想掙,所以我就着了他的道兒,開始替他賣貨,然後我從中間抽取一部分的利潤,我在ktv上班,認識很多瘾君子,所以在我這裏的貨買的很快,兩年裏我掙了一大筆錢,而老鳏也看出我是做這行的料,就問我想不想掙更多的錢,人都是這樣,有了錢就想掙更多的錢,所以我就點頭說,想。”
我擺擺手說:“說重點的。”
渾水魚這個時候腦袋混亂,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沒什麽組織邏輯的能力,聽到我的話後,他就愣住了,開始組織語言,無奈我隻好再擺擺手說:“算了,你繼續說。”
渾水魚唯唯諾諾了一會兒才開口:“後來老鳏就把我介紹給了麻杆兒,第一次見麻杆兒是在世紀大飯店,他定的包廂,裏面有十多個人,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給麻杆兒跑貨的。”
“麻杆兒個子不高,隻有一米六左右,而且很瘦,操着一副帶着四川味兒的普通話,具體什麽樣子我描述不出來,我也就見過他一次,所以現在想起來,樣子也很模糊了。”
“當天麻杆兒說,聽老鳏介紹我的能力很強,問我願不願意直接從他這裏拿貨,價錢是我賣出的六成,我當時一想有四成的利,就答應了下來了,我知道這事兒違法,我就想着幹兩年掙夠了錢就洗手不幹,可是一旦入了這行,再想脫身就難了,所以我這麽一幹就是五年。”
說到這裏渾水魚就停住了,他的這些話對我來說作用并不大,所以我就繼續問:“你每次拿貨都從誰那兒拿?在哪裏拿?”
渾水魚就機械地回答:“我們每次交易的時間和地點都不确定,不過都是戶外,時間的話在晚上十二點以後,淩成五點之前。每次交易我都看不着麻杆兒人,而是一個叫‘托米’的黑人給我送貨,托米每次拿了錢之後,都是打車離開,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黑人?我沒想到這麻杆兒手下竟然還有外國壯丁。
我試探性問渾水魚:“如果,你現在從麻杆兒那裏拿貨,還能拿到嗎?”
渾水魚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說:“拿不到了,如果我逃脫當天打電話聯系托米,告訴他我跑掉了,麻杆兒就不會懷疑我,可事情隔了快要兩天了,我再聯系他,他肯定會懷疑我,不幹掉我就好是的了,我怎麽還可能去拿貨。”
“他們的電話多少?”我問渾水魚。
渾水魚猶豫了一下還了出來:“這些電話,我們都是記在心裏,手機上打完了就删了,号碼是……”
我掏出手機把号碼記了下來。
我知道關于麻杆兒的事兒,我也隻能了解這麽多了,就有問渾水魚,往刑州跑貨的麻杆兒的手下有幾個。
渾水魚愣了一好一會兒才說:“三個!”
我刀子貼在渾水魚的脖子冷道:“你在忽悠我,光是前幾天我打掉的跑貨人的人就不止是三個,他們都自稱是麻杆兒的手下!”
渾水魚搖頭說:“那些都是挂羊頭賣狗肉的家夥,他們都是散戶,他們從我們這些跑貨人手裏拿了貨,然後再稱自己是麻杆兒的跑貨人往刑州和其他的地方跑貨,而他們跑的貨量一般都不會太大,因爲他們正對都是那些小規模的終端銷售人。”
“而我們這些大的跑貨人,一般隻會往刑州幾個大戶那裏供貨,供金老歪那裏的叫姚濱;供佟九朝那裏的沙二,之前供肖凱那裏的就是我,不過我們都是這半年才接手的刑州,之前的三個跑貨人的被,被刑州一個叫‘一字佛’的人全給搞掉了。”
佛爺?應該是佛爺從刑州跑路時候的事兒。
渾水魚繼續說:“可惜我運氣不佳,我剛接手肖凱這裏沒多久,他就被,被……”
說道這裏渾水魚看了看我,大概他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
他頓了兩下就說:“被瘋爺您給幹掉了!我沒了大戶,就在刑州找幾個小戶先跑着,而就是這個時候,我認識了老黑,他從一個散戶那裏找到了我,然後說他要接替肖凱做刑州第三個大戶,我也不知道他從那裏弄了一筆錢,然後就從我這裏拿了第一批貨,是給肖凱供貨的量,所以……”
聽到這裏我大概就明白了,這老黑也是相通過毒品發展勢力,然後跟我抗衡啊,有了錢和勢力,他就開始尋找“殺手”暗殺我,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隻不過現在的結果卻是他小子“玩火**”了!
我打斷渾水魚說:“行了,你和老黑那點事兒,我猜都能猜到了,給我說說姚濱和沙二吧。”
渾水魚接着說:“姚濱和沙二都是麻杆兒手下的新人,他們不跟我一樣,我這個人比較和善,他們兩個則是窮兇極惡的主兒,光我知道的,他們每個人手下都不下三條命案!”
“對了,我手機裏有他們的兩個照片,是前些天我們一起去刑州賽爾島洗澡的時候拍的,他們兩個有個習慣,那就是每次跟金老歪和佟九朝交易後都會去‘賽爾島’洗澡,找小姐,沒有一次例外。”
賽爾島是刑州一家十分出名的洗浴,位于火車站附近,不歸金老歪,也不歸佟九朝,而是一個叫何靜賢的人做老闆,據說有官方背景,而是還是省裏的官,所以刑州沒混子敢去那裏搗亂。
我找人拿來渾水魚的手機,手機已經沒電了,不過王彬卻說:“小峰,這事兒劉紫柏都安排好了,照片已經洗出來了,你看下。”
那個時候手機上帶的照相機像素還很低,所以洗出來的照片就有些模糊,大是大緻能看清楚他們的樣子,兩個都是裹着浴巾照的。
渾水魚告訴我說:“瘦的那個是沙濱,有些胖的那個就是沙二,他們和金老歪、佟九朝基本上是一個月一次交易,嚴打這段時間例外,金老歪和佟九朝上次已經一次進夠了這幾個月的存貨,他們下次交易時間應該在明年四月份之後!”
說到這裏渾水魚就歎息說:“唉,要不是肖凱沒了,我手裏的積壓的貨弄不出去,我也不會這個節骨眼兒上铤而走險!”
我眉頭皺了皺問渾水魚:“知道姚濱和沙二家在哪裏嗎?”
等到明年四月份,我有些等不急了。
渾水魚搖頭說:“瘋爺,我們這行有個規矩,那就是彼此之間的家庭狀況不能打聽,所以我真不知道他們住哪裏。”
好吧,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我問渾水魚:“該說的,你也說了不少了,我現在問你,你是想讓我放了你,還是把你送到警察那裏?”
渾水魚歎息道:“我說了這麽多事情,回去肯定難逃一次,倒不如去号子裏安全一些,你把我交給警察吧,我還能活一條命,如果判的輕,說不定有生之年我還能出來再看看我的妻兒。”
我拍拍渾水魚的肩膀說:“你如果想要輕判,那你就必須自首才行,把剛才告訴我們的情況給警察再說一遍,你有自首情節,那肯定會得到輕判。”
渾水魚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了頭。
接下來我就讓兄弟門給渾水魚松了綁,然後有讓他吃了些東西,就開車送他去警局了。
我相信周警官對我送來的這個“大禮物”肯定會歡喜雀躍的。
而就在我去警局的路上,一個陌生的号碼給我打來的電話。
接了電話是一個蒼勁有力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你好,是易峰,易先生嗎?”
易先生?這個稱呼可不經常聽有人這麽叫我。
我心裏好奇問:“請問你是?”
“我叫郭東書,是郭兆麟的父親,哦,就是你們常說的老黑!”
靠,竟然是老黑的老子,他給我打電話,這是幾個意思呢?